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青衔此刻在东海边缘斩杀恶鲸,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悟灵台,指节在袖中微微紧攥。
顾澈灵根溃散是板上钉钉事实,她这两月却满不在乎,青衔以为她真能放下心结。但如今她被激怒跑去测灵根,想来是对灵根犹存期冀。
倘若她真的发现无法挽回......
强撑的最后一口气落山,定会身心崩溃。
青衔顾不得道童解释,加快遁飞速度。
*
悟灵台堆满看热闹的子弟,密密麻麻似蝗虫过境,食肆大叔等过午时只见稀疏人影,开始陷入沉重反思,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偷偷抖勺。
一干主事长老如临大敌赶赴现场,岐修尊上手中还揪着几颗新鲜的樱桃,边看便放入嘴角细细品味,实在分不出唇珠与樱桃谁更鲜艳。
掌门苦口婆心拉住李逢意:“澈儿,老夫替你教训这群不肖子弟,你乖乖听话,随我回去养伤好吗?”
她扫视周围,那些人眼里充斥不屑。什么事都仰赖掌门狐假虎威,到头来变成废人,还真是竹篮打水空空如也,怎能不让人耻笑?
只有快些去那悟灵台证实她灵力尽失,才能让大家出口恶气!
杜枫上前拜礼:“掌门,这实非我等为难师妹,只是她如今变为凡人,本就不适合再待在仙门,更何况是青衔尊上名下。”
姜虹瞥见掌门脸色积怒,连忙转过话头:“掌门,师妹这样本就痛苦,让她余生都在仙门渡过,望着其余人道途通达,岂不触景伤情,更难痊愈吗?”
好厉害的言辞,李逢意觉得她若是旁观者,还真会听信此番谏言。
果然,掌门率先动容,连带身后长老们也觉着合理。
杜枫与姜虹对视一眼,露出几不可查的得逞笑意。
李逢意置若罔闻、目不斜视,越过掌门朝悟灵台走去。
青衔为她准备的物件都逐渐趋向凡间,包括身上的水纹湛蓝绫罗衣裙,广袖垂荡成羽翅,衣摆化作鱼尾曳地,外层薄纱经过烈阳投射,在阶梯上绘出道道水波涟漪。
“不可!”掌门最终狠心在前端打出屏障阻挡李逢意去路,“澈儿,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上前。”
他怕顾澈得到绝望的结局,一时想不开......
李逢意转头无奈苦笑:“您放心,我喜欢活着,我只是感觉又长了新的灵根,想确认下罢了。”
这番话没人肯信。
出于霸占顾澈身份这情面,李逢意才选择尊重这几个老道,但她平生最不喜被束缚管教。
况且一日不证明灵根重生,便难以解除青衔出于好心的监视,她想要修炼都无法找到空隙。只要弱一刻便危险一刻,这身体何日能找到真凶换回来?
双方僵持不下,李逢意面色已经冷如冰霜,看得掌门心惊肉跳。
她似乎下达最后通牒:“您真的不让我过去?”
掌门额间皱纹裹作纸团:“澈儿,你真的不能......”
晃眼银光乍现,铁器出鞘脆响划破凝滞的空气,冰凉长剑抵在掌门胸前。
四野惊愕哗然,长老张期气得发抖:“顾澈,你疯了吗,胆敢剑指掌门!?”
李逢意面不改色:“放我过去,或者,杀了我。”
滚烫泪滴自无可奈何的掌门眼角淌下,他想不通顾澈为何走到如今地步,自责与悔恨让他无法怪罪这个从小看顾长大的女娃。
他干脆掰过长剑置于喉头:“澈儿,若你真的郁结不解,那便杀了我这个老东西,让我下去同你父亲团聚!”
“你!”李逢意几乎要被这顽固老道气到暴怒,她揪过掌门衣襟,几乎是以阎罗恶鬼的眼神瞪着他,“别逼我!”
几个长老简直被顾澈的不可理喻扯断最后一丝怜悯,掌门犹如她再生父母,可谓偏心爱护至极,她不感恩便算了,如今竟然真的混帐到这田地!
张期干脆一剑朝李逢意背部砍去,虽有留手,但剑意惊涛骇浪般凶猛,真的结结实实将她从阶梯侧面斩飞。
眼看要撞到地面石柱,给背后再添重击,身后却意外地有软剑触感,接住她缓缓落地。
“我来晚了。”
陆羲川声音自头顶传来,她闻见清冽冷茶混合檀木的幽香,怒意竟逐渐缓和。
这剑好巧不巧斩中脊背,李逢意霎时瘫软无力,直直栽倒在他怀中,陆羲川顾不得礼法,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湿润血液顺着李逢意背部攀爬过陆羲川袖口,他望着台上的眼染上煞气:“张期,为何伤我弟子?”
张期倒也不想下手这么重,但仍维持住长老颜面,挺直腰杆:“她大逆不道,剑指掌门,按律该罚!”
青衔望着毫发无损奔来查看顾澈伤势的掌门,再看那竖起的屏障,大抵猜出方才情状。
顾澈哪有什么能力伤得掌门,她只是毫无筹码才出此下策,而张期向来看不惯顾澈,他一个元婴期的老道,哪怕一成力都能轻松杀了顾澈。
“你明知道她毫无还手之力,为何下手如此狠辣?”
青衔这态度更是让本就不快的张期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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