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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道路坎坷身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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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道路坎坷身处低谷

可邓永斌又担心马老四的“邪法子”太“邪”容易出大事儿,就特别嘱咐他,说甄认真自己的身份是国家干部、党的管理区总支书记,背后更是甄踏实的女儿,不是一般的人物,让马老四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不能伤及她一根毫毛,吓跑既可;否则,艾光英的案子已惹了一屁股屎,如果再拉下就确实没有褯子可用了。

王朝明为母亲出殡发丧,送葬队伍里艾光英悲痛欲绝,“娘”声长、“娘”声短地哭得泪人一般,而廉淑兰却哼哼唧唧哭不出半点儿眼泪,一切都是为了遮掩。她见艾光英如此悲伤,不由气从胸来,大声叫停送丧队伍,气愤地质问艾光英是谁、自己又是谁?分别是什么身份?艾光英不知廉淑兰所以然,问她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廉淑兰不正面回答,只逼问艾光英是什么身份?

艾光英回答说:“我是王朝明的前妻。”

廉淑兰说:“既然是前妻就不该再叫朝明的娘是“娘”,而你一口一个“娘”地叫着,是不是想跟王朝明复合?”

艾光英明白过来,说:“淑兰,你误会了,我与朝明已没有了夫妻感情,但十几年来跟朝明娘已建立了深厚的母女感情。我们婆媳一场,娘视我如己出,视我如女儿,娘的死我心痛。”

廉淑兰说:“天下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媳,离婚都这么多年了,还“娘”不离口,谁信呢?纯粹是心怀不轨。”

此时,王朝明披麻戴孝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廉淑兰指着艾光英盛气凌人地让王朝明把她撵走,王朝明自然不情愿,就劝廉淑兰别动气,先为娘发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廉淑兰不依,使出了胁迫手段,说如果他不让艾光英这个假儿媳走,她就走。矛盾聚焦到王朝明身上,对廉淑兰的胡搅蛮缠、节外生枝王朝明很是生气和不满,但为了给母亲平安出殡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犹豫着、思忖着……艾光英为了不让王朝明为难,就边解孝衣边说自己马上走,娘在天堂看见会谅解自己的。

王朝明却一把抓住艾光英的手阻止住,指责廉淑兰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娘,对,是我的娘。自结婚以来,你从没喊过我娘一声‘娘’,从来没把我娘当作自己的娘,为了家庭和谐安定,我忍了;如今我娘辞世了,没人记挂我了。我现在对你说,既然不是你的娘,就请你离开。不要在这儿假惺惺的!”

廉淑兰惊诧不已,恼羞成怒地解着孝衣,艾光英和众人劝她也无济于事,最终气急败坏地解下孝衣掼在地上走了。

艾光英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地劝王朝明,说:“朝明,你快去追回来呀!”

王朝明已无所顾忌,问:“光英,我娘还是不是你娘?”

艾光英频频点头承认,说:“这已形成铁的事实,这一生没人能改变得了。”

王朝明拉着艾光英,说:“光英,给咱娘出殡、送葬。”

受何云涛的提醒、点拨,许习懦想起辛大明身上的“软肋”,就想照此猛“踹”。这天,他趁辛大明在县里开会之际,给反腐小组送来三十斤“赛茅台”,说是送给辛大明二十斤,其它的让大伙儿在这儿办公喝。辛大明回来知道后执意要何云涛退回去,何云涛劝他说社会上对许习懦是有些反应,但我们也只是怀疑,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如果他真有问题,那更得收下,倘若连这点儿心意都拒绝了,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辛大明认为何云涛说的有道理,看看这“赛茅台”也不值几个钱,就同意收下,但要何云涛一定再付钱给他。

尽管钱、货两清,但还是出事了,因为“赛茅台”是真茅台,一斤不是六块钱,而是上千元,三十斤那就价值不菲。许习懦有意让人散布传播这事儿,所以无论官场还是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这让反腐小组、尤其是辛大明处于十分尴尬的两难境地:继续查吧,如果查出许习懦他们果真有问题,那是对许习懦张扬其糗事的打击报复;如果不查,大部分人会认为是因为受贿了“赛茅台”的缘故。

