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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站队人民就是站队党委
许习懦指责“黑脸农民”不讲道理,说他种的玉米政府已按最高产量包赔了损失,这儿再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黑脸农民”说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也不让铲,这到嘴儿的粮食就这样糟蹋了他心疼,难道就不能再等几天?许习懦非常不耐烦,威吓说如果他再胆敢无理取闹,自己马上就调公安干警过来把他拘起来,让他进局子吃饭。“黑脸农民”回应说自己不怕,谁糟蹋粮食谁就是违逆天理、不通人性,他这是替天行道;他若进局子了,让许习懦这背逆天理的人积攒罪恶,等他到了阎王爷那儿下油锅受煎熬。
许习懦怒不可遏,掏出手机就要拨打,这时王朝明、甄认真、张道刚等人闻讯赶来。许习懦手指王朝明,指责他为什么才来,说他这是懒政、怠政、滑政;又指“黑脸农民”说这个刁民无理取闹。黑脸农民理解错了,问许习懦谁是“□□民”,还(huan)骂许习懦是“□□官”。许习懦气得要将手机砸过去,但被王朝明扯住了,许习懦又要报警,王朝明劝他要好事多磨,不要着急上火的。许习懦怒气未消地说“黑脸农民”骂自己是“□□官”是对党委政府的蔑视和对抗,要让公安治死他!王朝明早看不惯许习懦对农民伯伯的这种态度,心生怒气,很想与他理论一番,但转而又一想许习懦就是这种德性,即使理论了也与事儿无益,不如先平息眼下的矛盾,于是就嬉笑着谎说这位老农是自己的亲戚,要许习懦给他一个面子,由他处理。许习懦问王朝明是啥子亲戚,王朝明顺口说是自己的一位大爷,许习懦知道王朝明家是大槐树林的,自然不信这儿还有位大爷,问难道“大爷”是亲戚吗?王朝明自知说溜了口,无法再辩,就说他也是许习懦的大爷,因人民群众是干部的衣食父母。许习懦气得推开王朝明,骂他说:“去你大爷的!”
王朝明没计较,让许习懦说正事儿,许习懦给王朝明解释说这片玉米地政府已经作价包赔了,可这“黑脸大汉”非要等到玉米成熟以后再收,这是典型的贪得无厌。“黑脸农民”还是抢嘴,说自己在乎的不是这些粮食值多少钱,而是到嘴的粮食就这样糟蹋了是伤天害理,要遭雷劈的。许习懦再也忍不了了,要调公安过来,说等不到雷劈自己就把“黑脸农民”办了。王朝明夺过他的手机,双手顺抚着许习懦的前胸,还是劝其息怒、稍安勿躁。许习懦对王朝明“顺抚”自己的前胸自然想起“党的决定”那事儿,怕王朝明奓翅,不敢再肆无忌惮;但还是不满,问他刁民不治、报警不让到底啥意思?
王朝明不言,默默走进玉米地,扒开一个即将成熟的玉米用手指掐了掐,认为玉米很快成熟,投资商过来还有一段时间,收了玉米动工也不会耽误工程工期,就凑近许习懦的耳朵悄声说玉米再有几天就成熟了,还是等收了以后……
未等王朝明说完,许习懦一把推开王朝明,骂王朝明是胡说八道,说这是全镇的重点招商引资项目,不管投资商何时过来,可县里上半年的检查评比就在这两天,等县里的检查评比团过来,这里还是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这个项目就黄了。评比评比,没有项目拿什么跟人家比?王朝明说这次检查评比不看这个项目就是了,这次暂且不争什么先进、名次,等收了庄稼,加快项目建设速度,早日竣工投产,参加年终评比是一样的。
许习懦指着王朝明的脑门骂他不开窍,说他怪不得多年没有进步,真可惜白干了这么多年!还说让他过来帮着做工作,可他是哪头的?在为谁说话?跟党委政府还保不保持一致?
一连质问王朝明终于被激怒了,回应许习懦别没完没了,也用不着上纲上线,真要自己回答是哪头的,当然是人民这头的,也是党委政府这头的;为人民说话,就是为党委政府说话!他反问许习懦难道党不是人民的党?政府不是人民的政府?党和政府难道是与人民对立的?党和政府难道不代表人民的利益?站在人民这边儿就是站在党委政府这边儿!
