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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卖牛息风波
提到辛大明书记,章清仁害怕了,他既气愤又无奈,赌气地让农技站长把油票都给王朝明便夺门而去,躲在门口一侧的许习懦忙尾随了上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章清仁余怒未消,见许习懦尾随进来,气愤地责骂他们这伙儿招聘干部没有素质,纯属井底之蛙,既没见过多大天儿还忒天真、认真,啥也不懂。
许习懦为章清仁顺气,说他跟一个棒槌、傻子、愣子生气不值当,边说边为章清仁奉上了一杯热茶。等章清仁怒气平顺了些,就夸许习懦还是好的,灵活机动,服从领导,具有干部素质。许习懦用重点说明的方式纠正着章清仁的错误,说自己跟章清仁一样都是国家正式干部,而王朝明他们是招聘干部;自己是大学生,王朝明他们是高中生,两者悬殊太大,没有什么可比性。
许习懦始终不忘自己是“国家正式干部”和“大学生”的身份,仿佛“国家正式干部”就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而“大学生”的身份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我独上品”的尤物。他把自己和章清仁紧紧地绑在一块说,既抬高了自己也抬高了章清仁的身价,顷刻间章清仁被抬得晕晕乎乎,说自己一生气把许习懦国家正式干部的身份给忘了,身份不一样素质就不一样,许习懦的素质就是高,一言一行让人看着都顺眼。
许习懦得到夸奖,更加谦卑地说这都是他章镇长教育培养的结果。章清仁问他怎么还不走,许习懦继续向章清仁口里灌蜜,说知道章清仁要去丁家楼管理区视察指导工作,自己在等着陪他一块去。章清仁忿忿地说不去了,哪儿也不去了,让王朝明气得迈不动腿儿。许习懦又劝解他别跟王朝明置气,说他跟王朝明置气就是君子与驴子置气;同他讲道理,就是对“驴”弹琴。接着又献媚说自己知道他关系广、人缘好,跟他要平价油票的人多,多方需要打点、照顾,这五千斤平价柴油指标自己补给他。
章清仁感到意外,惊讶地问他这是否能行?许习懦慷慨地说没有什么不行的,他们管理区粮田面积大,分得柴油指标数量多,每亩再扣下一公斤还绰绰有余。自己知道这柴油指标不管给谁,最后都是用在抗旱上,不是什么大错。章清仁问他能否做得了管理区书记、主任的主儿,许习懦信心十足地说做得,不管书记、主任哪个不同意,但只要自己一提是章镇长的指示没有人敢吱声。他再次让章清仁与自己同去,说中午自己让伙房炖上了他最爱吃的大肘子。章清仁被哄得一脸灿烂,满意地指点着许习懦说:“小伙子,你真是个鬼机灵,以后有事儿找我啊!”