这事儿还被人举报到甄踏实那儿,甄踏实将辛大明召到办公室狠狠地尅了他一顿,说他是老领导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竟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赛茅台”是真茅台,该喝的出来,这么好喝的酒每斤才六块钱,应该想到这里面有文章,还是怪他自己抵挡不住美酒的诱惑和对事物的粗心大意。

辛大明说当时他应该想到这是个陷阱,可这送酒的人太熟悉了,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因此没有设防。甄踏实问这人是谁,他又是怎么解释的?辛大明回答此人叫许习懦,是果张镇的党委副书记。据他解释,他当时安排给了果张煤矿的矿长去办,矿长又安排给了一名副矿长,因这名副矿长车后备箱里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塑料桶,因此拿错了。

甄踏实还有疑问,说即使错拿了,他们为什么要把真正的茅台酒装到塑料桶里?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事后这事儿是无意泄露还是故意散播?对你们接二连三的举报是他们蓄谋已久还是被人利用?

辛大明说他们都调查过了,把茅台酒装到塑料桶里是准备送给省煤炭厅的一位领导,目的是为了争取对上资金的需要,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位领导比较清廉耿直,他们想以好充次蒙混过去,事情发生后许习懦声泪俱下地道歉说是由于他的失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甄踏实觉得似乎无懈可击,又问许习懦是否有问题,辛大明汇报说有的举报信里提到他与丁汉宝关系非同寻常,在采沙场、采石场都有利益瓜葛,但丁家楼村的账簿由于不慎被一把大火烧了,无法查证,也只能是怀疑和猜测。

甄踏实说如果是错拿,正如许习懦所说,是他的失误被人利用了;可如果是有人故意给你们下的诱饵,那这水可就够深、够浑了。鉴于辛大明小组处于两难的工作境地,甄踏实决定让杜光明小组与辛大明小组相互对调一下。

对付甄认真,邓永斌说或许马老四的“邪法子”管用,这话让马老四倍受鼓舞,他对甄认真果真使用了“邪法子”,其实,马老四这类人脑子里也只有“邪法子”。

在一个夜幕四合、万籁俱寂的深夜,甄认真和张道刚二人在各自的宿舍里熟睡,一个黑魆魆的蒙面人翻墙入内,继而将大门打开……不一会儿,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凄厉恐怖的鬼哭狼嚎声,一个鬼影在院子里飘来荡去。鬼影身高三四米、一袭拖地白衣、长长的血色舌头耷拉至裆部、眼睛如柱射出两道蓝光,其影其声都甚为恐怖。

甄认真被这凄厉恐怖的声音惊醒,透过玻璃窗观察着院中的一切。张道刚也被惊醒了,吓得将头蒙住,身体不停地哆嗦。突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甄认真的喊叫声,张道刚努力坐起来,心想:听认真的喊叫声她肯定是害怕的不行,尽管她性格一向胆大泼辣,可何曾见过这般“尤物”?我一个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女人?不行,我得保护她,她刚刚对我有了一点好感,我不能因此而失去,否则她又要瞧不起我,我俩的关系又要退回到原点;可是……对!朝明书记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鲁迅先生……是鲁迅说的,世间本无鬼,是因为人心里有鬼才产生了鬼;即使是鬼,我豁上命也要保护我心爱的女人!想到这儿,张道刚摸黑抽下门栓,大声喊着冲了出去。

张道刚冲向鬼怪抡起门拴狠狠地打在鬼怪的双腿上,鬼怪“哎呦”一声倒地。张道刚抡起门拴又要打去,突然脑后遭到重重的一击便倒在了地上。甄认真拿着一把铁铲也追出来,有两人架起那鬼怪仓皇跑了,遗忘的录音机还响着凄厉恐怖的鬼哭狼嚎声。

张道刚受伤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出院后不愿回家,甄认真就把他接到丁家楼管理区,在自己工作之余细心照料。这天,她解开张道刚头上的绷带察看了一番,说伤口已经好了,让他快回省城,不要耽误工作。张道刚出于对甄认真的爱恋和依赖而不愿意走,甄认真说他莫非还待舒服了不成?蹲点调研一年时间不够用又申请延长了一年,如今受伤又延长了几个月,如果说延长一年是为了工作,那再申请延长期限就纯粹是为了儿女私情了。张道刚恋恋不舍一下抱住甄认真,将头拱进了她的怀里,说他真的不愿意回去。甄认真说她还真的不愿意他走,可他再待在这儿,还能写出多少好文章来?她温柔地抚摸着张道刚的头,揶揄地说他才找回点儿男子汉的气概,不料挨了这一闷棍又让自己把他娇惯得全身的女人味儿。

