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老板说：“不瞒姑娘说，我们很认同也很欣赏姑娘的想法。”小小年纪就懂得让同行一起吃上饭，真是不可小觑。
姜永舒点点头，直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定下货源的价格数量，就算谈成了。”
胡子老板看了眼其他人，沉吟一声，“其实，在看过永月绣坊后，孙某有了一个新的合作办法。”
“您请说。”
“不如，将永月绣坊里的绣娘分给我们一些……当然，我们会给姑娘买工的钱，这样，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他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没说话，就知道这群老狐狸肯定也有这样的想法。
姜永舒轻笑了一下，“这倒是好，各位老板不用从我这里进货，自己也能做出受欢迎的绣品。”
胡子见状也笑起来，以为姜永舒同意了，“是啊，姜姑娘真是聪明。”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这样好啊……”
“可是，”姜永舒等他们笑得差不多后突然开口，“我不卖。”
她语气肯定转变得又快，老板们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下胡子才问道，“为何？姜姑娘不是也认同吗？”
这些人还当她傻呢，把自己手中的绣娘卖出去，相当于自断大腿，且不说她们都是顶尖绣娘黎月霞手把手教出来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把绣娘转卖出去虽说赚得了一时的几个钱，但再想要教出新的绣娘，同样需要花费时间金钱，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人才是第一资源，这是无数经验呈现出来的事实。
现在他们想要永月的绣娘，当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永舒看着他们，但笑不语。
几位老板面面相觑，还想挣扎一番，“不如，姑娘再想想……”
“不用想了。”姜永舒直白地说，“几位若是这样的商议态度，那合作的事也没什么好谈的。”
她说完就起身要走，这下几个人真急了，纷纷站起来挽留，“姜姑娘请等一下。”
“姑娘何必生气……”
“我们只是设想一下。”
说的倒是好听，若是当时她的态度再软一些，这些人就会蹬鼻子上脸的以为还有机会。
姜永舒转过身，“既然都是玩笑，那我们就继续说正事。”
她坐会到中央的位置，示意大家也落座，平和下来后她说，“我已经想好了，提供的绣品价格会按照做工的复杂程度以及用料的好坏决定。”
“各位都是开店的，对绣品的需求量很大，我也不是不讲情分的人，购买总价超过一百两银子只收原价的九九成，超过五百两银子收九成，若是超过一千两，只收八成。”
几位老板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用手计算着，或是嘴里默默嘀咕，算清楚这笔帐后，神色深沉起来。
姜永舒看着他们各自的琢磨的样子，心中点了点头。
她这些日子看永月绣坊的营收，大概了解了各种店铺的收入，年岁好的时候，一家普通店铺一年收入一万两银子轻轻松松。
年岁不好的时候会少一些，但也不会差太多，平均下来一个月少说也有五六百两，所以她提出的这些折扣条件，他们是可以达到的。
买的多便宜得也多，就拿价值五百两的绣品来说，折扣后整整少了五十两，已经不算个小数目了。
当然少量收购也可以，万一卖不好还能及时止损，总之各有各的好处，对于她这个供应商来说，她自然希望他们买的多。
胡子老板思量过后，斟酌着对姜永舒说：“姜姑娘，这数额是不是有些大了，要不还是降低些……”
姜永舒一开始没回答，看差不多了勉为其难地说：“那……原价一百两只收九八成吧。”
“这……”也不能说没有区别。
一人猛然愤怒地起身，“哼！说什么合作，这分明是压榨！”他一挥袖子要离席，姜永舒一句话都没说。
这人站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胡子给面子地拉住他劝道，“你说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定吗。”
姜永舒没让场面太难看，也安抚道，“孙老板说的是，我又没说必须一次买一百两，您要是不嫌麻烦，一件一件买也可以，只是没有折扣罢了。”
那人不情不愿地坐下，他们都开了多少年店铺了，家底怎么也有个几百两，可一下子给出去这么多，任谁都会心疼，但又不舍得几十两银子的折扣……
姜永舒适时地说：“货款可以分为定金和尾款，购买之初付一半的定金，绣品做好后再结剩下的一半。”
胡子老板默默点了点头，其他人神色也缓和下来，分两部分来付，确实是个好方法，不但少了负担，心中多少放心了些，万一姜永舒收了钱跑了，也不会血本无归。
“诸位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家中定夺，但近日一位绣娘怀有身孕多时，我出去看望一下她。请自便。”姜永舒走到门口，想起来什么，很好心地提醒他们一句。
“我明日就进京去了，各位尽早做决定。还有，绣娘毕竟心力有限，就算老板们拿出五百一千两短时间也做不出，所以暂时只能为三家提供绣品，总之，先到先得吧。”
她说完不再多待，出门到了绣娘们工作的地方。
那位怀孕的绣娘叫孟婉，姜永舒一直关注着，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临产了，她和黎月霞劝她几次先别做了去休息，但她每次都拒绝，说是缝缝绣绣的又不累，她慢着点来不会有事。
她们看孟婉坚持，没再劝说，就让她做些轻巧简单的活计，不用太耗费心神，但刚才姜永舒注意到，她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坐下都不方便，头上都是汗。
她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做任何事了，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姜永舒走到孟婉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她自己最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没再推脱跟着她走到店面。
绣坊里都是好几位绣娘住一个房间，这样对孟婉还有其他人都不方便，姜永舒和黎月霞商量着，先让她住在他们家的客栈里，等她安全生完修养好身体后再搬过来。
孟婉感动又愧疚地点点头，“姜姑娘，月霞姐，你们对我太好了，我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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