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芬格堡的囚室内一片死寂。
直到铃声再一次响起,催促犯人们前往礼堂集合祝祷,站在一地尸体中间的卫瓷才回过神来,他窘迫地退后了一步,稍微拉远了与艾妲的距离。
刚刚少女说话时,气息喷洒在颈侧,一阵酥麻感从尾椎流窜而上,让Omega无暇思考她话语中的含意,等到此刻才用心咀嚼过一遍,脸色倏忽煞白。
艾妲的语调柔和,带着一丝无意遮掩的愉悦。
卫瓷听到脑中生锈的齿轮吃力转动着的声音,他露出惶惑的神情,高大的男人因此显得有些畏缩。从至高法庭被押送出来的时候,聚集的民众们愤怒且鄙夷的眼神已经刺痛过他一回,此刻以死刑犯的身份面对艾妲,她含着淡淡讥嘲的话语落入耳中,卫瓷只感到手脚僵硬、无地自容。
他用艰涩的语气低声道,“艾妲,请相信我,我绝不会背叛帝国,也绝不可能伤害你……荷尔戈港的事故,真的与我无关。”
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艾妲平静地注视着他,那双澄蓝色的眼眸中没有生出一丝情绪,她听完卫瓷低弱而绝望的辩解,极轻地笑了一下,颔首道,“我相信你。”
“……艾妲?”
男人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浓黑的眼睫颤动着,眸中有水光一闪而过,卫瓷勉力抑制着落泪的冲动,偏过头去,散落的长发遮掩住泛红的眼尾。
艾妲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这一切与你无关。”
“……”
卫瓷绷紧着的肩膀放松下来,他如释重负地叹息了一声,被煎熬磋磨许久的那些痛苦,也奇异地散去了。只因这一句话,那张入狱后麻木呆滞、毫无生气的脸,终于重又有了一点鲜活气息,卫瓷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与艾妲目光相对,微微张开口,话语却梗阻在喉间。
那双澄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冷酷与讥诮,似潮汐席卷。
骤然爆发的馥郁花香让毫无防备的卫瓷身子摇晃了一下,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倒在地,墨黑长发披散下来,被一只手轻轻撩起。
身着华服、矜贵而美丽的少女殿下俯下/身子,卫瓷混合着惊惶与茫然的俊毅脸庞在她面前一览无余。艾妲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着男人的颈侧,二人的姿势堪称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她的语调也似情人间呢喃。
“因为,荷尔戈港的事故,那艘星舰为何熔毁……只与我有关。”
“……”
“铛——”
礼堂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渺远而低沉,震颤着卫瓷的耳膜。
铺天盖地的花香笼罩住他,在这一间狭小而逼仄的、透不进一丝日光的囚室里,卫瓷的瞳孔微微放大,神情茫然,就如同从换腺手术后醒来一般无助。
后颈腺体的位置传来烧灼般的刺痛感,被缎面手套包裹的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他颈侧的皮肤,虽然依旧看得出疤痕,但伤口处触摸上去已经平整光滑。
艾妲的动作便带了一丝狎弄的意味。
“为什么……?”卫瓷的声音发着颤,“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艾妲用手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缓慢地掰过来,惊奇地发现男人面颊上的两道泪痕,她垂下眼,“你在问我,为什么选中你做背负这一切的罪人吗?”
“因为你还不够顺从,你的身上仍旧保有过去做Alpha的劣根性,你与我的父亲一起,让我感到不快。”艾妲的指腹用力擦过男人泛红的眼角,“贝尔芬格堡会帮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Omega,一个我更满意的妻子。”
他从此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只能够依附于她,生与死也需经过她的裁夺。
沉默良久,卫瓷缓缓抬起眼,那其中含着一些令艾妲感到陌生的、曾属于帝国元帅的情绪。这个男人跪倒在地,却挺直了脊背,声音低沉,“……艾妲,你把人命当做什么?你又……把你自己的命当做什么?”
艾妲有些讶异,男人的下颌紧绷着,那道目光锋锐得仿佛能割伤人,“你在向我发怒吗?”
一个跪倒在她面前,完全受她掌控的下位者。他的生殖腔已经发育完全,各项生理机能都无限趋近于正常Omega了,在信息素的重压下,还会这样与她对峙,质问她、忤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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