一天夜里。张道刚与甄认真你侬我侬地温柔了一番,张道刚让甄认真回房休息,以便第二天早起。望着张道刚渴望的依依不舍的眼神,甄认真突然说回屋一个人睡觉害怕,张道刚起初不明白她的意思,问她不是天天一个人……甄认真骂他是个书呆子,傻的可以得奖了。张道刚明白过来,一脸美滋滋的神情,故意逗趣说自己这儿是单人床,挤不下两个人。甄认真一双媚眼尽显柔情,说张道刚是故意的吧,挤开挤不开试试不就知道了。张道刚一把搂住甄认真,俩人歪倒在了床上……

马老四对甄认真的骚扰还没有停止,又是一个夜幕四合、万籁俱寂的晚上,他派马朝指挥着几个人拉着一排车玉米秸顺着丁家楼管理区的外墙排开并点燃,霎时火光冲天,几人哑的嗓子喊失火了、失火了。甄认真、张道刚从房内跑出来观察着,张道刚要去提水救火,甄认真拦住他,说情况不对,一是原先墙外没有柴草,二是再听听呐喊救火的人都压着嗓子。张道刚一寻思,认为是这么个理儿,问是些什么人?演的又是哪一出?甄认真意识到情况不妙就拉着张道刚进屋,刚进屋,外面的石块就如落叶般抛过来。

张道刚看着甄认真无不担忧地说:“认真,你遭遇这种情况,我即使走了也不放心。”

甄认真劝张道刚,说:“你放心走你的,明天我就去找王朝明,他的办法多,会帮助我解决的。”

王朝明得知此事后思来想去,决定唱一出“空城计”。他让甄认真每晚将大门敞开,并在大门一侧贴上了“温馨”提示:莫进,伸腿必被捉!马朝等人不知是何计,一连几天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直未敢“伸腿”进门。

被马老四逼急了,这晚他们又来到了这里。马朝壮着胆子告诉其他人,说四叔告诉他了,他们一不偷、二不抢,就是砸几块玻璃、学几声鬼叫,即使让公安逮着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最多是关两天,这个法子是累死公安、气死法院的妙招。在他的蛊惑煽动下,一伙人壮着胆子鬼鬼祟祟地伸腿进院,突然“咣”的一声铜锣响,马朝等人被吓蹲下了三个,只有马朝一人还战战兢兢地站着。

王朝明身穿公安制服,手提铜锣,骑坐在墙头上。马朝等人起身欲跑,王朝明又“咣”地一声铜锣响把四人镇住,朝他们喊话说:“小鬼们,跑是跑不掉的,你们的一言一行我们公安早就掌握,只不过我们是想像养猪一样等把你们养肥了再杀,可你们就是畏首畏尾不敢出手做出大动作,只是像苍蝇一样地骚扰别人,也着实难为你们了。回去一定告诉马老四,他蹦哒不了几天了,不要再为虎作怅、肆意横行,他的靠山、保护伞已被有关部门盯上,说不定哪天就会倒台,你们的恶行公安部门都一一记在账上,小心哪天大帐、小帐,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吓跑了马朝等人,王朝明来到甄认真屋里脱换公安制服,尽管这回是“小胜”,但也达到了目的,二人都很高兴。甄认真欣赏地看着王朝明,问他哪来的公安制服,穿上它还挺人模狗样的。王朝明得意地说是找闵所长借的,之所以显得有人模狗样,关键是他这“衣服架子”好。甄认真又夸赞王朝明鬼点子多,可没想到是他自己亲自蹲守,几夜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又问他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马老四所为?王朝明回答不亲自蹲守不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因为人家马老四的靠山与闵所长的上级是一家人;之所以知道一定是马老四所为,一是靠分析猜测,关键是听到马朝那句“四叔说了”露了底儿。甄认真又夸王朝明滴水不漏、鬼精鬼精的。没有了话题,王朝明与甄认真开起了玩笑,他故意往甄认真床上看去,戏谑地问甄认真今晚就他们俩,自己睡在这儿行不行?甄认真清楚地知道王朝明是在戏耍自己,或者是故意试探她与张道刚的感情,就推着他往外走,故意生气地让他快滚,说天快亮了,这儿没有他睡觉的地儿。

