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虽已除,但齐怀金提议为防生变,先布符阵三天,若三天内无事发生,就暂时停了对府中的监视。
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饭前糕点,齐怀金随便咬了一口便觉得索然无味:“难吃!刺史府的东西也太难吃了!”
难吃?一旁的谢惊春完全不能理解。
谁说这桃花糕难吃的啊,这桃花糕可太棒了!
必须打包起来给松鼠留点,它肯定也爱吃。
就是现在不知它在哪儿,它那难以被察辨的妖气,这种情况却成了劣势,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奉菜的是个看起里十分精明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自唤云娘,听见齐怀金的抱怨,她利落地跑过来:“请司使稍等片刻,这些只是开胃糕点,正菜还在后头呢。”
云娘说完,便要去催菜。
谢惊春怕等会就会将桃花糕撤下,有点想悄无声息地用纸包了两个留给松鼠,可又自知此举不妥,想着还是等云娘过来时问问。
可云娘催个菜仿佛把人催没影了,谢惊春左望右望,从门缝里望见云娘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两个人面色都不好,好似在压声争吵。
男子拽着云娘的袖子,叽里咕噜的嘴皮子上下翻飞,而云娘满脸担忧,说了几句就低头沉默,最后不知是听得烦了还是担心屋里的人听到,抖着胳膊甩开男子,急着往屋里走来。
终于将云娘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谢惊春趁着她上最后一道菜时,小声提问:“你好,请问这个桃花糕我能拿走两个吗?”
“自……”在看清谢惊春面容的一瞬间,云娘像是被定住了,只有嘴唇动了动,情不自禁地说了两个字,“戚戚……”
谢惊春不明真相:“嗯?你说什么?”
云娘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心神:“没什么没什么……姑娘刚才说的什么?”
谢惊春伸出两根手指:“请问这个桃花糕我能拿走两个吗?”
“自然可以!”
谢惊春在桃花糕上面虚虚地做拿取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着云娘:“那,那我拿走了……”
“姑娘可随便拿,全部拿走也无碍。”云娘殷勤地帮她打包,“我们大人说过,哪怕自己饿死,也要让客人尽兴。”
“不不不,不用,两个就行,谢谢。”
松鼠嘴馋得很,但什么东西都不喜欢一次性吃太多,况且它胃还小,这么实料的桃花糕,两个够够的了。
等菜上齐了,齐怀金还是不满意。
“难吃难吃,好难吃!”
别看齐怀金五大三粗,口味倒是挺叼,桌上素菜他都是吃一口就吐,非常嫌恶,就算是刺史府,也不给人留面子:“难吃,宋大人还是太节俭,走,我带你们出去吃。”
赵无悲道:“师父,这煎豆腐您以前不是最爱吃吗?”
看着一大桌子的荤得冒油的菜,三人都没什么食欲,只有齐怀金一人乐得开心:“哈哈哈哈,这回对味了,老子在捉妖司吃的都没刺史府的清淡,我说宋括这人也忒抠了!”
听师父讲得这般大胆,赵无悲赶紧提醒,心虚地看了看周围:“嘘,师父小声点!”
“怕什么!”
“齐司使,这个看着更难以下咽,令人作呕,在下难以作陪。”路植晏直言后,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谢惊春是本着顺从前辈的心来的,可路植晏要走,她也不太想留。
“哎哎哎,路兄,惊春姑娘,别走,还有要事相商!”赵无悲怕扫了师父的兴,便故意起了个话题,表情还十分浮夸,“带我们进府的老人居然就是张正!他当时说的什么……她回来了,小姐一定是被她附身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宋小姐……”
见路植晏停住了,赵无悲看着谢惊春:“惊春姑娘,前夜只有你与宋小姐独自相处过,可觉得她有何不对劲之处?”
