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夕夏猛地脱下外套,往场外一扔。
宽大的外套下,是她常穿的那件黑色工字背心,简单的剪裁,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优美笔挺的肩背,和匀称流畅的手臂线条。
“门都没有。”
她说。
她再次打出吊高球。
迹部冷笑一声,再次使出扣杀。
“破灭的圆舞曲。”
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抚上眼侧,他的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再来几次都是一样。”
他微挑眼睫,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女生弯下腰捡起球拍。她咬着嘴唇,眼神倔强。
呵,藤堂夕夏。
能逼他使出这招,他认可她这个对手。
但是,仅此而已。
想赢他,还早着呢。
“4-3,迹部。”
一股倔劲上头,藤堂夕夏又打出了两个吊高球。毫无疑问,全部被那招“破灭的圆舞曲”截杀。
她的球拍数次落地,手掌外缘泛起红肿。
“藤堂......”
教练椅上,忍足眉峰蹙起,目光落于她的手掌之上。他不自觉地咬合牙齿,手握成拳头。
——你在想什么?
“已经失去理智了吗?”
盯紧场内的战况,宍户的表情严肃。
正说着,藤堂夕夏再次打出吊球。
日吉的目光追随着飞动的小球,一句“愚蠢”就要脱口而出,却生生卡在喉咙。
他睁大双眼。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
藤堂夕夏全身猛地绷紧,紧致的背阔肌、上臂和前臂肌群,骤然显现,那肌肉并不厚实,却块块分明,衬得腰身越发纤细。肌群的张力在一瞬间攀至顶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感。而后,随着身体的松弛,这些线条渐渐变得平缓,只余下隐约的轮廓。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球已经回到对场。
“1......15-0,藤堂。”
凤呆滞片刻,宣布比分。
“你看到她挥拍了吗,亮?”
向日的声音僵硬。
宍户摇头。
挥拍没看到,倒是被她的肌肉晃到眼睛。
没发力时,她的身体看上去与平时差别不大。直到那一刻的爆发,才露出端倪。
“藤堂学姐的动作......”日吉沉吟片刻,“不管是这次的移拍,还是先前的抽击,总觉得似曾相识。”
泷点头应和:“迹部的绝招,是依靠第一次扣杀击落球拍,然后再次扣杀得分。如果第一次扣杀没有成功,这招就无效了。用超常的速度移拍,躲开第一球。这种手速......”
他顿了一下,看向日吉,日吉也恰好回头,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拳击。”
“Boxing。”
他们异口同声。
泷继续说:“或许不止是Boxing,是Kickboxing也说不定。她之前的瞬移,需要很强的爆发力,如果她有练习踢拳击中的腿部动作,就说得通了。”
“完全没有听她提过。”宍户皱眉,将视线重新投回场上,“两三周练到这种程度吗?”
额头浮起细密的汗珠,后背的汗水蜿蜒流淌。藤堂夕夏控制着动作幅度,小心翼翼地活动酸胀的双腿,但一转身,她便对着迹部扬起挑衅的笑容。
藤堂夕夏小时候练过拳击,这次重新捡起,并学习踢拳击的技巧,费了不少功夫。刚才,她试探了几次,才摸索好移拍的发力点。不过,知道迹部瞄准的是手部,只要速度跟上,回击起来反而容易。
另一侧,迹部的眸光深沉,喜怒难辨,右手牢牢握住球拍,几乎要把指尖嵌入球柄。
四球,她破掉了他的得意技。
比赛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的移速比以前更快,动作也更加灵敏。大多数时候,她避开了与他的正面对抗,而是利用速度和敏捷,迅速精准地发动偷袭。
无论是速度还是策略,她都像一只精于捕猎的猎豹,试图用技巧战胜体格更为庞大的对手。
凭借那招“瞬移”,她几次让他措手不及。不仅如此,那诡异的移速还为她争取到时间,让她在回球前完成身体的旋转,从而减轻手腕的负担,甚至打出力道强悍的抽击球。
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但是。
他弯起嘴角,眼眸微眯。
——如果陷入消耗战,猎豹又能支撑多久呢?
忍足侑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藤堂夕夏。
场上的她,身体强韧,目光坚毅。球拍与球的每一次撞击,如同敲打在他的心脏。
她曾经在邮件中简短地提过踢拳击的事情,但当时两人都很忙碌,他没能详细询问。没想到,仅仅几周之后,她的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走出了阴霾。
他的心里涌动着一股轻盈的喜悦,但这喜悦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忧虑。
场上,迹部发起更加凌厉的进攻,长短球和各种刁钻的角度球交替着发出,迫使藤堂夕夏不断跑动。
腿好酸,手臂也好酸。
藤堂夕夏死咬住下唇。
单纯的回击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再加上满场奔跑,她的体能正在急剧下降。
好想赢。
“啪——”
一个极重的球飞来,她一时大意,球拍脱离手掌。
是失误。
从刚刚开始,迹部就不断改变球速,让她完全猜不透下一球是轻还是重。稍有不慎,她就会失分。
——狡猾的狮子。
她在心中暗骂。
“5-4,迹部。”
藤堂夕夏的喉咙里泛起涩意。
“那双腿,很酸吧。”
迹部的声音傲慢,犹如一粒火种,落入干枯的树枝堆,对胜利的渴望在她的胸口燃烧。
她冷着眼无视他,径直走向教练椅处。
忍足递来一瓶水。她接过,一口气灌下半瓶。
“藤堂,我觉得......”
“不要阻止我,忍足。”
忍足的脸上挂着她熟悉的担忧神色。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即使是正式的比赛,也不值得......”
比赛拖得越久,他心中的焦躁感越重。他开始懊悔不久前为了鼓励她而说的那些话。也许清水是对的,她这样执拗的个性,如果不好好照看......
“我有非坚持不可的理由。”她用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目光坚定地看向他,“只有这一场也好,我想赢。”
曾被数据网球制住手脚的她,何尝不是因为动摇而败北?
没有将自己的球风坚持到底,在关键时刻陷入自我怀疑,没能超越本该超越的极限。
不擅长计算与攻心,那便在速度与力量上做到极致。这是她悟出的道理。
她自会承担后果。关东大赛上的犹疑,不会再有。
“藤堂。”
他沉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再次被她打断。
“而且,不是还有你吗,医生大人?”
由于体能流失,她的脸有些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可是,她看着他笑得灿烂,话语中透着毫无保留的信赖。
刚刚想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下一局,‘瞬移’不准用了。”
他稳住心神,亮出底线。
“要不下下一局?”她歪着头看他,“下一局是决胜局啊教练大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娇俏,柔软的尾音像羽毛拂过他的耳膜,脑子里浮现出她跟她奶奶撒娇的场景。
他看着她,噤声不语。
她眼波流转,俏皮一笑:“下下一局肯定不用了!我保证!”
短暂的休息时间就要结束,忍足飞快地扫了一眼已经站到场上的迹部,又看向她:“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会告诉藤堂奶奶。”
嗯......忍足君好幼稚!
可是,对她的弱点拿捏得好精准......
藤堂夕夏再次回到场上。她的体力略有恢复,双腿时不时打颤,但仍在可控的范围内。
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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