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吗？”余若鱼故意凑近唐亦的脸，眨巴眨巴眼，“我觉得还挺像我妹妹的呢。”

那双琥珀色猫眼近在咫尺时，少年下意识就屏住呼吸，耳根子红得一眼就能看见。

“像什么！你这个讨厌鬼一点都不像兮兮！”他憋了差不多有五秒钟，才磨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

客户这种本能的羞涩让余若鱼更加确定了这个多巴胺可爱风是没问题的，故作悲伤地从他面前走过，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把它脱下来。”

唐亦下意识想拽她，但心里始终嫌弃她是个万人嫌，狠狠一闭眼：“等等！”

余若鱼狐疑回眸，看见少年动作很快地转过身，好像再多看她一眼就能陷进去。

“不像也穿着，这是命令！”扔下这句话，唐亦就疾步走到前台结账。

余若鱼提着包过去，掏出钱：“唐总其实我自己买就行……”

“不行，我给你付钱！”唐亦伸手挡住她，像跟自己较劲似的恶狠狠命令道，“什么时候我让你换下来，你才能换！”

好像这样做就能从余若鱼面前扳过一局，占据主导地位。

他说不出到底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余若鱼的气，本想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就将她狠狠奚落一遍，可结果——看来看去，半点破绽都没有就离他爹的大谱！

若不是唐亦仅存的理智在叫嚣，他真要以为远在墨尔本的余兮兮赶过来跟他见面了。

剩下挑选的几套衣服唐亦也让售货员打包，余若鱼欣然接受——这套“工作服”本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他破费点也是合情合理。

“你不准穿成兮兮的样子去勾引别的男人知不知道？！”唐亦像个甩手掌柜，两手插兜在前面走。

余若鱼慢条斯理拎着几套衣服跟在后面，幽幽回答他：“放心吧唐总，我是专业的。”

正经之余她不禁开始想象，要是穿着这身小可爱风出现在沈归狞的面前，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嘶……想象不出来，跟破碎倔强的小白花风格差太多了。

两人走进商场电梯间。

在唐亦伸手按下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按键时，她腾出手来按下一楼按钮。

电梯合上时，少年看过来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

调整了片刻，他才咬着牙一字一句问：“你在干嘛？”

余若鱼打扮得可爱，歪起头时更显娇憨：“从一楼出去打车回家啊，唐总不是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给他看：“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唐亦憋出内伤地看着她。

从眉眼看到唇角，又从唇角看到指尖，但凡他理智失踪一秒肯定就深深陷入对方的伪装中。

可是，分明知道她是余若鱼，分明知道眼前的假余兮兮，却还是忍不住妥协……

“你说的那个交易，具体什么情况？”唐亦后槽牙都要被自己给咬碎了。

余若鱼一下子就来了热情，从手机上调出电子版的合同给他看：“唐总需要打折吗？”

“不！用！”这点小钱他一个独角兽公司的老总给得起！

余若鱼笑意更深，看来第二位客户也很豪爽嘛。

“不过，我怎么能确定不是在浪费时间？”唐亦敛目翻动着她的手机看合同，发现出乎意料的专业，不知道是不是咨询过专业律师。

余若鱼能明白对于有钱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特别推出了“两个小时体验活动”。

“只需要三十万元，就可以进行为期两个小时的体验。”余若鱼认真介绍着她新推出的活动，“如果唐总不满意，就投入这小小的三十万元和两个小时的时间及时止损，你觉得呢？”

电梯到达负二层，门朝两边打开。

唐亦的回答是让余若鱼跟紧，然后在上车之后转给了她三十万元。

余若鱼美滋滋坐在副驾驶调着闹铃——优秀的打工人是不会加班的，一分钟都不可能。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很严格的。”唐亦缓慢驶离车辆，眉头紧蹙着，“你别以为做一些自以为很像她的动作就能代替她，你这个讨厌鬼是永远都比不上她的！”

“比不上谁？”余若鱼一脸疑惑放下手机，用着二号余兮兮的可爱音色问。

“……”

唐亦没说话，但余若鱼觉得车速稍微快了一些些。

他本能偏头，车辆正好出地下停车场，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余若鱼的脸上。

阳光下的她，琥珀色的眼睛更加像璀璨的宝石，以至于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唐胖胖，开车呢，注意安全！”余若鱼皱了下鼻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脸，“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敢坐你的车了。”

唐亦惊到直接来个坡上停车，眸光沉沉问她：“你……叫我什么？”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余若鱼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笑着捂嘴，“你长大了，是厉害的小唐总了，就不能叫唐胖胖了。”

这个称呼来自原身的记忆，过去做替身时唐亦就曾经要求她私下无人时就这么叫他，因为这是余兮兮给他的专属昵称。

唐亦和余兮兮还有余若鱼其实都是一起长大的，她们的父母是唐亦的小学老师。

小时候的唐亦白白胖胖的，父母又忙工作经常不在家，唐亦就会去两位老师家吃饭。

余兮兮从小就跟他一块玩，喜欢叫他唐胖胖，像个大姐姐似的照顾他。

他们两个一起玩的时候从来不带余若鱼。

所以唐亦恍惚就觉得坐在驾驶座的是余兮兮，只有她才会知道这个昵称。

他瞬间理智掉线进入状态，心情大好地翘起嘴角：“兮兮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哈，你又叫错了是不是？”余若鱼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唐亦的脑门，露出认真的小表情，“要叫我‘兮兮姐’！”

“我才不要……”唐亦完全用着对待余兮兮的口吻，连傲娇起来都狠狠放柔，“除非你能长得比我高，我才叫你姐。”

余若鱼拱了拱鼻子，哼哼两声：“你这是强人所难！”

唐亦笑而不语，单手操控方向盘拐进右边车道，余光一直打量旁边的可爱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