反腐小组进行了对调,杜光明小组来到了果张镇,形势变了,章清仁与许习懦又商量新的对策。章清仁明白许习懦给他的许多钱来自丁汉宝的采沙场、采石场,自己早已被许习懦拴到了他们这根绳上,所以只好与他们同甘苦、共命运。许习懦担心杜光明这次来不知是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微风吹过,还是像辛大明那样坚持原则、六亲不认。

章清仁很得意地告诉他杜光明绝对是自己人,他与杜光明是大学同学,当年大学毕业时还有毕思远那小子,他们三人共同盟过誓,至今誓言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誓词是“苟富贵,勿相忘”;杜光明的誓词是“学习三国刘、关、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毕思远改了一警句作为他的座右铭,即“苟利朋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与杜光明常来常往、联系紧密,就是毕思远多年失联,不知这小子的下落。

许习懦听后非常兴奋,说早就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只是章书记个人出于保密的目的自己不说,他也不好开口发问。既然这样,有杜光明做保护伞他们就如同进了保险箱不用再担心有什么危险。章清仁要他不要太过于乐观,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感情、友谊都是靠金钱来维系的,金钱对感情、友谊有一票否决权,该做的工作他们还得去做,这个双休日自己负责把杜光明留住,让许习懦负责“俘虏”“擒拿”他。

周六这天,天气极好,天高云淡,鸟儿飞翔;地上,风和日丽,草木葳蕤;湖面,碧波荡漾,鱼翔浅底。章清仁与杜光明在一张巨大的太阳伞底下边垂钓边交谈。章清仁说事件的原委自己都跟他兜底了,他们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几封群众举报信,又“巧合”了一场意外的火灾,辛大明书记就认定这里面有重大经济问题,他们除了表示理解之外,还不免觉得辛大明小组有小题大做、杯弓蛇影、趁火打劫之嫌。

杜光明说:“老同学,别说的这么难听,大家都是职责所在。”

章清仁问:“难道杜书记就不这么觉得?”

杜光明惊诧地:“你叫我‘杜书记’?我怎么觉得这么声硬难听,我们两人的距离似乎疏远了不少。”

章清仁马上遮掩,说:“我只是‘幽默’一下而已,觉得声音难听,说明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距离没有疏远。”

杜光明试探章清仁,说:“老同学,如果你身上沾上了屎,让我给你打扫卫生,但说无妨。”

章清仁还是留了一手,认为再好的兄弟关系也不能把底儿都交出去,还是半遮半掩地说:“光明,如果我身上有屎要你清理,还用‘求’字吗?你我都是当领导的,哪个下属身上有病不都是咱们当领导的责任?咱不都得帮着治病?”

杜光明认同章清仁的观点,说:“清仁,你说的有道理。”

章清仁为表明两人之间同学、兄弟关系的亲近,又为离间他与辛大明之间的关系,就说辛大明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目的是为争取立功上位与他争夺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宝座。又说他们两人虽同为纪委副书记,但杜光明的资格比辛大明老,要上位应该是杜光明先上位。

通过相互试探,彼此都差不多摸透了对方的心思,最后章清仁亮明底盘,说:“你光明来了,我就不用再担心了。”

杜光明故意推脱,说:“你的包袱不能让我驮着。”

章清仁越说越直白,说:“我绝不会让你白扛;即使白扛,你也得扛。因我们是老同学,在学校时你曾盟过誓:‘苟利朋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章清仁故意用错他们发过的誓言,将毕思远的“苟利朋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说成是杜光明的,以此来“敲打”杜光明,给杜光明为自己解套“加码”。

杜光明不想再扯、再绕,也亮出最后底牌,说:“在这事儿上我有心无力,因我也是在甄踏实手底下干活儿,是我们听他的,不是他听我们的,这你理解;但有一个法子很简单,能让甄踏实听我们的。”

