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步辙被灌了安神药,又是在床榻上沉睡了两天,随后才悠悠转醒。
“观墨……观墨……”
等观墨听见床榻上传出来嘶哑的声音,他急急冲到了床榻边缘,看见的就是沈步辙满是血丝的眼眸。
“主子,您终于醒了!您终于醒过来了!”观墨几乎是要喜极而泣了。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沈步辙脑袋还有些沉重,他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如今天刚亮,不过卯时三刻,主子您还是多睡一会吧?”
沈步辙摇了摇头,双手抵住了床榻的边缘,强撑着就要下床:“我昏睡了几日了?”
“已经有三日了,少爷有世子夫人的照顾,前日夜里便醒了,世子夫人还来诊治了您,不过老夫人昨儿就醒了。”
沈步辙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什么叫伏儿前日醒,祖母昨日醒?”
观墨摇了摇头:“因为听见了补习班那消息,不止您晕,老夫人也晕了,就连少爷都被怀恨在心的人给打了,老夫人也不敢报官,最后还是世子夫人去医治的。”
一听观墨说起温穗穗那件事情,沈步辙的脸色又在顷刻间白了几分。
他一手捂住了头,表情带上了几分痛苦:“是我对不起影影,难为她还肯医治了侯府这样多的人。我也对不起母亲和祖母……幸好幸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
观墨看着沈步辙脸色煞白的模样,也苦着脸劝慰:“主子,您头疼,上床榻就多休息休息吧,对了对了,世子夫人还给您配了药,属下现在叫人去熬。”
沈步辙摇了摇头,“不,不,药不吃了,为我更衣,我现在就要去户部一趟。”
观墨闻言,动作一顿:“侯夫人在第一天便给您请过假了,如今你南阳侯府的名声不好听……”
沈步辙很急切的往衣架边走了几步:“名声不好听才要去,等我解释清楚、调查清楚,一定会还南阳侯府一个公道。什么偷盗,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我对不起影影,祖母和母亲……”
观墨听着沈步辙提起这件事情,才终于想到了温穗穗的信,他急急的走到了沈步辙的身边,掏出了自己放在胸口的信件。
“这是温……姑娘拖狱卒送来的信件,温姑娘直接被打入了天牢,太后指派专人查案,狱卒送信时说十万火急,务必让您收了。”
沈步辙听见这话,脸色骤然变得万分冷漠了起来:“我现在不想见到她。”
观墨见状,悬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沈步辙说完这话,便已经穿戴好了衣裳,拔腿就往外走。
沈步辙在到衙署的一路上心中还有几分忐忑,但是等他下了马车的时候,忐忑的心便一切镇定了下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
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他能成功入了户部当值,便是因为平王使用了他在户部的暗线,也就是户部侍郎,他的顶头上司。
是那户部侍郎在户部尚书谢大人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沈伏成为神童一事,谢大人松了口,他才成功进了户部。
无论侯府出了什么事情,有平王作为他的后台,更有户部侍郎撑腰,户部不可能有人会对他怎么样的。
只有他照常来当值,旁人才会觉得他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温穗穗那边定罪了,有平王在,也定影响不到他的官职。
若是旁人冷眼,这阵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沈步辙想着,便跨过了衙署门槛,一路往自己的办公的书房走去,一路上有同僚的冷眼和暗嘲,沈步辙都不在意。
可谁知最后拐了一个弯,远远的瞧见了自己值班的书房,而更令人瞩目的便是书房上那大大的封条。
沈步辙眼眸一缩,喉咙一紧,踉跄了一步,险些是要跌倒到了地上。
等他勉强稳住身形,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白晃晃的封条,险些是要晃瞎了他的眼睛。
沈步辙冲到了书房门口,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屋子早已经上了锁。
他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找来了书房的钥匙,可却怎么都拧不动!
竟是连锁都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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