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帆尽干笑:“不是啊,抱歉。”
“抱歉抱歉,是我眼睛不好使,对不住。”
接着就低头凑近捣鼓帽子的卷毛:“小遥,那他是?”
陈子轻捣鼓的动作停了停:“他是……是……”
这结巴语气,像是在介绍一件拿不出手的低等廉价东西。
张慕生转身就走。
陈子轻帽子都顾不上整了,他眼皮直跳地追上去:“你等等我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长得没那么老,他乱说的,你生了他的气,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啊,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跟他说你是我爸的……”
赵帆尽的视野里,卷毛跟那男人一前一后。他眼下沉了几分,咬咬牙,绷着脸骑上摩托去警局。
帅气阳光的大男生一进来,接待的警员就熟练地拨电话通报:“赵队,你弟过来了。”
挂了电话,警员绕过桌子走近:“帆尽同学,你哥叫我先带你去他办公室,他有点事要忙一会,晚点过去找你,想喝水自己倒,你知道水在哪的吧。”
赵帆尽突然就快步出去,摩托一拧就沿着来时路追上卷毛,却见他跟着男人上了一辆公交。
赵同学下意识就要追公交,又觉得大白天的好他妈丢人,就强忍住了。.
陈子轻眼瞅着张慕生往后排走,他就也跟上去。
然后就目睹张慕生在后面的一排落座,两人坐,里面是个女人,他靠着过道。
陈子轻就在过道上站着。
站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这身体的影响力大啊,他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察觉腿肚子上开始滋生并往上蔓延不适的感觉,促使他抓着扶手弯腰凑到张慕生耳边:“我腿酸,你起来给我坐。”
张慕生微阖着眼,双手放在腿上,坐姿平常而刻板,似乎就像他在别人眼里呈现出来的底色那般。
少年喋喋不休:“你信不信我一会下车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妈,我就说我们一起坐公交,你坐着,让我在你旁边站着,我叫你把位子给我你也不给。”
张慕生的干燥的薄唇不耐地抿起来,拉成一条冷淡的直线,下一瞬,腿上突然就多了一份弹软伴随轻微粘腻的汗热。
那一霎那间,他的心脏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虽
然只强烈地冲撞了三五下但那余温在他胸腔徘徊经久不散。
陈子轻背对张慕生坐在他腿上在心里直呼救命。
我不想的**嘛坐下来张慕生是死的吗推我啊把我大力推开让我一屁股坐地上出尽洋相啊!
周围的男女老少都看了过来。
陈子轻脑子一抽就蹦出一句:“老公今天好热呀。”
哦是一对儿那没什么看头大家都收回视线。
就在陈子轻想跳窗之际坐在里面的女人跟他说:“你坐我的位子吧。”
陈子轻忙说:“不用不用我坐我老……”他及时改口差点咬到舌头“我坐这儿就可以的。”
“我下一站就下了。”女人起身。
陈子轻闻言这才感激地道谢:“那谢谢姐姐。”
女人笑笑:“不用谢。”
等女人出来以后陈子轻就坐到了里面靠窗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偷瞄旁边的张慕生。
男人的姿势一成不变他的气息似是滞住侧脸不见一丝温度仿佛已经是一具冰冷正在腐烂的尸体。
陈子轻扭过头看窗外他需要静静这个年代有社死之类的说法吗?甭管有没有
张慕生目视前方公交足足过了两站他才抽动几下喉结将腿叠起来侧身对着过道这边腿根到腹部都抽紧。
那两瓣怼上来压着他腿部肌肉跟骨骼的触感分外清晰。
怎么好意思的。
叫他什么?老公?张慕生闭了闭眼额角突突乱跳整片背部爬上密密麻麻的犹如蝗虫过境的感觉。
公交在拐过一个路口时陈子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他忽略推大腿叫老公那部分把沾着他一手汗的手机放到张慕生怀里以作试探对方的情绪。
“我上次坐公交把手机弄丢了自己拿着不放心你帮我拿着。”
张慕生置若罔闻。
陈子轻见手机没凄惨地掉在地上他悄悄松口气开始组织语言解释在路边那会儿为什么吭吭哧哧说话都不利索。
“我要怎么介绍你呢是我对象?没吧我在处的对象?不属实。”
“正在试着处对象?也不像那是会充满暧昧跟粉色泡泡的
,我们哪有。”
“所以我们的关系不好说,我需要想,我当时不是不想把你介绍给我那朋友,只是在思考怎么正确的形容出来。”
张慕生终于开口,嗓音泛着一丝晦暗的哑意:“不就是室友。”