章清仁正想洗耳恭听,杜光明却久顿不说了,此时许习懦钻出帐篷请他们吃饭。章清仁坚持要杜光明说出来,杜光明不知是真没想好还是卖关子,就以“没想好”为由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在章清仁、杜光明谈话的同时,许习懦躲在帐篷里也没闲着,一是指导着厨师烹调着美味佳肴,二是指导着丁汉宝将带来的“黄货”藏于鱼腹之中。等杜光明、章清仁二人进帐篷吃饭时,丁汉宝按照许习懦的旨意将吃进金条的鱼儿放进了杜光明盛鱼的桶里。

回到家,由于中午喝的过量,杜光明一直睡到晚饭时间还未睡醒,妻子在厨房把他钓的鱼儿刮鳞破肚准备烹饪美食,章清仁打来的一个电话“叫”醒了杜光明,让他把那“让县委书记听话的”法子快说出来。鱼腹藏金的事儿杜光明还不知道,他想仅仅喝了一顿酒就想买他的法子,这远远不够,于是杜光明叫起价来,说章清仁他们连“赛茅台”那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为何非得向自己讨主意?

章清仁还未回话,就听妻子在厨房里喊他,让他快过去看看,杜光明以为妻子可能剁了手指头,就急速过去,当见到妻子从鱼腹中掏出的一根又一根金条,他回想起在光明湖畔许习懦送自己鱼儿时的情景,许习懦说这是他自己的“战利品”,怕鱼儿活着给送人了就都给摔死了,一定让自己都吃了。回想到这儿,他不禁埋怨起章清仁、许习懦二人来,说何必拐这么大的弯儿,直接装包里就完事儿了。妻子说人家恐怕是碍于你是干纪检的,见礼不收嘛。杜光明说干纪检的也是人,没见过有不吃鱼的猫儿。手机里传出章清仁焦急的声音,说杜光明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听不清楚,让杜光明说话大声些。杜光明立马把手机拿到嘴边,说办法是这样的……

王朝明办完母亲的丧事,上班第一天就知道了艾光英被调回学校、方红梅南下广东的事情,加之甄认真受到的威胁综合分析,他更加认定了艾光英被□□未遂一事的真实性,于是他向章清仁请假,说马老四□□艾光英的案子疑点颇多,事情的真相绝非这样,他要南下广东找到方红梅弄清事实真相。因此,邓永斌与章清仁合谋进行的一系列动作本想釜底抽薪,却不想成了扬汤止沸。章清仁当然不同意,说该案公安局已有定性、定论,没必要“饭熟了再加火把饭烧焦”。如果再翻查此案就是对县公安局的怀疑、不敬,理解成与其为敌也可;二是艾光英已得到合理的安置,她没有什么损失;三是艾光英是王朝明的前妻,离婚后他们的感情藕断丝连也罢、与日俱增也好,大家有目共睹,他这样做有假公济私、抑或是公报私仇之嫌;四是廉淑兰是他的妻子,他的心思都用在艾光英身上,廉淑兰心里是什么感受,希望王朝明能够体谅。

王朝明思虑了须臾,称章清仁说的这些或许都有可能,但谋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顾不得这么多。他认为艾光英这个案子不仅仅关系到艾光英个人的利益,这已不是她个人的私事儿,而是众多机关干部在以后的工作中个人权益是否得到保障、工作积极性能否正常发挥的问题,如果此案就此了结,邪气不能打压、正义得不到伸张,冷的不仅仅是艾光英同志个人的心,而是众多基层干部的心。

章清仁思虑良久,自知拗不过王朝明,如果再坚持阻拦,很可能引火烧身,他想将事情拖着、放缓,再设法阻止王朝明成行,就说既然王朝明这么坚持,他已无话可说,省得有庇护罪犯的嫌疑,但不能马上让王朝明走,因为有一重大人事调整,需要等游镇长出发回来召开党委会研究。

章清仁把“拖着、放缓”的法子搁到了廉淑兰身上,晚上,他把廉淑兰约到值班室幽会,先是半真半假地说他想儿子了,想与儿子骨肉相认。廉淑兰知道他说的纯属屁话,就放纵地说愿相认就相认吧,无非是事情败露以后他的乌纱帽不要了。在章清仁眼里儿子与乌纱帽相比,儿子远远不如乌纱帽重要;再说,儿子让他先长着又跑不了,因此他跟廉淑兰说刚才纯属戏言,让她不必当真。

廉淑兰让他快说正事儿,自己得早回家照顾儿子。于是,章清仁将王朝明要为艾光英翻案和此事关系到果张镇的稳定和声誉、更关乎她升职的事儿给廉淑兰讲了一遍。廉淑兰不明白,问这事儿怎么就关系到果张镇的稳定和声誉、还关乎到自己的升职?