王朝明边说边上赶着许习懦,许习懦理屈词穷吓得连连后退,他打断王朝明连珠炮似的质问,又讥讽王朝明是“假马列”,说自己说不过王朝明、也没有功夫在这儿与王朝明“马列”一番,他要按党委政府的意图办事,为章清仁书记负责。
许习懦正要回去调兵谴将,扭头看见了甄认真,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心想:我不能退缩,要表现出我敢于担当的精神风貌!甄认真是甄踏实之女,她就是甄踏实书记在果张镇的眼睛和耳朵,此番她一言不发,就是带着甄书记的眼睛和耳朵来观察的。此次我的表现如何她肯定会说给她的父亲听,对我日后的提拔肯定是积极因素。想到这儿,他果断地指挥铲车司机铲除玉米,说铲死了人他负责。
王朝明手指铲车司机严厉地说不能铲,如果铲死了人谁都负不了这个责任,届时他一定将他送进监狱!
铲车司机左右为难,问他们到底谁说了算,要不要再商量商量?许习懦说不用商量,谁官儿大谁说了算!王朝明说没有商量的必要,谁说的对人民有利就听谁的!
王朝明、许习懦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就这么僵持着。良久,许习懦又说自己是党委副书记……王朝明说他早知道,“党委副书记”的职务就在他脑门上天天写着呐!被王朝明打断的话虽然未说完,但许习懦的意思已很明白是官大压人,要王朝明听他的,可王朝明偏不。许习懦就又做工作说他俩虽然是同学关系,但更是上下级关系,自己是王朝明的上级、王朝明是自己的下级,下级服从上级天经地义,要王朝明必须明白。王朝明回应说他当然明白,不然的话他早一拳打过去了。
许习懦见王朝明说话不走“正道”,就痛悔地说自己天生倒霉,怎么就有他这么个下级、同事、同学,凡事儿总是左横右挡的。王朝明揶揄他,还是让他知足偷着乐去,说如果不是自己左横右挡的,他许习懦早“狂妄”到监狱里去了。
甄认真看了张道刚一眼示意他发言,张道刚会意,刚要张嘴但考虑到许习懦、王朝明二人都是自己的领导不便说什么,把话又噎了回去。
“黑脸农民”手指许习懦,说他看起来像国民党,又说王朝明才是□□的人。甄认真拍手称赞,夸“黑脸农民”说话直爽、有劲儿,她表明态度支持王朝明的做法,说人民的利益至上,再等几天庄稼成熟不影响项目上马。这大大出乎许习懦的意料之外,尴尬得他无语凝噎。心想:招商引资是甄踏实书记亲自抓的工作,为促进项目进度甄踏实书记肯定支持自己的做法。于是他建议给甄踏实打电话,让他评价评价这事儿谁错谁对。
王朝明想不到许习懦会提如此离奇的建议,就正话反说地讽刺他,说这么大的问题背后隐藏着这么博大精深的理论,给县委书记打电话恐怕他评价不了谁错谁对,应该给中央党校打电话,让中央党校的“政策理论研究部”研究上十年、八年才有定论。许习懦知道王朝明是在揶揄他,让王朝明滚一边去,说他毫无政治头脑,他们俩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一个频道上,拒绝再跟他说话。
甄认真当然不会给甄踏实打电话,她说书记有书记的职责,自己有自己的任务;自己代表不了父亲,父亲也替代不了自己,自己下乡镇前他们父女曾约法三章互不干涉,自己若违约告诉他,恐怕对许书记的前途……
甄认真没有把话说完许习懦就傻眼了,他心中当然明白后果是什么,便窘迫、紧张地坐上车跑了。
全县招商引资检查评比开始了,在道路的一个十字路口旁、在一片即将成熟的玉米地地头,许习懦、王朝明、甄认真、张道刚、丁汉宝等人按职务大小一字儿排开等候在这儿迎接检查评比团的到来,丁汉宝探过头对许习懦说项目没进展,这回检查评比发光不发光的就看他怎么口吐莲花了。
许习懦左手拿着材料、右手无奈地拍拍,气愤地瞥了王朝明一眼,满腹怨气地告诉丁汉宝,说自己就是口吐莲花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如果子一筐实惠,听天由命吧!
一辆警车开着警灯、鸣着警笛威严开道急速驶来,检查评比团的其他车辆紧随其后。甄踏实在警车后面的第一辆车上坐着,坐在他身旁的章清仁手指许习懦他们站立的地方介绍说新上项目就在那群人站立的后面,等停车后让党委副书记许习懦介绍一下情况,他是主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甄踏实望着那站立的人群,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淡淡地说这不过就是一片青纱帐嘛,不必看了,等年底再看吧!这分明是有些不满意,章清仁看得出来,怕甄踏实再批评自己,只好悻悻地躲后面去了。
车队正要加速行进,恰在这时对面一位盲人拄着竹竿要横过马路,王朝明见情况危急,顾不得什么关键紧要节点,一边向车队打着示意停车的手势,一边横穿马路引领盲人通过。甄踏实下令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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