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身子一软,活了过来。
傅延生终于将他的十根手指从柏为鹤的领带上掰下来,用力捏住他伤痕累累的关节。
“好疼!”陈子轻凄惨地叫了一声,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成功,“延生,你别捏我的手……延生,你怎么……我为什么在这里啊……我们不是在晚会上吗,这里是哪里?”
他茫然极了,满眼都是傅延生,似乎都没注意到沙发上的柏为鹤,无意识地唤着最亲密的人。
“延生,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发生什么了吗?”
傅延生一耳光扇过去。
陈子轻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他被扇得眼冒金星,身体随着惯性向柏为鹤倒去。
没有倒在地上。
而是倒在了一片精实的腿肌上面。
柏为鹤身形太稳,几乎没有移动一寸,陈子轻靠着他的腿,垂在身前的长发被扯住,那股力道把他扯离柏为鹤,扯向失控的傅延生。
陈子轻恐叫着保护自己的头发,只剩两次警告了!只剩两次了!他急得拼命挣扎。
傅延生狰狞的面色忽地一愣,什么味道?
那次在车里隐约出现过的香味,转瞬就随风而散了,被他当成了错觉,这次却是强烈地拢住他的气息。
市场上浓度百倍千倍的药
粉都比不过这股香,他控制不住地用鼻尖蹭上怀里人的脸颊,凑近的霎那间便被欲
念重击心脏跟理智。
堂堂一个大家族的家主,毫无形象地压着他的太太。
陈子轻完全没想到人工体香会在这时候窜出来,他抖动着向免疫的男人求救:“柏先生救救我,救命……柏先生……”
“柏为鹤!”
柏为鹤看了眼沙发前的两个人,他抚着发皱的领带起身,似是要给他们腾开位置。
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腿,力道不大,青紫的指骨发着颤。
陈子轻犹如砧板上的鱼,他乱蹬着腿,身上体香更浓更重,要把这间休息室吞没。死的,活的,都强行打上属于他的味道,不放过任何一物。
“别走。”陈子轻把红肿的脸撇到柏为鹤那边,他呼吸紊乱,那双灿金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你别走。”
柏为鹤扫视裤腿上的那只手:“傅太太脸薄,你们夫妻之间的趣事,我一个外人在场,让你放不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不喜欢他。”陈子轻用空着的那只手拼命打着神志不清的傅延生,语无伦次地说,“我
不喜欢脏的,我不想跟很多人共用一个……我被迫结婚的,柏先生,我不喜欢做傅太太,救救我……啊!”
陈子轻的礼服领口一把扯开,露出被夏桥正咬过的伤疤。
这疤彻底击碎了傅延生仅存的人性,他对着同一个位置撕咬了上去。
陈子轻疼得瞪大眼睛,抓着柏为鹤裤腿的手痉挛了几下,失去力气,软绵地垂了下去。
柏为鹤立在原地。
陈子轻心如死灰,完了,他要被傅延生穿了。
虽然他知道做这个任务必定激怒傅延生,但也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陈子轻的身子剧烈起伏着跟傅延生的胸膛撞在一起,他越挣扎就越脱力,香味越缠人。
傅延生抓住他的一条腿抬起来,他紧闭双眼,不喊也不求了,安静地躺着。
身上一沉。
傅延生重重压下来,以一个疯狗啃食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子轻紧合的眼帘钝钝地撑开,他在那道狭窄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精美的吊灯,复古的勾盘,再是立于混乱中,一身清明严整,纹丝不乱的男人。
“柏,柏先生……”
柏为鹤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傅太太,我打晕了你的先生。”
“打,打晕了吗?”陈子轻呆滞地呢喃,“打晕了啊。”
柏为鹤长腿一叠:“你有什么话要说?”
陈子轻吃力地把晕过去的疯狗推开,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第一时间用手梳理自己的发丝:“谢谢。”
“真的很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陈子轻理好发丝就拍屁股打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撕破的领口被他忽略,朝椅子上的人敞着,白金布料上有一点血迹,锁骨的咬伤显得触目惊心,没被电子圈遮挡的那截白十分具有观赏性。
让人想只手握住,掰向后面,听他惊惶失措的喘息。
柏为鹤垂眸调整领带夹,指腹蹭掉上面的血腥:“你是否知道你先生失控的原因?”
陈子轻心虚地支支吾吾:“不太清楚。”
看来柏为鹤闻不到他的体香。
柏为鹤没再追问,他并不需要关心傅氏的老总身体状况。
陈子轻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傅延生醒来以后,他要面临的局势。
门外忽然有喊声:“柏总,有什么吩咐吗?”
