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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激活青春力量
一天晚上,廉淑兰在床上朝里侧睡,许习懦很晚回来脱掉衣服上床休息,还未躺下,被廉淑兰翻身过来伸出一脚将其踹下床去。原来廉淑兰并未睡着,一直伺机报复,只是许习懦许多天来早出晚归有意躲着她,显然,今晚没有躲得过去。许习懦从地上爬起来,气恼地问廉淑兰还有完没完,廉淑兰回答说她这口气出不来就永远没完。
果然,廉淑兰说到做到,这天全镇召开机关干部、农村干部和乡镇企业干部会议,她一早进来就坐在了主席台放有“章清仁”名字的桌牌位置上,她暗藏杀气,满脸堆笑。坐在台下的机关干部不知她是何意,或指点或呶嘴,私下里相互探寻、议论着。
农技站长“戏谑”她,说她坐在那个位置是准备讲话呢还是要学武则天篡位当果张镇的女皇?廉淑兰说都不是,而是学《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准备“智斗”。
这时的章清仁在党委会议室召开预备会议安排着这次大会的内容和分工,说今天的会议由吴镇长主持,就农业工作、招商引资工作、计划生育工作分别由分管副镇长作具体安排,最后他强调三点意见。
预备会议开完,章清仁就率领着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去机关干部会议室开会,刚到机关干部会议室门口,见廉淑兰坐在放有自己桌牌的位置上便一脸愕然,紧张地问许习懦是怎么回事儿,同时他心里已明白廉淑兰这是要闹事儿,于是还未等许习懦开口说话,又紧急命令他快劝廉淑兰回去,不要胡闹影响大局。
许习懦顾不得多言,疾步窜进会议室,从背后抱起廉淑兰就走;廉淑兰反抗着、叱骂着,说这没许习懦什么事儿,让他快滚开。许习懦为了遮掩真相,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机智地向大家说今天早上他错把廉淑兰的化妆品当肥皂用了,惹得廉淑兰生气,这是夫妻之间的家务事,没必要非得拿到会议上分辨是非。这话引得参会者一阵哄堂大笑,岔开正题了事。
但这事儿在章清仁这儿可没有被“岔开”,他怕廉淑兰没完没了、反反复复,就找许习懦谈话,说他们是同床共枕的两口子,怎么差距这么大?许习懦自然是满怀愧疚地道歉,说廉淑兰就是那桀骜不驯的性格,这次没能进党政领导班子正在找茬泄愤,让章清仁不要生气。
章清仁为了不给她找茬的理由,要许习懦告诉廉淑兰,全镇妇女种植、养殖技术培训时她垫多少钱就给报销多少钱,以后别再没事儿找事儿;否则,对谁都不好。许习懦解释说他已做过多次思想工作,可就是说服不了她,无意中嗔怪怨恨自己的娘们就听得进王朝明的话。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有了这句话,章清仁如获至宝,当即命令他请王朝明帮忙做工作;如若王朝明不信,就说这话是他说的,可以让王朝明找他核实。章清仁之所以这么胆气十足,是因为今日非同以往,自己是党委书记,是全镇一把手,掌握着王朝明政治生命的生杀大权,不怕王朝明不听自己的话。
接到章清仁这不容推辞的命令,王朝明真的做起了廉淑兰的思想工作,这倒不是因为王朝明害怕章清仁扼杀他的政治生命,而是他认为廉淑兰的官位思想偏离了正确的轨道,确实需要纠正。
王朝明先劝廉淑兰要守柔不争,因个性太强未必是好事,俗话说“狂风吹柳柳不断,齿硬齿落舌长存”,这个道理自己已经感同身受;又说人们通常对外物过分计较,既不能沉下心来柔韧地生长,又不能超然物外、淡泊名利,既不柔、又要争,生活自然纷乱。又拿古训说,人生有欲,欲而不止则争,争则乱。人有欲望这是本性,而能不能把欲望控制在适当的程度,避免不必要的争斗,进而避免使人进入纷乱的境地,这正考验一个人的人生智慧。
廉淑兰问王朝明这是不是他有想法而不争的理由,王朝明没有否认,又向她解释说高位并不代表高能,高能在任何位置上都能展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能改变客观现实,就不妨做个追随者,追随能借贤者的智慧丰富头脑、厚植能力、深耕学养,踏踏实实地先去积淀和锤炼,也是挺好的事儿。人生没有白走的路,只缺乏美好的眼睛和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奔着一个目标去奋斗,有足够的积累,才能走出一条比较顺畅的阳光大道。