陈子轻怔了怔:“你听警方那边……”
“警方问我的时候,我是那么告诉他们的啦。”
他挠挠头发:“不管怎么说,我们最起码是室友,邻村的老乡。”
张慕生没言语。
陈子轻拉了下他的衬衣:“坐过来点嘛,四周人都以为咱俩是一对,你坐那么靠外,他们会想成是我们吵架,不知道会怎么猜呢,出门在外,谁想成为别人嘴里的瓜,不是,八卦。”
张慕生抬了抬胳膊甩开他的手。
差点被打到的陈子轻:“……”行行行,你不坐过来就不坐过来,我坐过去,这样可以了吧。
少年嘀嘀咕咕地挪近点,热烘烘的。
张慕生那半边身体像是被黏上什么岩浆,他要剥掉,就会连皮带骨一起。
不多时,他靠里的肩头一沉,汗湿的脑袋靠了上来。
他冷着脸推开。
下一刻,那脑袋又靠上他肩头,他闭眼,脑海中是到处都是血的厨房,地上有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双眼空洞地瞪着他,放大的瞳孔里是他带笑的脸孔。
几秒后,景象一变,浮现的是报纸上刊登的半打码照片,死者躺在小巷的垃圾桶边,头骨碎烂面目全非。
“丰庄到了,要下车的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车厢里的广播在响。
张慕生把手伸进少年的白T恤下摆,冰冷的手掌扣住一块湿热的胯骨。.
一回到餐馆,张慕生就钻进了快被小亮搞塌掉的厨房。
陈子轻跟大家解释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这里头有误会,生哥绝不可能干犯法的勾当。”钱伟吐口气,转头就掏**听他说一半,一直在等着结果的对象发短信。
吴妈透过窗口往厨房瞧瞧,说笑道:“慕生再不回来,小亮那孩子就要哭了。”
“徒弟早晚要独立起来。”茉莉从陈子轻手中接过她的帽子,叫他去风扇那儿待一会。
“等那桌吃完吧。”陈子轻撅着屁股
趴在收银台找相对来说空一点的茉莉聊天,“你有没有再遇到邪乎的事?
茉莉摇头:“自从还了发夹,我觉得身体都轻便了,睡觉也不做恶梦了。
她看着少年:“难不成你后面还……
“我也没再碰到其他事。陈子轻说,“我就是感觉事情没完。
茉莉纳闷:“没完?还能有什么?“
“不知道啊。陈子轻按计算器,在“归零归零
茉莉见他往厨房跑,差点跟端菜的钱伟撞上,叫他慢点。
……
陈子轻后来又问了餐馆里的其他人,都是那个答案,没有再遇到了。
都没有。
似乎周庆的死引发的所有事真的已经收尾,但他的主线任务还没完成,说明实情并不是表面这样。
陈子轻去学校找周爱萍,想通过她的气色,状态,以及精气神,判断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事。
毕竟发夹在她手里。
当陈子轻见到周爱萍的时候,发现她的头上别着发夹,正是那枚苹果图案的。
大概是陈子轻长时间望着她的头发,她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陈子轻摇摇头。
周爱萍将两侧碎短发捋到耳后,露出完整的长脸:“我一个体育老师,不适合戴这种可爱粉嫩的发夹对吗?
陈子轻望着闪闪发亮的苹果发夹,笑着说:“怎么会,周老师戴这发夹没什么不妥。
周爱萍问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陈子轻说出他们当初送发夹的根源,在这期间始终暗中留意周爱萍的表情变化。
周爱萍表现出来的状态,和正常人听到遇鬼事件差不离。但她很快就被强烈的悲伤冲淡了脸上的恐惧:“我替我爸,还有那几个死去的鬼魂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他们肯定没想吓到你们。我下班回去会在我爸的遗像前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安息。
女人接了个电话,她挂断说:“我带的班级有事要我去处理,那先这样,改天有空我会去餐馆拜访。
陈子轻目送她离去,突兀地喊道:“周老师,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还是那样。周爱萍这么说。
等人走后,陈子轻点了
一炷香放在周爱萍站过的位置他屏息看香燃烧的现象没看出问题。
中午十二点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陈子轻又过来了他在同样的位置点香。
冷不防地出现了一排脚
脚的排列是圆形显然是围绕着周爱萍站立的有运动鞋帆布鞋也有高跟鞋。
陈子轻擦擦脸上的冷汗果然是他猜的那样以不同方式骚扰餐馆员工的鬼魂是发夹里的如今随着发夹存放的地方变化他们都跟着周爱萍了。.