放学时间,果张镇第一初级中学大门口学生们鱼贯而出。艾光英右肩斜挎着一个大黄书包走出来,这与她整身的衣着极不协调,看起来既丑陋又笨拙。王朝明骑着自行车来到艾光英面前停下,戏谑地叫她“娘娘”,说座驾来了,让他上“轿”。艾光英巡视四周无人,佯装拿出娘娘的架势,小声学着娘娘的腔调,说还有一个学生在做作业,他快完成拿过来了,让王朝明等会儿她这个“本宫”。王朝明学着皇上的腔调,说没有什么不行的,一周的时间都等了,难道还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
王朝明一语双关,一副渴望、甜蜜的眼神让艾光英脸红了,说王朝明没正行,一会儿太监一会儿皇上的让人接不上话。
说话间,一学生将作业拿来递给艾光英,艾光英接过,解开大黄书包放进里面。王朝明马上明白了,说自己刚才还糊涂她这么大个包里装的什么,现在明白原来是学生的作业。艾光英嬉戏说不是学生的作业还是皇宫的点心啊!王朝明莞尔一笑,艾光英问他笑什么,王朝明笑说她为了学生的作业连外在形象都不顾了,说这大黄书包与她的衣服根本不搭、不协调。艾光英揶揄地问他管理区文书的工作难道就是研究穿衣搭配的?说他是小资情调。
王朝明佯装歪倒,说给他扣得帽子可够沉、够大的,把自己都压倒了,戴不了。艾光英坐上车,催促他说“戏”够了,快走吧。王朝明骑上车,问她把作业带家里去批改是不是常态,艾光英解释说今天蒋老师没来,自己给她代了两节课,没时间批改学生的作业。明天是星期天,自己要在家里改。
吃完晚饭,王朝明要抱女儿王俏丽亲昵、玩耍,以便让艾光英腾出手来收拾碗筷,可小俏丽偏要找妈妈。朝明母嗔怪俏丽还没与妈妈亲够,艾光英就又亲了女儿一口。王朝明夺爱,抢着去抱俏丽未果,朝明母见此情景,说可怜了孩子,等明年俏丽上学时让她随父母去镇上,一家三口人在镇上安个家,就不用每星期回来跑这么远的路了。王朝明、艾光英听了一怔,随后面面相觑,王朝明说这事儿连想还都没想过。
艾光英让女儿下来,自己好收拾碗筷,朝明母争着抢着干这活儿,不让艾光英动手。王朝明抱过俏丽,让艾光英去批改作业。艾光英说现在没空,她得趁着晚饭的空儿人大都在家去学生家里家访,说有一个学生已经两天没上学了,让她很担心。遇到这种情况王朝明让艾光英必须去看看,又主动请缨替她批改作业;艾光英还不让,说王朝明若批改了作业,学生的学习情况自己掌握不起来,无法对“症”施教,等家访回来自己批改。朝明母让艾光英家访回来立马睡觉,说明天是星期天有的是工夫。艾光英还是不同意,说地里的农活还要干。提到农活王朝明马上全部承揽下来,说地里的农活自己全包了,艾光英体恤他,说自己娘家也有,王朝明干不过来,自己打打紧儿就是了。就这样一家人都主动承担家庭责任,又相互爱怜、相互体恤,日子过得和睦融洽、甜甜蜜蜜。
与此同时,廉淑兰在党政办公室值班,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不时朝外张望。许习懦进门见廉淑兰在看书,故意退到门口往西瞭望,廉淑兰的余光瞥到了他,问他在看什么。对廉淑兰一反常态,能够坐在办公室里安静地看书,许习懦感到惊疑,他讥讽地说他在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没有。廉淑兰本就不痛快,见许习懦还要讽刺她,心里格外地厌烦,斥责许习懦别阴阳怪气的,有屁快放。许习懦说这阵阵的舞乐声撩人心动,问廉淑兰为什么不去跳舞,廉淑兰回答正因这事儿烦恼,听到这“嘭嘭嚓嚓”的舞乐声心里面痒痒不堪,可正值班没有办法而已。许习懦调侃她说这样正合他意,自古舞场出情人,省得让他心里酸水直冒。
廉淑兰气得骂他是思想僵化的小市民、小农民,尔后又抱怨自己的工作竟跟中国汉字较上了劲,说什么早知如此在大学时念什么法律专业,直攻汉语言文学专业就好了。她要许习懦帮她,无奈许习懦写作功底也一般,爱莫能助。廉淑兰要其快滚,说许习懦下一步肯定又要提结婚的事儿。
可这次出乎廉淑兰的意料,许习懦说他们二三年内不准备结婚。廉淑兰感到诧异,因为一向猴急的许习懦对结婚可是三天两头地催促,天天恨不得当夜就洞房花烛,今儿说他二三年内不准备结婚,廉淑兰打死也不相信。见廉淑兰真不相信的神态,许习懦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目前他只是个小小的管理区文书,稍好一些的廉淑兰也仅仅是个党委秘书,如果现在就结婚,除了廉淑兰爸爸的好友故旧外没人会给他们捧场。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他不想把自己的婚礼办得冷冷情情、黯淡无光的,等自己干了主任或书记甚或进了党委政府班子,有了一官半职、事业有成再结婚。
