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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盖了“盖三县”
陌生人说这大彩电是残次品,受厂家委托要追回。
追回的“残次品”大彩电被许习懦转手送给了章清仁,章清仁假装糊涂地问许习懦是什么意思,许习懦满脸堆笑地说恭贺章镇长顺利接手党委书记一职,送上大彩电一台以示衷心祝贺。章清仁手指自己的彩电说已经有了,许习懦说给他“追加”一台,小的放卧室、大的摆客厅,一家拥有两台彩电是每个家庭将来的发展方向。
等摆弄好彩电,宾主二人坐下来,章清仁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口吻对许习懦说自己如今是党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马上要考察其他班子成员,让他考虑组成人选,以便提出建议,许习懦自然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问许习懦是愿意在党委这边儿还是在政府那边儿。
许习懦非常激动,立即向章清仁表达了感谢。凭仗以往两人深厚的个人关系奠定“基础”,眼下又有这台彩电“增温”,于是许习懦狮子大开口,说最好党委、政府两边儿都在。
章清仁自然明白,以许习懦目前的职务如再提拔要么进党委任党委委员,要么进政府任副镇长,可他要的是镇党委委员兼副镇长一职,这要求是高了一点,是需要越级提拔才可以得到的职务,不可轻易“送”人;但转念又一想,这么些年来,许习懦与自己的关系非常要好,无论政治上跟随、“谄媚迎合”自己还是经济上“奉献”、支援自己,表现得都够忠心耿耿;再说,自己刚刚当上“盟主”,身边也迫切需要有自己人,于是就乐得一拍即合了。
得到章清仁的“厚爱”、“回馈”,许习懦激动得站起来,鞠躬九十度向章清仁致谢,称章清仁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章清仁心里美滋滋的,认为许习懦称自己“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但嘴上还客气,让许习懦不必如此,又提示他说过两天县委组织部来考察,要他做好需要做的工作。许习懦心领神会,一连说了几个“明白”。
许习懦对自己即将晋升高兴得不能自已,回到家忍不住将此事儿跟廉淑兰说了,廉淑兰顾不得与许习懦分享喜悦,就忙问她自己的事儿怎样,许习懦说忘了问了,廉淑兰便骂许习懦是自私鬼,只顾自己的事儿,要他两天之内把有关她的信息搞定。
许习懦对廉淑兰的命令不敢怠慢,第二天就来到章清仁的办公室探寻有关廉淑兰的情况。章清仁心中清楚,廉淑兰急了,但他不急,而是想起了那年舞会上廉淑兰跺自己那一脚的情景,心想:你廉淑兰平时一副心高气傲、盛气凌人的样子也就罢了,可那一脚给我带来的疼痛、羞辱我永远记得,这仇不能不报,除非你让我把你睡了。如今报仇的机会来了,这领导班子我偏偏不让你进,这么一块好的天鹅肉等我吃到口里了再说。于是,他对许习懦说你是你、她是她,镇党委、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一共也就十二、三个人,他们夫妻就占去两个名额不合适。
许习懦一听怔了,认为这事儿不能这么推理运算,这又不是年终发放福利,可考虑到自己的前程自然不能与章清仁争辩、更不能与他翻脸,只能牺牲掉廉淑兰的职务,于是就假装认同了他的观点。
章清仁特意嘱咐许习懦此事儿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让廉淑兰知道真相,万一她有什么过激言行,就坏了大家的好事儿。
许习懦回家向廉淑兰汇报探询结果时自然隐瞒了真实情况,向廉淑兰撒谎说章清仁说了他俩都是大学生,进班子优先考虑,廉淑兰自然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考察推荐没什么问题,应该没什么悬念。廉淑兰听后很高兴,庆幸自己生这孩子总算没有耽误什么事儿。
此时王朝明来了,廉淑兰自然热情地让座,许习懦却很不情愿,问王朝明来干什么,王朝明对许习懦的冷淡态度有些儿不满,想暗地里敲打敲打、提醒提醒他,不要再自取其辱,于是就一语双关地说来向“党”汇报工作。廉淑兰哪儿知道“党”这字后面藏有的故事,就问是怎么回事,许习懦心中自然十分清楚,怕露怯露丑就岔开话题,说现在是私人时间,有事儿明天到办公室汇报。
廉淑兰责怪许习懦跟王朝明见面就掐,不懂人情世故。王朝明清楚,廉淑兰责怪许习懦的话里也有批评自己的成分,为缓解这不愉快的尴尬气氛,就开玩笑劝廉淑兰不用拿这事当回事儿,他们兄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哥俩是“情敌”的缘故,说情敌见面都这样。
