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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冬至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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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象完成后,虞初的心自由了一半。

还有一半,在她共鸣的觋夜体内。

觋夜回归灵魂界的城堡中,他走到工作台前坐下,低着头,有些出神。

黑猫轻轻推开门角,站在门边守候。

他听闻声响后,让它过来身边。它来了,蜷伏在桌上,凝视着令人动容的他。

“你还好吗?”它问。

“你变化了百般样子,想讨我欢心?”他想起一些事。

自己在化身为灵魂前,其实却如虞初感知到的,是一位少年。

他本是西海国巫族的小王子。

攻伐龙墓城的大巫,与他有亲缘关系。他们的叔伯,帮助遗亥国进行惨无人道的掠夺,以邪法席卷了无数国度。

也因为这份恶,西海国最终永远沉没与海中。

他和虞初是唯一不参与罪恶的,他们想要救赎。

所以觋夜才牺牲了完整轮回,投身这番命运中。

变成灵魂后,他很享受通过不同的人,看着各式往来。

暗夜般的斗篷下,他的心是纯粹而美好的。

每当被他寄魂的“傀儡”遇到爱情时,他会矫正男生体内被浊染的劣根,抽离他们的恶念。

当确定他们可以真诚的对待爱,呵护女性时,他就会离开。

在他心中,爱情,是纯粹而专一的,女性像是玫瑰一般娇贵,不可有一星半点的伤害。

他遗憾的是,自己没有经历过一场恋爱,也可能不会拥有。

少年自有少年性情,他是渴望的。

因为感受到他的渴望,一直跟随于禹风寻身边的黑猫,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黑猫也有情,它初次见到觋夜时,就知道自己的情因他而起。

最终跟随禹风寻沦入地狱,也是想参与他们的使命,多见见他,哪怕只是为他带路,来回于阴阳之间。

“我总是惹你生气。”它叹气。

它认为自己的的情感,是懵懂的,更是平淡的。

也觉得,他想要热烈、激情、恒久不碎的情,就像Jn和禹风寻的一样。

所以黑猫的回忆中,自己因此献身,不惜让不同的地狱女魂,来往于自己体内,它不止做使者,也要做通灵者;

只有这样,它才能体会到有温度的情感,释放给他,能多和他说几句话。

“其实也没有,是我不想利用你。”

觋夜早就看出它的心绪,也知道,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笑了笑。

它苦笑:“我想让你开心,可惜却是一只无趣,又寡淡的猫…”

在它眼中,觋夜笑起来是最美好的,他眼中充满了希望,就像檀砂城可以从海中复生。

“不对,我好像是一条海蛇。”它的记忆总是杂乱无章。

印象中,有一段记忆,很早远以前,它曾是一条金红色的海蛇,在海中自由的游弋。

和其他蛇类不同,有些呆萌,执着而不懂世故。

某次它从水里露头,看到出海的觋夜,他在船甲上谈笑风生的样子,深深烙印入心,让它起了修炼成人的心念。

结果却受到恶巫的愚弄,将它的灵抽走大半。

好在路过的觋夜、Jn救下了它,觋夜把即将死去的蛇做成了戒指,环绕在自己指间,用他的灵性,慢慢喂食它,复苏它的心。

自此之后,蛇长久的,在他指间沉睡着。

“你,哈哈,其实也挺搞笑的。”

觋夜并没有否定它的记忆,而是转而言其他,看到它那沮丧的模样,觉得挺逗。

黑猫见他还会和自己开玩笑,自然格外开心,自顾自的觉着,他一定十分感怀,在这反反复复的世间,只有自己,长久的陪伴他,虽有些呆滞,却如此忠诚。

“哪里搞笑了?”黑猫想到这里有些傲娇,呆滞的发了一声喵。

觋夜的个性它最清楚,有时候很小孩子气,也正是他的活力,让自己眷恋不已。

他:“比如,你的声音,你的个性,抛开生理不谈,我至今都无法辩出你灵魂的性别。”

它很是无奈:“其实我从来都是形单影只,没有对家人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今天我和风寻聊了一些事,我似乎对自己的执迷不悟,释怀了。”

觋夜其实也不排斥和它相处,平日里什么事都会和它倾诉,反正这呆呆的猫也听不懂。

“执迷不悟?什么意思?”它果然不是很懂。

他:“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一直介怀自己没谈过恋爱,你是知道的。”

“知道,但我不是让女鬼附体,和你谈了吗?”黑猫歪着头,一脸茫然。

“你别提,你不说这一茬儿,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懂什么是恋爱么?你那整个是让我被鬼缠身。”他点了点猫的脑袋。

它:“哦,那我确实不懂,我以为她们喜欢你。”

“你说话还能再淡定一些么?她们那是喜欢?那叫鬼魂的痴狂。还有,我都不想说你,你让女鬼附体也就罢了,男同鬼也来,我虽然尊重但不是。”

提起曾经一幕幕,他又无语又好笑。

猫站起来转来转去的:“诶呀,我不淡定,我

内心很急。”

它似乎也清晰了自己的不明智之举,但是它缺乏表达方式,每每说出话来,总让人觉得奇怪又麻木。

可是它又很自傲于对觋夜的喜爱,认为自己内心是充满感情的,它甚至许愿让这份情淡一些,就可以久一些,可以一辈子,永远。

如是才成了这幅“冷淡”的模样。

无论觋夜如何待它,甚至很久不去龙墓地狱,它就那么呆呆的等着,望着连绵起伏的海岸线。

此刻,他或许理解了一切,轻声对它说了一句:“留在我身边吧。”

这是它等待已久的话,它可以为此被附体,猫允许了女鬼的寄魂,蛇也就被迫容纳了男鬼的来袭,毕竟曾经是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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