廉淑兰赞成许习懦这一想法,说大丈夫就应当先立业后成家,可许习懦厚脸皮、不经夸,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说廉淑兰如果能让他“逮一次老鼠”,写材料的事情他有一好主意。廉淑兰警告他“逮老鼠”的事情甭想、写材料的事情他爱帮不帮,但她就是不相信唐代大诗人李白有“逮老鼠”这么一说,说人家李白是诗圣,不可能跟他许习懦一样低级下流。听廉淑兰话里的意思,不知什么时候,许习懦已把自己与艾光英□□的代名词转嫁到大诗人李白身上了。
夜深了,王朝明担心艾光英的安全问题就迎她到了和平村的村口。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一边擦拭着自行车一边等待着艾光英的回转。寂籁静谧的夜晚艾光英的脚步声格外清脆,她从村中走来看见王朝明在等她,心中十分高兴,但嘴上却说这两个村就一河之隔的距离,自己回家就行了,王朝明这样做让她很不好意思。
王朝明等来艾光英的回转也十分高兴,在这寂静明亮的夜晚只有两人的世界,他刻意与艾光英调情一番,就说艾光英不用多情,来接她不只是为了她,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艾光英一脸糊涂,思忖着王朝明话里的意思。王朝明见艾光英一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戏谑地说艾光英是他的“专用品”,是他应该独自“享用”的,可这大晚上的若有人想与他“分享”是绝对不允许的,自己得保护着,这就是为了自己。艾光英一听噗哧笑了,也戏谑地说王朝明小气了,王朝明作为她的“专用品”她就能慷慨地与人“分享”,而自己作为王朝明的“专用品”怎么就不能
艾光英突然停住了,因她想起了自己与许习懦发生的事情,怕引起自己恶心,更怕勾起王朝明的醋意,就故作生气地说王朝明拿她开涮,不理他了,径直往前走了。王朝明看着她的背影,猜到了她的心思。心想自己必须装作毫无察觉,不能再刺激她的痛点。他赶上前去继续戏谑她,说夫妻本是天上比翼鸟,一个独飞,让另一个其鸣也哀不是?艾光英仍不言语,为了化解尴尬,王朝明骑车赶上她,说有正事儿与她商量,是自学考试的事儿。
辛大明将王朝明约到自己的办公室,问他与章清仁副镇长连续吵架的事儿,王朝明想从头解释,辛大明截住他的话头,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了解过了,让他不必再从头赘述,只想听听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个人私怨还是出于公道正义?王朝明更直截了当,说二者兼而有之。辛大明感到惊讶,问他是不是与章清仁早就认识、早就有矛盾?王朝明说他与章清仁副镇长个人无任何矛盾,所谓的个人私怨是自己在煤矿工作时,矿党委研究决定要调他到宣传科工作,可组织办主任与政工处长出于一己之私为他设障,他当时一忍再忍,等着他们幡然醒悟的那一天,可事实证明自己错了;如今见到章清仁副镇长这样自私自利的行为与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嫌,心想他也不会幡然醒悟的,因为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所以他不想再犯以前那样一忍再忍的错误,就大胆反击、批驳,遏制不良行为的蔓延。
辛大明又问为了公道正义如何解释?王朝明说平价油票是上级党委政府施加于民的恩惠,体现了党对百姓的体恤和关爱,可像他这样以“机动”的名义从老百姓身上刮油,让百姓寒心、失去了对党的信任;再者说,他是党员干部,甄踏实部长说过,干部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他不仅没有为人民服务,反而变相地搜刮民财,别说不配“党员干部”这一称谓,也丢失了做人的良心。