傅太太如惊弓之鸟,差点绊倒在他的先生身上。
柏
为鹤开了口:“在外面候着。”
门外没了动静。
陈子轻踉跄着坐到沙发上面没一小会他就从端正坐姿变成仰躺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哭红的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像一个被人涂花口红扇肿脸随意丢掉的洋娃娃。
休息室静得过了头陈子轻转动眼珠去看对面诶柏为鹤的腿上怎么多了张毯子?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没有被他抓着不放他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香味还是没有散去。
陈子轻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傅延生:“柏先生他什么时候醒啊?”
柏为鹤阖着眼眸:“不确定。”
陈子轻忽然发现他眼下的睫毛影子很长一时看入迷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现在不方便出去可以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吗?”
柏为鹤道:“随你。”
傅太太又说谢谢软软柔柔的调子像百转千回的情话。
柏为鹤蓦地睁眼
“……”陈子轻无力反驳一副羞愧姿态地垂下了头“是的。”
柏为鹤把颜色鲜亮的一幕摊开:“你将你那处私密的纹身展露出来跪在我的腿间拉我的领带反复问我蝴蝶好不好看我是不是可以定义为你”
微妙且令人不知所措的停顿。
陈子轻惶惶抬头。
柏为鹤终将领带的抓痕抚平放回西装外套里面他漆黑的眉眼微微下压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勾引我?”
陈子轻的心脏像被攥了一下原主的情感残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按着心口感受完全被原主初恋控制的心跳:“没有我没有要勾引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柏为鹤轻挑眉:“理由站不住脚。”
陈子轻有种罚站的错觉仿佛柏为鹤下一刻就要让他写检讨。
“你说你的弟弟……”
陈子轻推口而出:“那是我瞎说的!”
完了完了完了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为了接近你才把我弟弟搬出来的吗!
陈子轻简直社死他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
休息室里没地洞所以他的窘迫难为情全部暴露在灯下暴露在对面人的视野中。
他弱弱地给自己找补:“我弟弟确实喜欢你那次他追着你去夏家村想必你是知道的。”
“你看你要是觉得我弟弟还
,还不错,那能不能……能不能……
柏为鹤依旧没有情绪波动,却给人一种有什么激烈翻涌让人窒息的感觉:“傅太太,我的床上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太太。
陈子轻愣愣地看着他。
“而你的弟弟,柏为鹤淡笑,“我想他远远够不上成为我太太的资格。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好,好吧。
【叮】
陈子轻霍地站起身,还来???
【恭喜陈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一,奖励五万积分,一张没有期限的生命卡,现已存入苍蝇柜】
陈子轻颤巍巍的神经疲软下来,是奖励啊。
话说,一个支线竟然能得到五万积分。
他的财产只负不到四万了,再来一个支线任务,那他的积分不就成正的了吗?
陈子轻好了伤疤忘了疼,支线任务一带来的疼痛跟心悸还在,他就期待自己能激发支线任务二了。
果然老话说得没错,富贵险中求。
陈子轻坐回沙发上面:“陆系统,生命卡是什么?
系统:“任务世界的第二条命。
陈子轻没有感到惊喜,他玩过游戏,一般有什么道具,后期用到的可能性不低。
生命卡……他这副身体会**又活吗……
先不想了,真有那一天再说吧。
陈子轻看了眼地上打开着的电子圈:“柏先生,我跟你求救时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是心甘情愿做傅太太的。
他伸手一指:“你看这个电子圈。
柏为鹤拿开毯子,起身去开窗:“它跟你先生的尾戒是一对,相互之间有心灵感应。
“放屁!
陈子轻情绪难免激动,他清清嗓子,对柏为鹤微笑:“不好意思,不是说你的。
“没有心灵感应,只是高科技的代码数据绑定,我是被强制的,我只要被他以外的人碰,或者我碰他以外的人,同时又产生心动的感觉,就会被电击。
陈子轻一骨碌说完,他猛然想起来,之前在楼道里当着柏为鹤的面被电击的事,那他这么说,不就暴露自己当时心动的秘密了吗?