王朝明说的严肃认真,许习懦信以为真,说王朝明不用再放什么烟雾弹,早知道他对廉淑兰有觊觎之心。许习懦说这话时是背对着王朝明说的,王朝明没有看见许习懦气愤的表情,错误地认为许习懦也是在开玩笑,就故作惊诧地“啊”了一声,问许习懦是怎么知道的,又靠近廉淑兰一步,故作悄声地问是不是她不小心说漏嘴的,说自己可没露出什么破绽。许习懦不知道王朝明、廉淑兰二人之间在高中时期的那段爱情故事,刚才之所以说早知道王朝明对廉淑兰有觊觎之心是自己瞎蒙,是提醒王朝明离廉淑兰远点儿,可经王朝明这么一说还真有其事,于是既一脸惊疑更是一脸酸醋。
廉淑兰心中自然明白,临近高中毕业时王朝明拒绝了她的两次求爱,她与王朝明之间根本没有那回事儿,是王朝明故弄玄虚在戏弄许习懦,就说王朝明还是得了吧,卖什么乖,他俩的事儿彼此心里谁都清楚,让他快说正事。
王朝明说今天来还真不是找许习懦的,是为廉淑兰而来,但看到廉淑兰幼小的孩子,又十分为难起来,最后表态说还是算了。
王朝明开始时半真半假的玩笑惹得许习懦信以为真,他要走,疑窦丛生的许习懦阻止他,要他把与廉淑兰的关系说清楚。
廉淑兰心里无鬼自然胆气十足,她呵斥许习懦别胡说八道,并一把拽开许习懦,逼近王朝明,说王朝明还真的不能走,玩笑开成这样,把事儿搅混了,说不明白,别说许习懦心里过不去,自己也睡不着觉。到底什么事儿,要王朝明痛快说明白,别娘们唧唧的。
王朝明虽然认同此理儿,但还是有些不忍心,现编瞎话来不及,只好犹犹豫豫地说廉淑兰刚生完孩子满月没多时,若说了有些不人道、不人性;可不说,玩笑开成这样,光许习懦许大书记这儿也交不了差……
王朝明找廉淑兰到底什么事情呢?在前几天,王朝明与姚士满在桃花峪北山视察打井情况,见打井工作已近尾声、建校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手里有了大把时间,就想整顿村里的混乱秩序。他问姚士满村里还有多少年轻人、思想上出于什么状况,姚士满告诉他刘恩德走时带走了一大半,现在还剩三分之一多,打仗斗殴都是为了非法开采、争夺长石矿的利益;酗酒赌博只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要做思想转化工作,其中有两个人很难说服,一个叫李一九,以酒逞强,酒量在二斤以上,号称“沙窝滩”;另一个以武称霸,传说在河南少林寺学过艺,号称“盖三县”。他俩分别佩服“喝得过自己”或“打得过自己”的人。王朝明问他们都是什么学历,姚士满答“沙窝滩”与自己是同学,高中毕业,热爱唐诗,能背诵二百多首;“盖三县”没有什么文化,也就是初中毕业,使一手好刀棍,自吹自擂在周边三个县的小混混没人能打得过他,所以自称“盖三县”。
王朝明想出了三条方法:第一,对于引起打仗斗殴的“祸源”非法长石矿上报镇、县两级政府有关部门将其依法取缔,没有了利益之争也就没有了打仗斗殴的动力;第二,自己亲自上阵与“沙窝滩”“斗酒”,当然自己酒量不是很行,即使喝不过他也一定要“玩”得过他,让其“佩服”自己,好顺从自己的安排;第三,让廉淑兰与“盖三县”比武,自从用鞭子治服胡大队后,廉淑兰这几年坚持苦练,她的“鞭舞”演绎成了“鞭术”,凭仗廉淑兰长鞭的武艺与胆识,赢得“盖三县”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于是他利用晚上回家的时间找到廉淑兰家想向她说明自己的意图,可由于三人过度的“玩笑”就出现了让许习懦醋意大发的一幕。
另外,王朝明还想到了一个重大问题,就是在自己离村后,村两委班子后继无人的问题。他知道姚士满在部队服役期间入了党,是□□党员,通过在“临时村委”工作的历练也日渐成熟,想让他挑起支部书记这副担子,不料在与姚士满对话中露出了端倪,引起了他的猜测,王朝明后悔自己的唐突,因为这还仅仅是自己的一个动议,尚未向镇党委汇报、沟通。因此他以开玩笑的方式“戏谑”过去。
“武术”比赛开始了,王朝明、廉淑兰、姚士满等人与“盖三县”等二十几位年轻人分列两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廉淑兰手拿一把鞭子,器宇轩昂;“盖三县”手握一根木棍,强势霸道,两人都站在各自人群的前列,威风凛凛、气势夺人;而“沙窝滩”则双手交叉抱臂,对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王朝明不想把这两场比赛搞成“非友即敌”的决斗场,最终目的是把他们搞成一家人,于是他登上一条凳子,和颜悦色地跟大家说举办这次“斗酒”、“武术”比赛,目的是以酒会友、以武会友,以加深他们年轻人的思想交流,探讨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希望大家正确对待,不要产生歧义甚或因此结怨。