辛大明欣赏地笑了,首先肯定他是对的,说王朝明很耿直正义也很大胆勇敢,无论章清仁他们是在上班时间打扑克还是借“机动”平价油之名谋取私利都是错误的,王朝明敢于大胆抵制不正之风其精神可嘉、勇气可赞,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把握反击的力度,因这毕竟是细枝末节问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王朝明的做法无论是批评也好、讽刺也罢,都太过于辛辣,让人难以接受;再者,与人斗争、与事斗争都要善于学会保护自己,锋芒不可过于显露,要他懂得‘舌柔长存、齿坚易折’的道理。
班主任王显玉老师荣升为新星县三中副校长,这当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大事儿,许习懦召集王朝明、艾光英、廉淑兰等同学为其贺官。
其实许习懦的真实目的是一石两鸟,既是为其贺官更是为了答谢他,因为在这之前他请托王显玉老师为镇长的孩子办了一件转学的事情,他之所以不向王朝明等人明说这件事是因为怕多摊酒席的费用,可酒桌上当着大家的面儿他却承诺承担酒席的全部费用,要大家只带嘴、带心来再带着肚子走,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向王显玉老师邀功买好,让王老师承他的情。可后来的发展结果不像他说的这样,见其他同学都带来了好酒就欲占为己有,于是又奉承说是因为王显玉老师德高望重,大家是出于对他的尊敬而为之,要王显玉老师不要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与此同时,章清仁副镇长也在宴请一桌客人,由头是前段时间他的弟弟结婚大家都随了份子因各种原因而未出席婚宴,按当地风俗这喜酒是一定要补办的,因此他在补办婚庆宴。许习懦与章清仁在卫生间相遇,一个出门、一个进门,两人撞了个满怀。因两人都喝得面红耳赤,都想借酒发疯,等彼此看清对方才避免了一场争斗。许习懦觉得自己必须向章清仁赔罪,于是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回到房间向王显玉老师说明情况,也不管是谁拿来的好酒反正认为是自己的,就顺手提了出去。
在许习懦串桌期间,王显玉老师可能是因为受了许习懦的恩惠又抑或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竟意想不到地对许习懦大加赞赏起来,说得王朝明、艾光英等人都羞得低下了头。
在吧台,许习懦等人簇拥着章清仁过来,章清仁欲结账却被许习懦拦住,说账他已经结过了。章清仁高兴地看来许习懦一眼,并向他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赞赏。等送走章清仁,许习懦又返回吧台向老板交代了几句什么。
许习懦主办的酒局也到了尾声,王显玉老师要走人,廉淑兰说许习懦还没回来是否等他一下,这提醒了王显玉老师,他说许习懦有特殊情况先走一步不回来了,他走时交代过自己。
在饭店门口送走了王显玉老师,王朝明他们正要各自走人却被饭店老板拦住了,说账还没结,而且是两桌的账。王朝明他们不认,就给老板解释,老板不听,硬说是“那人”走时特意交代账由王朝明他们结,老板指的“那人”当然就是许习懦。王朝明他们与饭店老板理论,饭店老板势单力薄理论不过,最后说王朝明他们是与“那人”合伙编好“笼子”骗人以吃白食,又说马马虎虎知道他们是镇政府的人,若要赖账就把他们告到镇政府去。
艾光英怕把事情弄大了丢人,她一向息事宁人,建议大家把钱凑凑支付了这酒席钱。王朝明也怕丢人,又可能是因为辛大明书记的话教育了自己,这回没认死理,就命令大家凑钱把账结了,此时的廉淑兰羞得无地自容,掏出钱往老板手里一拍说这账她付了,然后就跑开了。
辛大明书记走进党政办公室给廉淑兰安排工作,说下周一或周二召开会议,主要内容是总结麦田管理工作、安排部署夏粮抢收及征购工作,要廉淑兰起草一份动员讲话稿。
廉淑兰这回多了个心眼,她把这个任务下达给各个管理区,要各个管理区的文书都按照辛大明书记的要求写一份材料报上来,然后看谁写的好就采用谁的,届时只是把稿子里面的数字改动一下就行了。
这招果然灵妥,后来会议开过以后,廉淑兰就受到辛大明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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