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蓉,你这是干啥?才嫁进我们家几天就撂挑子?”秦母黑着脸一把踹开门闯进来,看儿媳妇赖在床上偷懒就气不打一处来,“原先我还觉得你跟隔壁那两个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
“娘。”蒋蓉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心里一阵难受,又一阵心虚,“我真是腰痛得难受。”
“难受啥啊?你天天好吃好喝,也不用下地干活,这日子不比你在村里强?不比你在地里刨食好?现在享福了倒知道这儿痛那儿痛了!我看你是懒病犯了!”
蒋蓉少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尤其是她重生后更加任劳任怨,现在不过是学着温宁的样子歇一回不做晚饭罢了,至于这样吗?
“怎么还吵起来了?”秦武从外头回来,听见自己娘和媳妇儿闹腾就没个好脸色,“王志刚家才闹出笑话,我们家也准备在家属院出名啊?”
“看看你媳妇儿!”秦母手往炕上一指,脸上颇为嫌弃,“活也不干,饭也不做!”
蒋蓉见爱人也进屋来,想起以后还指着他发达,到底不愿意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终究还是挣扎着起身:“娘,我现在就去做饭。”
“嗯,知道就好,人就是不能躲懒,不然传出去都难听。”
秦武送走老娘,又靠近媳妇儿,低声道:“蓉蓉,辛苦你了,我娘脾气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蒋蓉听着爱人温柔的话语,心气才顺了些,总归他心里有自己:“你得记着啊,我都是念着你,才这么辛苦,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伺候也就伺候了,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秦武握了握媳妇儿的手,“我娶到你真是有福气,你比其他当人媳妇儿的好太多!”
“瞧你这话说的。”蒋蓉努力压下对今天下午看到温宁在陆家作威作福的异样情绪,“我看陆团长对她媳妇儿就纵容得很。”
秦武叹口气:“哎,陆团长…也不是我背地里嚼舌根,陆团长看着挺爷们的,谁知道这么惯着他媳妇儿!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此刻,隔壁被人背地里埋汰给男人丢脸的陆城正和温宁僵持不下。
“这天儿太冷了,洗澡容易冻感冒。”
“但是我就想洗,我难受。”温宁实在是受不了几天不洗澡,她心理上就难受
。
陆城没法烧水洗澡不难就是现在天寒地冻的洗澡反倒容易生病。
可这女人坚持。
家中灶火亮堂堂一大锅热水沸腾陆城将两个暖水壶灌满其余的全舀进木桶里给温宁拎进屋里。
“这个天儿太冷了要洗也洗快点不准磨蹭。”
温宁看着浅浅的木盆有些失落她以前泡澡是温泉再不济也是深木桶里头倒满一大桶水再撒上玫瑰花瓣可舒服了。
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
屋里暖烘烘的陆城将一桶热水掺上凉水配成适宜温度又将两个暖水壶放在一旁:“水凉了就自己加热水。”
“知道了知道了
屋门被人带上温宁褪下衣衫白嫩的双足踏进浅木盆里手握毛巾在一旁的木桶里浇水淋到身体上。
暖和的水流如柱一点一滴淌过每寸肌肤带来阵阵暖意。温宁也担心自己感冒起身添了两回热水洗得整个人白里透红暖和舒适才赶忙擦干净身子穿衣系扣。
洗完澡的温宁如出水芙蓉嫩生生的脸颊透着几分红晕未施粉黛清丽可人原本编成辫子的头发此刻被挽在发顶越发显得娇俏。
屋外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温宁正取下头绳用木梳梳头从前娘亲便教导勤梳头才能越梳越顺乌发泻下柔顺地披散开来温宁推开窗户探出头去正好见到□□着上半身的陆城男人肩膀宽厚肌肉紧实腰身劲瘦腹部更是有块块肌肉…
温宁梳头发的动作渐缓盯着院子里的男人出了神…
黑夜沉沉月朗星稀陆城刚冲了冷水澡正双手抻开短袖衬衫准备套上许是斜对面的目光太过炽热他抬眸望去就见到窗户里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好奇打量的光芒。
陆城手一顿片刻后立即套上衣裳转瞬便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模样。
温宁颇为遗憾地放下窗帘只嘟囔一句:“嚯~”
回屋的男人严肃又正经丝毫没有刚刚□□着上半身的架势一派风纪良好的模样沉默地拎着木桶和木盆离开。
温宁梳好头发听着
外头一通收拾的声音,这才上炕躺好。
等陆城裹着一身凉意回屋躺下时,温宁惊讶地摸了摸他的手臂:“你刚刚洗的冷水澡?”
“嗯。”陆城感觉到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凉水澡的作用不太明显,“习惯了。”
温宁侧身躺着,盯着大将军直勾勾看,这人真是铁打的,这寒冬腊月敢洗冷水澡的!