谢惊春到现在都不知道系统为何会冒出一句【等等】,明明在当阳时,系统都能捕捉到电波的存在,为何到了面对面的距离,系统却犹豫了,只是这样的不对劲她也不好说出来,便假意想了想,而后摇摇头:“没有。”
松鼠依旧是杳无音讯,他们这两日几乎都没怎么睡,一个个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路植晏脑中一直盘旋着张正的那几句话。
她回来了,她指的到底是谁?
附身宋如遇……
如果宋如遇没问题,那张正为何要那样说,看他那般恐惧,这个“她”的手段恐怕不一般。
谢惊春:“按齐前辈的说法,这只猫来自桃花源,是近几日突然邪化,成了吃人的妖物。那之前呢,之前失踪的人又是为何?比如刺史之子,比如城中其他无辜的人。”
齐怀金擦了擦嘴,随意地将帕子扔在桌上:“我倒是觉得这些人的失踪,可能和妖无关。”
他顿了一下:“而是拐卖。”
“咳咳咳……”
杯盏倒在桌子上,谢惊春捂着嘴猛咳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呛到了。”
她转了个身,腰弯得很深,恨不得贴着地面,还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齐前辈继续说。”
路植晏抱着手,抬脚踩住她所坐长凳的横档,像跷跷板一样,谢惊春整个人直接滑到他身侧。
“哎哎哎——”
背部莫名被点了一穴,又被拍了一掌,谢惊春抚着心口,递给他一个怨怼的眼色:你是想报凌阳“之仇”吗?
报仇完毕,路植晏收回脚,“啪嗒”长凳落地,谢惊春又稳稳当当坐回中间。
不过新奇的是,她确实不咳了,胸腔之间都觉得舒坦不少。
好吧,误会了。
“多谢。”
路植晏瘪瘪嘴,从唇语就能读出来他说的是:切,虚伪。
“我小时候就曾被拐卖过。”
齐怀金目光无定,平静开腔。
赵无悲一愣,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师父居然还有过被拐卖的过往。
谢惊春目不转睛地看着齐怀金,如果不是因为她眼神中的无神和僵滞,或许齐怀金都要觉得被盯得冒犯了。
齐怀金:“我已忘记自己家在何处,父母为谁,只记得从小就被拐到乐州,养父母死得早,日子过得贫苦。后来意外得知自己有法力,本想着上当阳学艺,可半路上又被拐到了西南,干了几年的采石奴,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机会逃跑,那时候才十岁,也没人教怎么辨别方向,就随便挑了个方位一路瞎跑,不要命地跑,最后居然又跑回乐州的城门前,还是无悲的阿姐给我捡回去的。”
他说得轻松,末了,还看了赵无悲一眼,看来已是放下过往。
赵无悲一直以为师父和自己一样都是乐州人,不曾想是被拐过来的。
更让他惊愕的是,师父那样一个自负的人,居然会在人前,还是在刚见过几面的人前自揭伤疤。
没有人说话。
最先发问的还是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谢惊春,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戳到了齐怀金的少时创伤:“那敢问齐前辈,后来是怎么学到这个地步的?”
她指了指齐怀金腰间的红缨剑。
“偷学。早些年,乐州还没现在富庶,遇到妖物,需要乐州刺史和长史的公印和文牒,报到离得最近的金陵来,再让金陵捉妖司派人前去除妖。我每次在他们来之前就在妖物出没的地方躲起来,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如何捉妖的。”
说到了一半,齐怀金自嘲地笑了笑:“有一次还被妖物当做人质,差点命都丢了,得亏皮糙肉厚,命大得很,被一个绿缨捉妖师瞧中,将我带到金陵教了些东西,但这远远不够,我一边偷捉妖司的卷宗和藏书,再干力气活换点臭钱,去书铺淘一两本捉妖师起居注和手札,一边偷偷跟着他们后面出司,躲在角落里偷学。”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剑,甚是爱惜。
赵无悲没想到师父的过去,竟这般凄惨且坚韧,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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