“盖三县”是个急性子,他让王朝明少说两句抓紧开始,说他还要忙着给武校的孩子们上课,在江湖上混,什么规矩大家都懂。
王朝明莞尔一笑,朝廉淑兰看了一眼,廉淑兰会意,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打麦场中央站定。青年们立刻被廉淑兰的美貌、气质吸引了,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跟刀枪剑戟搭上边儿?难怪,漂亮是用来勾魂的,也是一种武器。
“盖三县”惊魂过后问怎么是个女的,他要退出比赛,原因是跟女的比赛,赢了,人家会说仅仅是赢了一个女的;输了,人家会问怎么输给了一个女的?总之都不光彩。廉淑兰激将他,说他这么个大男人是承认输了?果然,遭廉淑兰这么一激将,“盖三县”争胜心迸发,问廉淑兰输了怎么说、赢了又怎么算?廉淑兰回答很简单,说你输了听我的,我输了听你的,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当着众人的面儿这口头协议一订,那是比钢铁还结实。“盖三县”从骨子里没有瞧起廉淑兰,他想先下手为强,说了声开始,就操着木棍,舞得呼呼生风冲向廉淑兰。
廉淑兰镇定自若,放马“盖三县”一路冲过来,瞅准时机,挥鞭打去,“盖三县”手中的木棍当即断为两截,正当“盖三县”发愣之际,廉淑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一鞭,将“盖三县”手中的半截木棍卷了过来。
“盖三县”满脸羞臊,却不肯善甘罢休,心想大刀是鞭子的天敌,换武器!他向插在地上的大刀跑去;廉淑兰手疾眼快,迅速换了铁链鞭,未等“盖三县”及近大刀,她又甩开一鞭,将大刀裹起来甩向空中;眼看大刀落向人群,廉淑兰旋转着几个“倒立”来到大刀底部,又扬鞭打去,大刀飞向远处。人们惊吓之余,继而报以热烈的掌声。
“盖三县”刚一开战就“丢盔弃甲”,羞愧得大汗淋漓,无所适从,只好向廉淑兰俯首称臣,说按江湖规矩一切听从廉淑兰的安排。
王朝明说“盖三县”,今天他俯首称臣只是在比武一个方面认为技不如人,没有从思想上解决根本问题,说他问题的根源在“三观”不正。“盖三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疑惑地说它们都长在该长的地方,哪儿有什么不正?
王朝明笑笑,说不是耳朵、鼻子、嘴巴这三官,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正确导致他无所事事、寻衅滋事,说要找一个时间、地点,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做专门探讨。
“盖三县”认为他不是输给了王朝明,所以不服王朝明的安排,便以沉默对抗。廉淑兰见此发话,让他一切听从王朝明的安排,“盖三县”这才嘟囔着答应下来。
接下来便是“斗酒”大戏,宽阔的打麦场上摆了一溜长长的条桌,条桌上放了十几瓶白酒,王朝明与“沙窝滩”每人手持一瓶白酒准备对饮。
王朝明立下规矩,说不能以喝醉了为酒量,要以喝了不醉还能神志清醒、正常工作为酒量。“沙窝滩”认同此理,挑战说那就先喝两瓶,喝了以后干什么工作请王朝明安排,王朝明告诉他,听说他能背诵很多首唐诗,他们就轮流背诵唐诗,看谁能倒下、谁先倒下。
姚士满自告奋勇当裁判,要求把他们手中的酒瓶给他,由他开瓶验证真伪。“沙窝滩”信不过,没有按姚士满说的做,而是将两瓶酒亲自用牙齿启开并验证了真伪才放心地递给了姚士满。
姚士满负责斟酒,尽管“沙窝滩”很是警惕看似无缝可钻,但在王朝明与“沙窝滩”仰脖对饮、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脸上时,他迅速地偷梁换柱,为王朝明偷换了一个盛水的酒瓶。
不久,“沙窝滩”醉态显现,王朝明也假装醉意,两人进入了背诵诗词阶段。
“沙窝滩”背诵:“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永结……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王朝明背诵:“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沙窝滩”背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朝露,去……日苦……多。”
众人耻笑他醉了,他真的醉了,把诗背到三国朝代去了。“沙窝滩”不能言语,瘫趴在桌子上。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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