哎呀……
这是干嘛呀……
陈子轻鞋子里的脚趾头抠了抠,他把正对着柏为鹤的身子侧到一边,实在没那个脸了。
休息室再次陷入寂静中。
柏为鹤不知是信了陈子轻的说法,还是没信。
总之他并没有半分踏
足他人婚姻的意思哪怕是给个意见给个忠告。
窗外的风刮进来把迷离的馨香卷走留了一片寒凉陈子轻这才想起被自己忘了的衣领他赶紧拢上。
没过多久地上响起闷哼声陈子轻眼皮直跳地看去。
傅延生醒了。
陈子轻高度戒备:“延延生你还好吗?”
傅延生很不好他疑似在哪干了几天几夜头痛欲裂浑身酸胀疲乏鼻腔里流出温热液体一抹是血。
长这么大没流过鼻血。
补过头了刺激过头的感觉。
傅延生面无表情地收拾零碎记忆片段他只记得自己闻到了什么味道不顾野男人在场就要把微玉就地正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陈子轻始终盯着傅延生没错过他的情绪变化不禁又惊又迷人工体香到了一定浓度还能让人失忆吗?
这哪是副作用这是救命法宝。
见傅延生阴沉着眼看过来陈子轻动了动身子被扇过的那边脸没有被发丝遮挡露出了肿得很吓人的掌印。
傅延生不会不知道**试图博取他的怜悯他冷笑:“解释。”
陈子轻搬出他费半天劲想出的招儿很小声地说:“我可能是中邪了。”
“我在大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等我清醒的时候就是你掰我手指……”
傅延生捡起电子圈从地上起来扣回他脖子上面:“鬼上身?”
“是的吧”陈子轻一阵后怕
“我原先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你看你的几个发小尤其是钟少死在后备箱里我感觉不是什么敌对势力暗杀联盟干的我怀疑是厉鬼索命……”
傅太太把自己吓到了他搓着细长的手臂打了一个哆嗦脸白了好几度。
傅延生一言不发。
陈子轻胆战心惊就在他以为傅延生要砸东西**的时候傅延生一改常态丢下他走了。
门被大力甩上毫无修养。
陈子轻看看在椅子上入定的男人:“柏先生你还回晚会上吗?”
柏为鹤:“嗯。”
“那我先出去了。”陈子轻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人要给你下药你提防着点。”
门又一次被打开关上。
这次的人轻手轻脚像是生怕打扰到别人有股子唯唯诺诺的意味掺杂着滑稽
的,试图引人注意的低级手段。
可他呈现出的却是随风而动的韧劲,也大大方方,脚步不故意迟疑,头都没有回一下。
“柏总。”
周秘书敲门进来:“直接回去吗?”
“不回。”柏为鹤摘下助听器,低缓地舒了一口气,“到晚会结束再回。”
末了说道:“送一副口罩去会场。”
周秘书难得跟不上老板的思维:“给谁?”
“傅太太。”
傅延生没离场,他朝在晚会上无声勾引他的那个前任招招手,前任立刻走过去。
这是当众让陈子轻难堪,报复他的“鬼上身”。
陈子轻戴着黑色口罩垂下眼睛,四周毫无预兆地响起抽气声,他纳闷地顺着他们的方向瞧去。
傅延生在跟前任热吻。
陈子轻不明白,傅延生的私生活都精彩成什么样了,不就是接个吻吗,怎么周围人跟见鬼似的。
大家之所以这么大反应,是因为圈子里众所周知,傅少从来不吻哪个男友,现在却……
有了先例,原则就等于消失了。
这让一些早就想感受他吻技的人有了希望,纷纷打起了主意。
众目睽睽之下,傅延生一把抱起情动的前任,大步离去。
一场慈善晚会就此染上了浑浊的味道。陈子轻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神出鬼没的费莱尔拦住了他的去路。
“嫂子,傅哥叫我带你去休息室。”
陈子轻只好跟着费莱尔走,他被带到另一条通道一侧的休息室,基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费莱尔让陈子轻站在门口:“傅哥叫你把口罩摘下来,他忙完了,你才能走。”
门里有清晰的喊声。
陈子轻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腿换到右腿,又从右腿换到左腿,来回调换着缓解疲劳,支线任务透支了他的精力跟体力,他昏昏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里安静了下来。
终于结束了,可以走了吧。
陈子轻刚活动活动腿脚,里面就又再次响起了声音。
无语了。
自动充电的吗?
陈子轻无精打采地冲不远处的年轻人喊了一声:“费莱尔,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对于他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吃的,费莱尔竟然丝毫不感到怪异,直接就从口袋里拿出一物,朝他扔了过去。
是一块巧克力。
陈子轻有点惊讶,费莱尔身上怎么还放
巧克力啊,而且一点都没损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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