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悲不解:“可她现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继续游戏?
谢惊春看着路植晏,面露惑色:“你如何知道?万一被她发现你用了外物,就要杀了所幻化的真人。况且如果她还坚持玩游戏,不应该和刚才一样,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话虽如此,但只要真人没出现,而鱼妖藏在我们当中,岂不是难以察觉。”
谢惊春谨慎地把周围人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一定,忌惮地看着身边的赵无悲。
对啊,从荆轲箭出现到现在,赵无悲自始至终是未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惊春姑娘,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赵无悲察觉到谢惊春怀疑的视线,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模样,“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见谢惊春那恨不得将其看穿的模样,赵无悲发誓:“我绝不是什么鱼妖变的!实在不行,你们就用符阵验我!”
谢惊春提剑站开了几步:“用外物验你?赵无悲,你在误导我们?”
赵无悲才意识自己犯了错,嘴巴像被针线缝起来了一样,挣扎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我刚刚只是没想起来,可我真的不是鱼妖,该怎样你们才能相信我?”
齐怀金断定:“我的徒弟我最清楚,他不会有假。”
气氛一下陷入焦灼。
宋括道:“不若齐司使和我一样,问一个只有赵小兄弟知道的问题,便能辨出其中真假了。”
宋如遇倒是没插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谢惊春突然觉得自己的包动了动,她低头看了看,发现是路植晏拽住她腕处丝带。
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路植晏不问缘由地一把将丝带扯下。
“你干什么?”谢惊春愣怔住,这系带方法是她自创的,除非细致研究过,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准确找到那根线,从而轻轻一扯便能扯下。
他将红色丝带缠绕在自己腕处,成功复刻了谢惊春的方法。
赵无悲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都什么时候了,路兄还想着玩呢?!
路植晏伸出手,轻风一吹,丝带便在五指间穿梭,像个灵活的小蛇,他眉梢一动,昂了昂下巴:“你试试?”
谢惊春暗嗤一声有病,都没细究,直接抓住最短的一根,自信一拽,可她一拽非但没能解开,还多拉了一个死结。
她愕然,可偏不信邪,又扯了一根,便再次多了个死结,一顿下来,好似在路植晏腕处编了个辫子。
看着路植晏满脸预料到的表情,谢惊春目光逐渐冷了下去,方才倔强已然消散,似笑非笑道:“你换了缠法?路植晏,你好像一直尝试掌握主动权,我看,你才是假的!”
谢惊春眉毛一横,笃定地说完,就急步跑开。
众人已然一脸懵,知晓不能凭借谢惊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真的将路植晏当做“赝品”,可还是禁不住向他投来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哪知路植晏满脸泰然,啧啧摇头:“贼喊抓贼,你装的可真不像她。”
下一刻,谢惊春便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人死死抓住,寸步难移,她扭动着身子又急又怒:“路植晏,你不去怀疑赵无悲,反对我用了禁一?而且,你什么时候会禁一阵?”
宋如遇急道:“路公子,这是做何?”
路植晏没看她,而是对着谢惊春,几乎是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妖物。”
听得这话,众人都啊了一声:“这,这是……”
“谢惊春”挣扎了一会,眉头突然一松,眼底却溢出叠叠不甘:“你怎么认出来的?没有理由我是不认的。若是用了外物,我是要杀的。”
鱼妖并没有及时换回原本的模样,还顶着谢惊春的脸在说话,一张总是懵懵懂懂的脸上此刻却带着戾气与杀意,总觉得十分怪异,路植晏皱了一下眉头:“你先变回去再说。”
“你封了我的法力,我怎么变啊?”
“低阶禁一,此等小术,应当难不到你。”
“那倒是。”鱼妖倨傲地哼了一声,摸了摸脸,转而就变成白衣模样,“现在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吧,记住,如果理由不能说服我,我会杀了谢惊春。”
对于这个问题,路植晏都想笑,送分题都不带这么送分的。
一来,大水打过来时,他就立马感知了谢惊春的位置;二来,鱼妖包里没有松鼠,她只能幻化出某人表面的打扮穿着,没有见过的东西却是变不出的。
可惜,第一种最直接的方法他不能说,第二种嘛,当然也不能说,齐怀金在场,没必要引起麻烦。
路植晏便用这「谢惊春式打结」诱她,果然一举成功。
“她一般缠七圈则止,逢二,四则会多拉出半圈,隐在下方,那并不算一圈,可你似乎把二四多出的半圈也当做一圈,所以你缠了九圈。”
路植晏将丝带握在手心,再伸手时,那些死结便伴随着火符化作灰烬,他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你似乎更乐意扮女子。”
鱼妖一哂:“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如此心细如发。”
说实话,路植晏自己都不知何时记住这些细枝末节的,肯定是谢惊春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想不注意到都难。
“那敢问,惊天大秘密是何事?”
