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祯得知苏苏梳拢提前的时候,花市只剩最后一天了。
翠红楼新倌人的竞价必须是来花市消费过的人,没去过花市的就不能参与竞价,所以,最后时刻,李隆祯让手下以最快速度赶去城里,结果只能抢买到一张。
“殿下果真要参加明日竞价吗?”闵鸦从容斌手里要回来银票,重新送回到李隆祯手上。
李隆祯收好银票,冷眉一挑:“翠红楼与李宇赫有关联,要查出翠红楼背后的事,不花点钱能行吗?”
他一副不要再说“废话”的情状,害得闵鸦不敢再质疑他。
按殿下一贯的做法,此时只要培养好苏苏这颗棋子,促使她在李爷身边为他谋取情报就好了,压根用不着花这钱多此一举自己跑楼里去。
兴许...殿下是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吧。闵鸦于是想。
到了花神节当天,苏苏早早打扮好,穿上新嫁衣盖好红盖头,高坐在舞楼里用鲜花堆砌的花车上,像一件昂贵奢侈的礼物,等待着供人竞买。
当年她的明月姐姐也风光无限,坐在这花车上看着台下男人为得一亲芳泽,争破头甚至倾家荡产。
如果明月姐姐当年只求钱,不求心的话,兴许如今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她偏偏不是。
明月姐姐曾同她说:“千金再好,不过只能买一堆俗物,金银首饰多了缀在头上我嫌沉,屋子大了,一个人住终归冷清,我此生,只求有一人真心待我足矣。”
当初她也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苏苏也不爱金银那些俗物,住的穿的吃的,要求也不高。
她唯一的追求和爱好,就是图色。
路上看见好看的儿郎和姑娘,她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小时候她模样没长开的时候,她的姐姐是楼里最好看的姑娘,她因此而自豪。
后来姐姐不在了,她揽镜自照,就再也没有人能有可以与她媲美的美色了,直到她遇到阿桢。
阿桢他是那种,笑的时候温润得像美玉,不笑的时候是带点王者之气的极具攻击性的美,美得遗世而独立,直击她心脏。
她不是非得要嫁人,但她希望自己能挑选喜欢的男人。
倘若她追求金钱,就不能追求美色了,世上没有两全,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宁愿,自己努力点赚钱,当那“金钱”的一方,而不是当那任人挑选的“美色”。
所以她才会倾尽所有去救阿桢,当她在翠红楼不高兴,过得苦闷时,想想家里还养着这么一位“绝色”在,她就会瞬间觉得心情好多了。
如今她给阿桢治腿,钱花得差不多,也是时候去赚更多的钱,反正也逃不掉,开`苞就开`苞吧。
但是她一想到李爷很有可能成为她的第一位客人,她就万分不愿。
其实李爷长得也不丑,但是...在她看来也仅仅是五官端正些的普通人,她不愿意将就。
在客人陆续进场准备竞价的时候,苏苏就盖着盖头径自在东想西想。
一会儿想着她的那些头号客人们中,有哪几位容貌看得过去的,又想着若一会李爷真的竞价赢了,她伺候时,要怎么把他的脸盖上。
想着想着,又想到阿桢,她这段时日没回去,她不知道阿桢会怎么想,他怎么会有钱跑来买花笺,而且她也心知肚明,阿桢看她,其实就像她看那些姿色不如她的客人,若能不受掣肘谁不想逃?
阿桢最后不跑,不是没钱跑不了,就是有事情阻碍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竞价的喧嚣声已经达到震耳欲聋的程度。
老鸨秦妈妈嗓子都喊哑了,最后一敲案板,道:“好!新郎官已定,来福,把苏苏送入洞房等待,诸位落选的客官也不要气馁,我们楼里还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大家可以过来选选。”
苏苏因为神游太虚没听到最后谁赢得当新郎,正要问旁边领路的小奴,不料却被人迎面撞了一下,盖头都掀掉了。
她摸摸摔疼的臀部,看着对面同样被撞倒在地的青鸾。
青鸾脸色极差,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迸出了丝丝嫉妒。
她扶着膝盖站起,甩甩袖子,用鼻子“哼”了她一下,打掉她伸来的手,“笑什笑,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苏摸摸被打疼的手心,有些莫名。
这时,丝燕从柱子后摇着扇子走出,“苏苏别理她,她啊,就是不甘心你初`夜的客人比她的好。”
“你知道她的初`夜,被谁竞买走了吗?是曹大富!”丝燕压低嗓子凑在苏苏耳边道。
曹大富是城西的屠夫,人长得奇丑,还一身的肥膘。那会儿给青鸾买花笺的人没多少,曹大富已经算是那些人之中手头最阔绰的了,最后他竞买走了青鸾的第一夜,听说第二天有人经过青鸾身边时都闻到那股子猪肉的膻臭味。
“我当年也是害怕被曹大富看上,于是非常努力提升技艺,直到身价涨得曹大富买不起。”
丝燕笑道,“不过苏苏你就完全不用担心这点,你一起步就是天价,何况了,现在你又有这么好的头客,你和她从前都是睡一个寝屋的,青鸾她当然嫉妒你。”
苏苏心想,那这样一想,李爷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丝燕走后,月霜也跑过来看她,她给苏苏捎来一件红色的素纱禅衣。
那禅衣薄若禅衣,穿在身上朦朦胧胧的,但身上线条、沟`壑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月霜让她换上这衣裳。
“没想到他那么有钱,既然这样,那苏苏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了。”
月霜一边帮她更衣,一边道。
苏苏以为她说的是李爷花高几倍价钱买花笺,现在又花高价竞得她的事。
“刚才我没听清楚,他花了好多钱吗?”
苏苏随意地问。
“那是自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楼里的规矩,花市花名榜上得按等级划分,位列在甲等的竞价时是按实价计的,乙等的却要在实际竞价叫价时减掉一成叫价,丙等减二成,丁减三成...他那等级能跟甲等叫价还叫赢了的,你说能少吗?”
听月霜这么一说,苏苏疑惑了,李爷不是花名榜上甲等吗?难道不是李爷胜出了?
苏苏正想问问是谁胜出的时候,月霜就被门外的人叫走了。
屋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屋内红烛高燃着,除她正坐着的有红绸缎被的婚床外,十步开远处还放置着一张长长的,镶嵌镣铐的春凳,是提供给有特殊要求的客人的,在春凳旁边,巨大的黑漆彩百鸟朝凤围屏之后还有一张造型“别致”的合欢椅,各种各样姿态“缠绵”的搪瓷娃娃和壁画。
甚至于她现在坐着的床榻底下,就放置着一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lwxs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