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放暑假的时间。
林疏雨在之前寒暑假打工的餐馆打暑假工。
店主是一对夫妻,老板娘上了年纪,但是很和蔼,对她很好。
有一天老板娘问起林疏雨上个寒假在哪里工作。
林疏雨擦拭着桌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半天没有说话。
那是她这么久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假期。
林疏雨想起了下雪那几天,店外白雪茫茫,银装素裹,雪下得又大又急,时下时停。
街上都很少人,更别说店里,几个人就围坐在一起聊天、打牌、玩游戏。
积雪堆得多了,雪停的时候就会有小孩出来打雪仗,宋南伊和江柚白总爱出去凑热闹。
后来林疏雨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奶茶店缺人,是江汀白求着他舅舅把奶茶店暂时交给他打理。也没有什么高价的工资,是江汀白拿自己的零花钱出来补贴的工资。
这个一切都那么美好的假期是江汀白一手搭建出来的,他知道林疏雨困难,用了这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向林疏雨伸出援手,同时也满足了自己那点小小的私心。
“在一个奶茶店。”林疏雨的声音有点低哑。
“听说在奶茶店做兼职的多半是年轻姑娘小伙,一起做奶茶的小伙伴怎么样,你们应该很玩得来吧,不像我这种老东西……”
老板娘原本以为林疏雨会说‘还行’,因为她什么都说还行,吃的东西说还行,玩的东西说还行,什么都说还行,凡是问她感受就说还行。
有时候她都怕这个闷闷的小姑娘会出什么毛病了,所以总是逗她,跟她聊天说话。
没想到林疏雨说了一句:“我从没遇到过这样要好的朋友。”
听到这回答,不光是林疏雨,老板娘都愣了一下。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平常交流得也不多,但是坐下来时,林疏雨总有种多年老友重逢的感觉。哪怕是只是坐在角落里听他们几个插科打诨,也觉得淡然安稳。
——
林疏雨和宋南伊经常约着到处走,俗称约会。
有时是去书城看一下午的书,有时是去公园赏花,有时是去湖边等日出日落。
这天,两人在湖边依偎着等日落时,林疏雨俯在宋南伊膝盖上问了一句:“伊伊,我们是爱情吗?”
宋南伊轻轻抚着林疏雨的发丝,缓慢又笃定地回了一句:“是。”
“那我们的爱情会是悲剧吗?”
“不会。”
林疏雨压着腮帮子,讲话不太清晰,软软糯糯的,仔细听还带着些委屈:“我觉得我们两个相处得跟好朋友似的,之前没在一起前也是这么相处的……”
宋南伊笑着轻轻捏她的手指:“你见过谁家好朋友动不动就接吻的?”
林疏雨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猛地弹起来捂宋南伊的嘴,还警惕地往四周看:“你说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被听到了怎么办?”
“不是你先问的是不是爱情么?”
“可是,”林疏雨的声音听起来又羞又急,“我没让你讲这些……”她吞了一下口水,思考着措辞:“虎狼之词!”
“这些就算虎狼之词啊?”宋南伊说话时洒出的热气尽数扑在林疏雨的掌心上,“小乖,你亲我的时候可猛得要命……”
宋南伊说着就像个变态似的伸出舌头轻轻碰了一下林疏雨的手心,林疏雨感受到那种若有似无的湿漉漉的触感,心惊了一下,连忙把手撤开了。
宋南伊笑着拉过林疏雨的手,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去帮她擦手心……
——
林疏雨干满一个月之后,老板娘给发了工资,让她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和漂亮的衣服鞋子。
刚好那天晚上说要带女儿去看烟花秀,不做宵夜档了。林疏雨一闲下来,就约了宋南伊逛夜市。
她骑着那辆破烂自行车带着宋南伊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里,两个人看到好吃的想吃的就买,看到好玩的就把那辆破烂车往路边一丢,然后去凑热闹。
林疏雨喜欢看大爷大妈唠嗑,喜欢看小孩组团玩游戏,喜欢看情侣你侬我侬,就连路边的猫猫狗狗打架也喜欢看。
宋南伊则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吃,什么炸串啊冰糖葫芦啊烤肠啊,都买。她还喜欢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摆件挂件泥人,什么都喜欢。
到了最后,宋南伊陪着林疏雨看了好多场热闹,林疏雨吃了好多宋南伊只咬了一口的小吃,还拿着好多宋南伊硬塞给她的小玩意儿。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回家。
林疏雨先把宋南伊送到楼下就准备离开,被宋南伊拽住了。
林疏雨无奈地回头看向她:“别拽着我车座子了,再给我拽烂了,回头还不是你坐。”
宋南伊:“我妈妈不在家。”
林疏雨点头:“所以呢。”
“你上去玩一下下?”
林疏雨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玩什么?你家里的猫会翻跟斗?”
宋南伊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家里没猫呀……”
林疏雨一脚踏空了,踏到地上,开始发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知道……”
“有猫你就来嘛?我现在去买一只……”她说着就抬脚要往外走,林疏雨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别别别,别折腾了……”
宋南伊背对着她偷笑,“那不买你又不来……”
林疏雨疯狂点头:“来,来来来,现在上去,走,带路!”
林疏雨说着就把那辆破烂车丢下,拽着宋南伊就要往楼上走。
宋南伊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那里去了,“好好好,上上上,我们先把车放好行吧……”
林疏雨满不在乎:“没所谓,那辆破烂谁要,带回去都嫌它扎眼……”
“不不不,我是怕收破烂的不小心收走了。”
林疏雨‘啧’了一声,“嫌烂你别坐啊。”
宋南伊忍着笑意,“不嫌不嫌,会挡道……”
林疏雨一看,觉得挺有道理,挡着别人进出就不好了。
“那你说,放哪去。”
宋南伊推着车走,“我来我来,不用你操心这些事儿,我知道放哪,你跟着来就行……”
林疏雨就跟着宋南伊身后走,路上遇到一个看起来很时髦的中年妇女,戴着大圈金耳环,染着红色卷发,脚踩着一双高跟鞋,看到她就大声打招呼:“伊伊,怎么突然上废品回收站去啦?”
宋南伊:“没啊。”
“那上哪儿捡来的自行车啊?”
宋南伊开玩笑:“买一赠一得来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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