其实没人真的在意一个妖怪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但当路植晏问出这句话时,周围人都仔细听着,倒要听听这鱼妖能说出什么荒唐话。
鱼妖伸出食指,做噤声状,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绕一圈,像是在故弄玄虚:“你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不是人。”
说完,她似觉得自己说了一个非常好笑且讽刺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有不有趣?是不是惊天大秘密?!”
齐怀金方才还在认认真真听她说话,甚至思考起她所说的秘密,看她疯癫的样子,顿时觉得非常耻辱,勃然作色:“你这妖孽少惑乱人心!”
他一拍身边的赵无悲:“还不快把宋大人他们送走!”
接着,他打出一张符,提剑一指,火球变火浪。
鱼妖丝毫不慌,甚至还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切,你,你,你们两个都是臭男人,真自以为是啊。”
隔着层层火浪,她的水袖竟能毫发无伤地穿过,袖里如有乾坤,带起惊涛骇浪,正往路植晏面门打来。
游龙即刻出鞘,在横溢的漫河中劈出一道火墙,直冲向鱼妖。
“这剑好生有趣,借我看看。”
鱼妖身姿一扭,白影化为纽绞的水柱,身形消失。
密密的潜行声在两人脚边萦绕,如同百蛇从四面八方扭爬过来。
齐怀金的眼睛不停地左右转:“它去哪儿了?”
“就在附近,小心。”
路植晏蹲下身轻点水面,敲出一圈碗口大的涟漪,指尖水滴落在浅洼中,发出微小的“滴答”声。
齐怀金忽而惊呼一声,冲了过来:“后!”
路植晏右手迅速绕至背后,挡住鱼妖的轰然一击,他五指一转,剑柄在身后打了个旋,又被左手接过。瞬息之间便转身横剑,捻了个响指,长吟应声急出,刮擦过游龙剑身,雷光顿时缠绕火光。
双剑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将欲攀上来的水袖烧了起来,激出一卷热浪。
“啊啊啊啊——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你滚,你给我滚!!!”
鱼妖彻底没了调笑的兴致,她气得大叫,声音也不再像个娇俏的少女,而更像地狱小鬼的嘶嚎,能将人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嚎起来。
她一直盯着路植晏手上的剑,圆圆的黑眼中尽是冲天的恨意。
“你们就这么想金陵成为水下城?!哼,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齐怀金讥诮地拆穿:“你说你能调九江四渎之水,也只是谎言而已。方才那场大水已然消了你不少精力,你已经调不出水了,不是吗?”
“才不是!”鱼妖想反驳,却已经失了底气。
面对轻视,它气得上下牙齿都在打战,咯嘣一下竟真的咬掉了一个牙齿。
捧着尖锐的小牙,它瞪大着眼睛,长长的头发像是快根根立起来,发出要刺穿人耳的崩溃叫声:“啊!啊啊啊啊——死胖子!我要你死!你们都给我死!!”
“路小兄弟,你别出手。”齐怀金双指一抬,红缨剑旋转如钻,他也快步飞身,一脚蹬向废墟借力,魁梧的身躯落下,宽大粗砺的手掌一把抓住鱼妖的脖子,顺势将其重重地压在水里,溅起无数水浪。
看着红缨剑从高空如星芒下落,正要朝着自己而来,鱼妖冷哼一声:“我想起你来了!四日前的夜里你来过西院,当时你好像看见了什么,说了一句‘你这妖孽,还她的命来!’这样的话,是吧。”
“千百年来,妖物不知杀我世人多少,这些人的命本该被还回来!”
说完,齐怀金甩甩头,整个人如堕烟雾,朝着和鱼妖完全相反的方向出剑,剑意也没了灵气,绵绵无力,仿若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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