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望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抱歉。”
温卿山不知道他在道哪门子歉,没来得及探究,魂已经被不远处飘来的烧烤香味勾走了。
“好香啊。”
贺北望把帐篷最后一个角固定好,“走,带你去吃肉。”
烧烤摊位是在一个公用大棚里,这边露营区很多,几乎每个烧烤架都在执行着自己的美食任务,一时间烟雾缭绕,好不呛人。
“小温妹妹,快过来吃,这里有一盘烤好了的五花肉。”驴哥热情招呼着温卿山。
温卿山自然是不好意思过去吃现成的,她正要拒绝,贺北望却稍稍推了她一把,“你和驴哥坐一块,我先去烤。”
“我和你一起。”温卿山说。
这话落在旁人耳里,显得有些黏人了。
“哟贺哥——”朋友们调笑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贺北望打断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单位新来的同事,也是我朋友,叫温卿山,你们都比她大,叫她小温就行。”贺北望说。
“那叫卿山行不行?”一个留着金色大波浪卷长发的美女亲切问道。
“当然可以。”温卿山说。
贺北望又挨着给温卿山介绍,“伦仔、三狗子你刚都见过了,金发美女叫拉姐,这位大眼萌妹是橙子姐,这位爆炸头朋克风女士叫迪姐,旁边那几个男的分别是洪七哥,段三哥,大马哥。”
贺北望念了一堆名字,温卿山始终微笑着和他们对视,但脑子就是记不住。
“记不住也没关系,这不重要,去吃肉吧。”
其他人:?
“小温妹妹,来,坐拉姐和驴哥这儿,吃喝不愁,烧烤这种熏人的活让贺哥一个人干就行了,他皮糙肉厚,扛得住油烟。”
看得出来,贺北望在这个露营群体中就是个干实事的人,烧烤的手法和他拉面一样熟悉,一看就没少干活。而且贺北望一过来,好几个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活,去旁边休息了。
“还得让贺哥来啊。”段三哥一屁股坐在地下,手里拿了张报纸扇风,“这烟差点没呛晕我。”
“有点出息吧你。”迪姐用脚尖轻轻踹了下他,“往旁边挪一下,我也要坐。”
“你妹的,我刚把这地儿坐干净你就来抢。”
“就等你坐干净呢。”
温卿山扛不住拉姐的热情,吃了好几串五花肉,再回头看贺北望再烧烤摊前任劳任怨的背影,她有些愧疚地问道,“我可以拿两串给贺哥吃吗?”
拉姐造谣张口就来,“贺哥,还是你老婆疼你啊。”
温卿山:“……”
驴哥在旁边看好戏,他知道贺北望向来不会和女士计较,果然,对方沉默了。
温卿山拿着烤串走过去,递到贺北望嘴边,“辛苦了。”
贺北望咬住签上的肉,往外一扯,肉块被卷入口中,咀嚼中,他皱起眉头,“这谁烤的,浪费食材了。”
“……就你烤的最好吃。”伦仔说。
“看来是你烤的,怪不得。”
伦仔:“哼。”
“那剩下的你还吃吗?”温卿山问道。
“给伦仔,谁烤砸的谁吃。”
见温卿山有些为难,伦仔探身过去,坏笑道:“小温美女,要不你也喂我吃吧?”
温卿山还没回答,贺北望一个眼刀扫过去,“吴商伦。”
伦仔笑嘻嘻地跑开了。
“伦仔在犯贱这块还真是发挥稳定啊。”驴哥辣评。
一盘又一盘的烤肉端到了桌子上,温卿山帮忙把碗筷摆好,大马哥和迪姐拎着三箱啤酒走了过来。
“这些酒要摆上吗?”温卿山问道。
迪姐数了下人数,“摆十瓶吧,小温能喝酒吗?”
“我可以,但酒量一般。”
迪姐眨眼一笑,“没事,有贺哥在,喝醉了也没人敢占你便宜的。”
人陆陆续续到齐了,最后一个上桌的是贺北望,他脱下外套,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温卿山身旁。
“瞧我贺哥这膀子肌肉哟。”三狗子说完就上手摸了一下。
贺北望:“摸一下一万,支持微信转账。”
“啧,店里的头牌都没你贵。”三狗子嫌弃道,“虚高价格扰乱市场。”
“我说三狗子,你现在还是别得罪贺哥,说不定待会儿你喝倒了,他还能把你扛回帐篷,否则,你看到时候谁管你。”驴哥说完,用牙咬开了啤酒瓶盖,“来各位,老规矩,吃饭前先干一瓶填肚子。”
温卿山:“?”
众人见她呆滞的眼神,全都笑了。
“驴头,你这狗东西,吓着人家姑娘了。”段三笑骂道。
温卿山的手还没碰到啤酒瓶,贺北望已经把瓶子拿了过去,牙齿撬开了瓶盖,给她倒了一小杯,“你喝这个就行。”
“行啊贺北望,妹子喝这么少,你总得多喝点弥补一下吧,把你那瓶吹了再说。”大马说。
温卿山用手臂碰了碰身旁的男人,低声说:“我可以喝的。”
“不行。”贺北望说,“我不清楚你的酒量,所以这次,你不能喝太多。”
说完,他就站起来,脖子一仰,啤酒就灌了进去,偶尔漏了一些,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向脖子,喉结一滚,水珠又慢慢钻进了胸膛,浸湿了衣衫。
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酒瓶就见了底。
“贺哥牛!”
“咱大西北的汉子就是爽快!”
“吹瓶子还得看贺哥,观赏性太强了吗的。”
贺北望坐下时,白皙的手伸过来,递了几张纸巾。
“谢谢。”温卿山说。
“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不在,这瓶我也得喝。”贺北望在她耳边说道。
这一顿饭,温卿山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圈子的不同,这帮人大口喝酒大口撸串吃肉,累了就点根烟来抽。
喝到兴头上,他们还唱起了歌。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去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来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喝完一杯,还有三十杯!”
“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这是她第一次听贺北望唱歌,不像其他人那样发泄式地干嚎,他的歌声低沉又迷人,像是自带回响,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到磁性歌声中。
酒过三巡,温卿山依然规规矩矩坐着,其他人大多已经在椅子上四仰八叉了。
而贺北望——她望过去,男人正坐在驴哥身旁和他聊天,明明是全场喝最多的,却清醒得很,脸也不红,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酒量居然这么好。
温卿山喝了一瓶啤酒,已经有些上头了。
“来,妹子。”一具充满酒气的身体靠过来,是拉姐,“陪姐姐干一杯。”
“拉姐,你喝太多了。”温卿山扶着她,生怕她倒下,“我喝就行,你别喝了。”
“那怎么可以!咱这儿可不兴喝独酒。”
两人碰了个杯,“拉姐你慢点喝。”
“没事儿的妹妹,我男人在这,喝醉了也没关系。”拉姐朝驴哥和贺北望的方向努了努嘴,“我那不争气的男人又要被姓贺的忽悠醉了。”
“不会的,驴哥酒量挺好的。”
“再好能好过贺北望?”拉姐一下来了兴致,“能和贺哥的酒量一拼高下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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