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待着,不许再开口了。”沈英兰担心男人伤势,连忙起身寻人。
倒是同沉凌烨的贴身侍从心有默契,沈英兰刚出花园,便瞥见左边第二间房,有个身穿黑色便衣的侍从等待在门口,面色焦急,时刻环顾左右。
“沉公子受伤了,你且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沈英兰低声道。
沉凌烨的侍从小遂认出沈家嫡小姐,哪怕着急万分,也不忘向她行礼,“谢过沈小姐。”
沈英兰心里犯嘀咕,沉凌烨屋里的仆从怎会认得她,按理两人并未见过。她将小遂带到沉凌烨跟前,“他伤的重,屋里可有药?”
小遂见沉凌烨此状,似是吓了一跳,睁大双眼惊得不敢说话。
“再拖可就无救了……”
沈英兰将沉凌烨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出言吓小遂,小遂闻言连忙蹲下身,生怕自己主子有事。
小遂肩背沉凌烨走至门前,有所意识地转身,语气为难:“沈小姐请先回吧。”
沈英兰深明事理,夜闯门客房间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好,“若有需要帮忙,明日再来知会我。”
“谢谢沈小姐。”
方才察觉沉凌烨身子滚烫,像是高烧症状,不知会不会有事,但沉家以医术闻名,侍从多少也习得医术,照料沉凌烨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沈英兰又慢慢放下心来。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丫鬟芬儿等了许久,见沈英兰衣袖上的血迹,忙着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沈英兰饮了一口茶,平息后淡淡道,“沐浴更衣吧。”
次日,小遂前来沈英兰的厢房求助,沈英兰见其神情便猜到几分,支开了房中丫鬟。
“沈小姐,能否给我家公子请一位郎中?小遂知晓昨夜小姐同我说的是客套话,可眼下我们初来京城,真不知找谁帮忙。若是小姐觉得麻烦,小遂这就告退。”
沈英兰思索片刻,这小侍从倒是对沉凌烨忠心耿耿。不久前,沉家遭遇劫难,家道中落,沉凌烨带着小遂上京赶考,想来两人并无多少盘缠,才会显得如此捉襟见肘。
罢了,但行好事莫问前路。
沈英兰随手取下发髻后的玉簪,厢房里值钱饰物比比皆是,她本来就不爱戴这些,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怎样,她递给小遂,“速去给你家公子请位郎中,不够再来找我。”
小遂抹了一把眼里的泪,跪下来给沈英兰默默磕了个头,颇有种大恩不言谢的意味。
哎这孩子,一时间倒让沈英兰有点过意不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压根算不了什么问题,她弯身将小遂扶起,轻声道,“快些去吧。”
小遂走后,沈英兰无聊闲了会,脑子里的想法便愈发多了起来,说到郎中,自己倒是可以想个法子拖延长明王给沈府下的拜帖,拖到长明王驾鹤西去,无可奈何。
“芬儿,出府。”
沈英兰刚走至前院,便看到沈燮兴致盎然地朝她这处走了过来,站在大老远朝她招了招手,“今日不弹琴作画了?”
“爹爹,女儿今日想出门走走,在屋里待久了觉得闷。”
“出去透透气也好,”沈燮问沈英兰,“要不要通知王爷作陪?反正你们大婚在即,可以趁着这些时日培养感情。”
“王爷怕是不得空。”沈英兰敷衍答完,转移话题,“爹爹这是要去哪?”
“闲来无事,找府中门客聊聊。”
沉凌烨剑伤一事,沈燮大抵毫不知情。若是沈燮担心来路不明的人连累沈府,肯定当机立断和沉凌烨断掉往来关系,如今朝中政局动荡,多方势力暗涌,沈燮站权势之人,留不得无权无势的寒门弟子。
沈英兰心生紧张,她得赶紧找个托词让沈燮今日去不成后院,最好还能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对了爹爹,”沈英兰顾不得那么多,借题发挥道,“昨日长明王似乎同女儿说,今日要来府邸登门致谢,恐怕是忙忘了此事。您差人替女儿传话,请他来我们府中作客。”
“还有这事?”
沈燮眉眼间透出一丝欣喜,攀附权贵之心昭然若揭。
“是。”沈英兰又道,“爹爹平日不是最看不起这些寒门子弟,他们日后是否高中还不知呢,又何必在他们身上花费时间呢,不如我们一同去中堂等王爷光临。”
沈英兰说得头头是道,她心里打的算盘是,长明府回绝说并无此事,仆从再折返回来传话,那时沈燮也不会想着再去找府里门客。
“好,好啊。”沈燮忙派人去长明府,“英兰说的甚有道理。”
沈英兰同沈燮在中堂喝了几口茶,百无聊赖地撑着脸,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然有了些许困意,想必这个点郎中已为沉凌烨医治好伤势了。
沈燮遣去的小厮独自一人又回到了府上,沈英兰似是所料之中,正等着小厮开口说,王爷回绝了此事。却没想到,小厮开口说:“老爷,王爷随后就到。”
“……”
不是吧,沈英兰的脑瓜子嗡嗡作响。身为王爷,要处理那么多要事,竟有时间特意登门拜访。
“还好英兰提醒及时,方才我已告知厨房,今日要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好好款待长明王。”
沈燮对沈英兰赞赏有加。
等萧然出现在沈府堂前时,沈英兰正想法子避免与此人碰面,如今却见个正着。
廊前风起,男人一身玄黑色窄袖蟒袍,暗纹下摆微微卷起,望向沈英兰时,他眼里挂着分明的笑意,似乎想一探究竟。
沈燮连忙起身,沈英兰便随其一同面向萧然行礼,“恭迎王爷。”
“免礼。”
萧然薄唇轻启,将目光缓缓落至沈英兰身上,好好打量了一番。
沈英兰误以为对二人有所打扰,于是自觉退至门后,“女儿先行告退。”
“去哪?”
沈燮却微笑意味不明,若有所思道,“许是见到王爷,她觉着忸怩不自在。”
“……”
沈英兰尴尬干咳了两声,在古代男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无事想离开,便是羞。对此她无心辩解,转身离开了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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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兰回房觉得无趣,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儿,再睁开朦胧的眼时,芬儿上前告知,“王爷在外等候小姐。”
沈英兰睡意并未散去,走近便闻到屋外散发的酒香。冷冽清凉风吹过,除花香之外,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檀木香,混杂一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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