当晚陈子轻在房里苦思冥想脑中忽然响起机械声:“小弟怎么样有进展吗?”
陈子轻不敢置信这还是他当宿主以来第一次被问任务进展。
“我在捋呢。”
系统:“那你捋你的。”
陈子轻在本子上写出目前出现的所有信息尽量回想前后顺序。
主线任务的目标——周庆。
前半段是餐馆相关已经过去了后半段是周家。
周家就只有程萍跟周爱萍母女二人。
周庆摔死我被绊到扭了脚发布主线任务钱伟中邪我中邪我找工作返回途中差点被铁锤砸死茉莉中邪梦到自己以别人的身体逃跑小亮中邪茉莉拿出苹果发夹。
大家去周家归还发夹我递给周庆女儿的时候发夹上突然出现了血迹。
周庆死后引起的灵异事件跟时间跨度大的连环**案这两者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关联可我登入这个世界以来它们一起耗费我的心神我哪个都没落下。
而且我只有主线任务没激发出支线。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眼下的每个线索都是主线任务的范围?
所以连环**案的真凶……
陈子轻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圆珠笔已经在周庆的名字上面画了个圈。
“啪”
圆珠笔从指间掉落在本子上面他头皮发麻脑中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
“假设啊……我假设我这一刻的猜想是成立的那就是周庆是多年前犯了十多起虐杀案的凶手这个隐秘事件是有知情者的他死后知情者出于什么原因模仿他犯罪……”
“至于为什
么骚扰员工的鬼魂有男有女呢。”
“因为周庆虐杀的对象有男有女只限定年龄不限定性别。”
“他们死后鬼魂依附在发夹上面碍于周庆的磁场不敢有动作直到周庆摔死发夹落在餐馆里他们才陆续冒头做出些事情得到餐馆员工的注意那么做是为了给员工们指路。”
“然后呢?”
陈子轻汗流浃背地喃喃:“让我们把发夹送到周庆家里?”
“不对肯定还有哪里是我没想到的。”
他抄起T恤领口擦擦脖子:“以上都是我的假设成立的情况下展开的假设要是不成立那就只能是我的胡思乱想。”
陈子轻口干舌燥他白天特地告诉周爱萍餐馆员工撞鬼的事是想看看会不会引发出什么后续。
不过就算让周家引发了后续他也不能及时知道
陈子轻想到了赵帆尽的大哥。他当即就给赵帆尽发短信。
在网吧打游戏的赵帆尽匆匆下线上网卡剩余的钱都没找网管退就回去了。
赵一扬虽然觉得卷毛说的那些不靠谱可他一冲动就答应了会转告他哥年轻气盛感情至上的他决定信守承诺。
于是这番堪称鬼话连篇的内容就进到了赵一扬的耳朵里。
赵队收到下属的信息给了他弟一板栗子:“第一起案子那年你口中的周庆才十四岁是个未成年。”
“操未成年怎么了”赵帆尽捂着脑门爆粗口“未成年恶魔的又不是没有!”
赵一扬厉色:“有是有但还是那句话要有证据警局一票人不是闲得没事干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动用警力调查办案不是过家家。”
赵帆尽搔几下头皮支支吾吾地冒出卷毛透露的鬼魂一说。他音量放低表情不自然大概是也不信并且觉得信的人是**。
赵一扬眼神睿智:“阿尽你是不是喜欢和你说这些的人?”
**。
赵帆尽可疑地眼神躲闪:“这不是一码事。”
赵一扬看弟弟这死样就知道错不了:“你喜欢他他说什么你都信。”
这话赵帆尽不爱听他蹙着浓眉的眉毛道:“哥咱没见过鬼不代表这世上就
真的没有鬼。”
“我只知道你为了心上人胡闹,还想拉着你哥跟你一起胡闹。”
赵帆尽脸红耳朵红,他跟个大马猴似的乱窜一会,说什么受害者留下的发夹在周家。
赵一扬面色肃穆:“几十年前的十七起命案里面,九起是男孩子,前段时间的四起里面,一起是男孩子。你说说,男孩子怎么戴发夹?”
赵帆尽立马找出破绽反击:“哥你这就固定印象了,男的怎么就不能戴发夹。”
“那我再说一个,所有案件的档案我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没有一个受害者被害当天戴过发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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