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赵恒宇陡然喝道,“你怎能在我父灵前说这种话!”
屠六哆嗦着继续说:“赵老爷右臂腋下有道伤疤,那是三公子说要卸他手足,要我们做的!右臂分给了我!里面躺着的这位没有这道伤,大人若不信,可开棺一验!”
“大人休要信他!”赵元道,“此人心术不正,多日前犯了些过错被三公子责罚,这才心生不满,胡乱攀咬!我家老爷走得这样不堪,此刻再验身实在——六公子!”
他声音陡变,原来是赵恒星已经在推棺盖,可他年少书生,力气再大也掀不开!
赵家其他人被这一举动吓得大怒,“六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尸骨未寒,公子怎能大不敬!”
赵恒星咬牙推着,“我敬我爹,他未必是!”
两年前他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爹平日里最关心他的学业,听夫子赞他用功,文章做的好,都十分欢喜!还说赵家未来要出个状元,也一定是他!
可两年前爹回来后像变了个人,每每听夫子提起自己,总是不耐烦,甚至不愿见他!
他的性情也与之前不大相同了。
赵恒星推开棺盖的手被磕红,赵家其他人正要来阻止,一个年轻的护卫突然立在他身边,“公子小心!”
说着,他抬手搭在棺沿,一点点助赵恒星推动棺盖。
“徐小姐!你竟纵容下人做如此不敬之事!”赵恒宇厉声道,又看向府衙大人,“大人,就算要开棺验尸,也得仵作——”
仵作匆匆赶来的身影正好立在门口,“大人。”年老的仵作向府衙行礼。
府衙面色不改,看向已说不出话的赵恒宇。
“赵公子,得罪了。”仵作得了府衙默许,背着工具向棺木走去。
时间似乎慢下来了。
仵作上前的步伐与赵恒星推棺的速度缓慢推进。大厅内无人再言,目光皆紧锁那两处动静。
胸腔内的声音似乎要跃出耳膜,赵恒宇眼底杀意翻涌,眼见棺木即将被推开,他右手缓缓抬起。
埋伏在四下的杀手纷纷绷紧,等待对方下令!
忽然,一阵风起,将灵前三丈多长的丧幡拉扯卷远,灯火与丧幡交织,或明或暗,挡住众人视线。
与此同时,砰的一下,棺木被打开,紧接着灵堂前传来一声惊呼!
“六公子!你看见什么了?”
有人问道,却见赵恒星脸色煞白,惊愕地看向棺内,又与旁边助他开棺的年轻护卫对视一眼,最终喃喃:“里面……里面没有人。”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大惊,纷纷上前探去。
“怎会没人!”
“诶,奇了!还真没人!”
“难道这位赵老爷没死?”
早已抽身回到徐盈身边的柳江白附耳低声:“确认看不见。”
见徐盈脸色疲惫,他不免蹙眉担心,“还好吗?”说着便将之前提神的小黑瓶凑到徐盈鼻间,“还好带上了。”
原本打算试探赵恒宇是否能在梦境中看见她的计划一再推迟,加上徐盈与那老道交手四次,对于她这种初次解锁异时空能力的穿越者来说,并不好受。
但方才预知再现,直指棺木,她便同柳江白配合,借机将叶枫弄走。
意念化物是第一次,意念藏人也是第一次,效果竟意外得好。
除了格外费神。
徐盈轻轻点了下头,抬眸看向暗夜里的屋顶,亦是低声:“待会儿你撑着我点儿。”
柳江白自然注意到附近埋伏着杀手,听她所言,不由得担心:“你还要用那个能力?”
徐盈并未回答。
借梦境藏人的时候,她略看了一眼潜藏在附近的杀手方位,隐蔽且易守难攻。
府衙带来的官兵到底不是江湖人士,对上手段多样的杀手,尤其是屠灭过天下第一宗门的摩诃门杀手,实在吃力。
难怪徐家先前盘查时怎么都除不尽摩诃门,原来有一大批被赵恒宇养在了赵家,随他进出凤曲城所带的护卫家丁,皆是被替换的摩诃门杀手!
这么一看,凤曲城的确不是铁板一块!
各家护卫来的不多,花家那位段女侠向来只护花家人,徐家倒是有身手不错的宗门天才,可那天才解毒期间不能动手,和摩诃门暂时还不能撕破脸。
她前些时日受伤虽愈,但今日一连五次入梦,耗费心神太过,连站稳都得柳江白替她撑着,真拿起剑来,也顾不了多少。
灵堂逼仄,人又多,真打起来,难免殃及无辜。
况且……赵恒宇那碧茴草又不知何时会突然洒出来!
思绪翻飞间,她额间起了密汗,脚下微微踉跄,身影歪斜的一瞬,腰间被一把剑鞘撑回,耳畔温热的气息传来:“别逞强!我有办法。”
酥酥麻麻的触觉令徐盈一怔,脑子却跟上他的思路,低声道:“你要暴露身份令他们撤走?”
柳江白只管撑着她的后背,并不搭话,眼神却倏地扫向屋顶上的一位摩诃门杀手,单手打了个手势后,轻声道:“你师兄好歹有点儿用处!”
话音刚落,徐盈便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杀意渐渐褪去,一抬头,便见身轻如燕的数十道身影已然撤离。
她刚欲扭头问他内情,却猝不及防对上他低头未抬起的脸。
两道视线陡然相撞,呼吸交错间,二人同时拉开距离,齐齐跟着众人看向被围起来的棺木,再不交头接耳!
默默围观的花清词见徐盈与她那新来的护卫同时红了耳朵,悄悄拽着秦略声的袖口,正要八卦,抬头就见自家母亲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拽我作甚?”
花清词这才意识到拽错了人,与闻声同样疑惑看着她的秦略声对视一眼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松开手,说:“我害怕。”
花夫人给了她一个无言的侧脸。
被挤出的赵恒星呆呆愣愣,又去掀另一口棺。
众人见状亦上前帮忙,却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具男尸——赵家表兄赵恒槊。
“表公子还在!”
这声音一喜,随后想起今夜是给这表公子守灵的,顿时话音一转,语调严肃:“只有表公子的尸身还在。”
四下安静了一瞬,灼灼目光聚在赵恒宇身上。
赵恒宇心中一惊,虽疑尸身如何不在,却更担心那冒牌货落入府衙或者徐家人手里!
可众多目光似乎在无声指责是他故意为之,他脸色登时难看,“诸位看我做什么?家父的身份遭疑时,你们验了,如今他尸身不在,难不成也是我做的?”
他做过的且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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