廉淑兰听了这番话,说心里暂时舒畅多了,可再一想起不公平的事儿就让她忿忿不平,而且还有点儿心灰意冷。
王朝明说这可以理解,同时又劝她必须调整心态,正确对待自己的进退留转。首先,对工作要有信心,不能因为一时得不到提拔而心生怨言,要比较一下,自己与得到提拔的干部相比还有哪些差距;其次,镇静下来,不能自乱方寸,就是处在微末的职位上,依然能够不断地提高自己,有更高的人生格局和追求;再次,多学习、多读书,开阔眼界,不将人生标准等同于职位高低、金钱多少。如何对待进退留转,关键要弄明白为什么当官、当官干什么,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再锱铢必较。
廉淑兰不语了,认真回味着王朝明说的话。王朝明问她还记不记得甄踏实开堂第一课为他们讲的话,廉淑兰说当然记得,并兴奋地说:“为官从政,就是图一方发展,保一方平安;无论是党员还是干部,底色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王朝明兴奋地一挥拳,重复着甄踏实“赐给”自己当做座右铭的一句话:“当官既是一种职业,更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岗位!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工具!”
说到这儿,廉淑兰与王朝明两人相视会心地莞尔一笑。
1996年夏天的某一天,许习懦与农技站长等人在镇家属院花池旁一边照看孩子一边闲聊唠嗑,王俏丽见他们都站着,便回家拿来几个马扎让他们坐下。农技站长夸赞王俏丽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懂事儿、有礼貌,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许习懦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她身上,问王俏丽怎么得闲在家,小学初中连续两次跳级、去年中考时又考了个全镇状元,平常是怎么学习的?王俏丽脸红了,谦虚地说是自己瞎蒙的。农技站长问她长大了要干什么,王俏丽说她妈让她干教师、她爸让她凭兴趣选择,可自己最大的兴趣爱好是搞科研,想当科学家,农技站长听后不免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许习懦看着许大仕,又注视着王俏丽,眼馋地对农技站长说他与王朝明、艾光英是同学,如今人家的孩子快考大学了,自己家的许大仕才这么点儿,后悔晚婚耽误了孩子的成长。
农技站长问他家许大仕是哪个“shi”,许习懦无不自豪地说自然是“仕途”的“仕”。农技站长夸赞说这名字不错,长大了肯定能子承父业,仕途无量。接着又转问许大仕长大了干什么?许大仕张嘴就说长大了当大贪官,收好多好多的东西。尽管童言无忌,大人们不必信以为真,但孩子的思想肮脏、人生观种下了这么邪恶的种子,大人们心知肚明,因此个个一副惊呆的神情,场面顿时陷入了尴尬。
许习懦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马上“圆谬”,故作轻描谈写、不露痕迹地说现在的孩子就是聪明,学说相声过耳不忘,这不知是跟哪段相声学的;然后又责怨现在的相声为了哗众取宠取悦观众什么话都敢胡咧咧,教坏了许多不辨是非的小朋友。
农技站长帮着打圆场,尴尬地笑着说目前这文化市场是该净化净化了。其实,不管怎么“遮掩”又不管怎么“圆场”,大家心里都明白许大仕说这话的缘由。
张道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果张镇政府,果张镇政府又把他分配到丁家楼管理区任文书。这天,他来向王朝明报到,紧张得直冒汗。王朝明在他做完自我介绍后就认出他来,张道刚也早知道王朝明在这儿任党总支书记,但两人装作彼此不认识,其原因是张道刚生怕王朝明认出他来再想起十几年前的事儿让自己父债子还而报复自己;而王朝明是怕张道刚多想从而产生思想压力而影响工作。与张道刚作简短交谈后,王朝明知道张道刚还是那么胆小怯懦,有了重新打造他的想法。
张道刚很快进入了工作角色,而且做事雷厉风行,王朝明安排他写了一篇文稿,上午做的安排,下午他就交稿了,其速度让王朝明惊讶。王朝明看后先是夸赞了一通他的文笔,说就稿子本身而言,从谋篇布局到遣词造句,辞藻华丽、结构严谨、重点突出等等,是篇好文章;但话锋一转,说其真实性还需要核实。