章清仁将原委娓娓道来,说:“艾光英被□□未遂案县公安局早有定性、定论,王朝明为艾光英翻案是打公安局的脸,与公安局作对;邓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又亲手抓的这个案子,这又等于是打他的脸、与他作对。既然是这么个道理,邓副县长肯定反击,到那时势必引起全镇一片混乱。当领导的都希望自己的单位平稳,一个一片混乱的乡镇推荐的干部县委是不会考虑的,况且你又是王朝明的妻子,处在事件的风头浪尖儿上,你躲不清,党委对你的推荐岂不白费?”

廉淑兰听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主动请缨问章清仁要她做什么,章清仁明确指示她必须压制住王朝明,千万不能让其为艾光英翻案,因为一个乡镇党委副书记与一个副县长兼公安局长作对根本没有胜算,到时候打不着狐狸还要惹身骚。廉淑兰满怀信心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又提出说调走的那个人担任的职务是党委委员、副镇长,为何不把这一职务直接加在她的身上?

章清仁批评她鼠目寸光,说党委组织委员天天与县委组织部打交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俗话说跟着外交部出国如散步,跟着组织部天天有进步。这“靠锅的先糊”,以后她的进步比任党委委员、副镇长这一职务要快,直接提拔担任党委副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廉淑兰听后自然喜不自胜。

廉淑兰接受任务后回家劝阻王朝明,两人免不了一顿争吵,我们听听他俩的口水仗吧。

廉淑兰气愤地问:“艾光英的案子公安局已经结案,你为什么坚持为她翻案,什么意思?”

王朝明义正言辞地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为了社会的公平、正义,为了正义不屈服于邪恶。马老四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收敛,为了打击报复,竟一味地对甄认真进行骚扰,我就不信正不压邪!”

廉淑兰心想:甄认真知道我与王朝明的事后打了他两巴掌,这两巴掌的背后隐藏着不少的故事。如今因为马老四的事儿俩人又频繁接触……她不敢再想下去,就讥讽地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与艾光英藕断丝连、旧情复燃,现在又对甄认真怜香惜玉,小心人家风大翻了你的船!”

王朝明想解释,但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为了故意气廉淑兰,索性将错就错地说:“你说错了,我与艾光英是藕断丝儿还连、旧情浇不灭,一直燃着;对甄认真怜香惜玉是男人的天性,无可厚非。”

廉淑兰见王朝明也“寡廉鲜耻”到无可救药,就揶揄地说:“王朝明,大家都知道,眼下的领导干部都时兴包二奶、养小三,可你玩的这个算什么?充其量是放凉的馒头再回锅馏馏,还是自己早已啃剩过的。”

王朝明生气地呵斥她:“不许你侮辱她!”

廉淑兰戳到王朝明的疼处,心中很爽,得意地问:“怎么,心疼了?如果你为了她闹腾不止,我就侮辱她,专门戳你的心尖尖儿,让你心疼。”

王朝明气愤地瞪着廉淑兰,心想:不能着了廉淑兰的道,让她拴系着自己,我痛苦而她得意。于是顷刻间换做一副泼皮脸,满脸坏笑地说:“廉淑兰,你尽管侮辱她,我不心疼。不管怎么说,她是我自己啃过的、还未放凉的馒头,吃起来仍然津津有味;可我现在是在啃人家吃剩的馒头,下口前不免有些恶……”他意识到有些过了,急忙收住了口。

廉淑兰问:“怎么不说了?我替你说吧,有些恶心是不是?那就离婚!”

王朝明说:“离婚?你还别威胁我,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就不在乎离第二次。”

廉淑兰嘲讽地:“嗬,成离婚专业户了,光荣啊!”

王朝明泼皮无赖地:“咱俩彼此彼此……”

廉淑兰与王朝明谈崩了,料想再谈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就把劝阻王朝明的任务转移到了艾光英的头上。她来到学校找到艾光英向她详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王朝明的拗劲儿上来了,自己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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