张道刚不敢怠慢,立即找马桂丽核实数据,经核实,其真实性还真是可疑,原来马桂丽给的数据是上个月的,真的弄错了,这让张道刚松了口气,直埋怨马桂丽坑苦了他。当张道刚将文稿再次递给王朝明时,王朝明只瞥了文稿一眼就问张道刚是怎么改的,张道刚直言说找马桂丽核实了一下数据就改完了。王朝明马上将文稿递回去,要他再重新核实。
某日,乌云蔽日,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王朝明与张道刚陪同镇农机站长等几名干部打着雨伞骑车走着。不远处,胡大队满身污泥坐在地上,口中振振有词地大骂,他的周围围着几个打伞的群众在看热闹,大概他“旧病复发”,又喝醉了。
走在前面的农机站长等几名镇干部知道胡大队自从受了廉淑兰的“教育”虽然改好了不少,但说不定反复无常、仍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见此情景相继拐了方向避开了他,而王朝明却径直向胡大队靠了上去。张道刚天生懦弱胆儿小,也不想惹这麻烦,想避开又怕王朝明批评自己,正犹豫不决时,王朝明命令他跟自己靠上来。
胡大队骂什么呢?他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骂“什么鸟党委、政府,禽兽不如……”等等。
王朝明为胡大队撑上雨伞,问他是卖唱还是卖骂,说如果是卖唱,天下着小雨,时间、地点选择的都不对;如果是卖骂,骂人的对象不对。胡大队气愤地回怼王朝明,说他管不着。王朝明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管得着、而且是正管,说他骂党委、政府就是与党过不去,自己大小也是这一方的书记,这骂声也有自己的一份,他应该管。
这时,王朝明的自行车咣当倒了,胡大队瞥了一眼倒地的自行车,不屑地骂王朝明不算什么鸟官儿,不过是个骑破自行车的,管不了他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又说坐小卧车的镇书记都不想管、管不了。
张道刚劝王朝明,说既然他胡大队瞧不起人,他们走人就是了。王朝明没有搭理张道刚而是不急不躁地激将胡大队,说土坷垃还有擦腚的用处,让他别瞧不起人。胡大队哭着骂着瞅了王朝明好久,指着路崖下汤汤的河水、又指着河边自己的房子告诉了王朝明事情的原委。王朝明脱鞋挽裤走进了河里,歪斜着头看去,原来河堤被掏空了,胡大队的房子被悬空着。
其实,这事儿胡大队到镇党委政府上访找章清仁反映过,章清仁要许习懦亲自处理此事儿。我们知道这采沙场许习懦是实际控制人、受益人,许习懦自己让自己停止采砂、利益受损这岂不等于与狐谋皮、与狼谋肉嘛,有谁见过狐狸、豺狼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而贡献自己的皮肉的?这事儿自然不了了之。
事到如今,这事儿让王朝明知道了,无论是从道德角度还是自身职责所在,他都觉得义不容辞。他大声呵问这是谁干的,怎么这么伤天害理?急命张道刚通知丁汉宝,让丁汉宝跑步过来见他。
丁汉宝冒雨气喘吁吁地跑到王朝明身边,望着悬空的河堤、房屋,心中自知有缺,大言不敢说一句,默默地听着王朝明的怒骂。
王朝明怒骂道:“这是人干的事吗?牺牲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为自己攫取财富,禽兽不如啊!”他转对丁汉宝,“你是党支部书记,我不管这采沙场是谁的,又是什么性质,总之你有责任。说,到底是谁干的?我非法办他不行!干这缺德事儿,就不怕遭雷劈啊!”
这时天上还真的“咣咚”炸了一个响雷,丁汉宝先是神情窘迫、紧张,头上冒着的热气在雨伞下蒸腾,脸上的汗水形成细流流淌下来,嘴唇哆嗦着,几番欲言又止;天上的响雷炸过之后,他吓得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告诉王朝明说他马上找人采取补救措施。王朝明要求恢复原貌,河沙怎么取走的再怎么运回来,砌好坝体,确保安全;否则,他一定让有关部门追究当事人的刑事责任。
王朝明本来想让张道刚负责监督执行,但又想张道刚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工作经验,又胆小怯懦,干不了这活儿。眼前站着的胡大队让他机灵一动,说就让他来做修复工程的监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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