“那你离我远点。”温宁嫌弃地推了推他,“别把我冻生病了。”
陆城:“…”
一把将作乱推开自己的手抓住,陆城扣着她的手掌,掌心是细嫩柔滑的触感,眉眼间晕染亮色:“你倒挺会嫌弃我。”
“本来就是。”温宁不夸张地说,自己这会儿仿佛都感受到了寒气。
她随意挣扎着竟然就重获自由,又一把贴上陆城手臂,惊讶地发现这人居然开始热起来了。
明明前面还是冷冰冰的肌肤,这会儿竟然有些滚烫。
“你倒是个火炉,这会儿就热起来啦!”温宁不吝夸赞,“跟你睡暖和。”
听着有些莫名的夸奖,陆城看着困意来袭的温宁,只觉有些好笑。
~
天气变化,气温骤降,家里烧的炕柴火半子不够,到早上时便冷了下来。
今天是休息日,陆城仍旧准时在清晨五点睁眼,雷打不动地坚持锻炼。只是感受到身下炕火渐熄,带着一股寒意来袭,准备起身先去添柴火。
身旁的女人睡得倒是香,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发出浅浅呼吸声。
刚要掀开棉被起身,陆城突然感受到身旁的人一阵动作,接着便是整个人朝自己靠了过来。
温宁在睡梦中觉得越来越冷,只遵循本能般寻找热源,朝身边的“火炉”靠去。
“火炉”热烈温暖,让人舒适,温宁整个身子贴了上去,紧紧搂着“火炉”,想要汲取更多热源。
陆城隔着棉被也能体会到身上人的柔软,温宁的脑袋就靠在自己颈窝处,浅浅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间,撩起阵阵酥麻,更别提一天腿还隔着棉被搭在自己腿上。
时间匆匆掠过,陆城瞥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头一回放弃了早起锻炼的习惯,阖眼养神。
……
温宁醒来时屋里已亮堂,炕上早没了人,身下的炕还暖融
融的。
结束期末考试的陆康磊和陆康云宛如出笼的鸟儿,早早就出去找其他朋友玩了。
原本以为家里冷清无人,温宁在院里刷牙的功夫却见到陆城从外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破旧袋子。
“你拿的什么啊?
“冬蘑。陆城往袋子里抓了一把,掏出水灵灵还沾染着雪水的蘑菇。
“哇~
“煮汤吧。陆城今天破天荒起晚了,五点醒来也没再睡着,直到八点才起身,出门就遇上了杨斌。
杨斌正准备上山挖冬蘑,干脆把陆城也叫上。
就是两人分别挖到不少冬蘑后,杨斌还打趣他,怎么今儿出门晚,一点不像他。
陆城沉默地拎着蘑菇回家,忙碌地煮着蘑菇汤。
新鲜清香的蘑菇汤散发着幽幽香气,陆康磊和陆康云一人喝了两大碗,喝汤就喝了个半饱,温宁倒是矜持多了,毕竟过去十八年习得的礼仪犹在,已经深入骨髓,握着勺子小口小口送入嘴里,没发出半点声响。
陆康云瞥见嫂子喝个汤也好漂亮,立马将头从大碗里抬起来,起身踮脚去够碗柜里的小勺,有样学样也小口喝汤,看得大哥二哥眼皮一跳。
陆康磊看一眼大哥吃东西安静沉默,坏嫂子喝得优雅,就连平时跟自己一样吃饭像小牛犊的妹子也慢悠悠下来,他嘴角一撇,也轻声起来。
哼!谁不会啊。
吃了饭,陆康磊抢着去洗了碗,接着手心朝上找大哥:“哥,这个月的零花钱,嘿嘿!
陆城对弟弟妹妹在金钱方面管得不严,大院里许多孩子压根没有零花钱这个说法,顶多偶尔能得个一两分买颗糖,陆城则是一个月给一块钱。
陆康磊和陆康云一直因为这事儿骄傲,得了院里其他孩子不少羡慕眼神。
每个月等大哥发零花钱是最快乐的日子。
“你们大哥不管钱,以后零花钱都是我发,你们忘了?温宁坐在木椅上,老神在在拍了拍手,发出清脆响声。
陆康磊小脸一垮,费劲朝大哥使眼色,希冀自己能见到大哥重振雄风,站出来反驳坏嫂子。
然而,事与愿违。
陆城冲弟弟点点头,薅一把
他脑袋,短寸扎手:“找你嫂子要去,嘴甜点。”
陆康磊:“…”
这会儿,他看向大哥的眼神变了,满眼写着大哥不争气啊。
陆康云擦了擦手蹦跶到嫂子身边,已经能自如地哄人:“嫂子,我来领零花钱~”
自打跟嫂子学习,又学画画,还被嫂子画进了宣传册,陆康云看嫂子的眼神也变了,她喜欢嫂子的。
嫂子不坏,是好嫂子。
小丫头有些瘦弱,脸上肉也少,一天天爱跟着二哥在外头晃悠,晒得皮肤偏黑,跟黑珍珠似的,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很是娇憨可爱。
温宁摸摸她小脑袋,掏出手帕,从里头翻出一张一元纸币递了过去:“零花钱收好,喜欢什么自己买。”
“谢谢嫂子!”陆康云小嘴越发甜。
温宁手里还剩一张一元纸币,她得意地看向陆康磊,小伙子满身是骨气,头一抬,浑身写满了铁骨铮铮。
“我才不干!”陆康磊手一甩,直接跑了,他还就不信了,大哥真能不给自己零花钱,他才不会跟妹子似的去哄坏嫂子,还要跟她说好话,多丢人啊。
“嚯,真有骨气哎!”温宁倒不恼,只将一元钱揣进兜里,又叮嘱陆城一句,“你可别拖我后腿,不能私自给他零花钱。”
媳妇儿和弟弟斗法,陆城不掺和,只高挂免战牌:“说了让你管钱就你管,你跟小磊沟通吧,我不插手。”
他也看出来了,温宁很会应付这些。
零花钱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也不急,反正该急的是陆康磊小同志。
陆康云将一块钱仔细折好,小手一伸塞进棉袄内衬,这才飞奔往外找二哥去。
“二哥,你去跟嫂子说说吧,嫂子可好了,会给你零花钱的。”陆康云认为自己也没说什么,嫂子给零花钱给的很爽快呀。
“不可能!”陆康磊斗志昂扬,绝不屈服,“小云,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叛变革命了!我们要和坏嫂子斗争到底。”
陆康云噘着嘴抚摸着胸口,那里放着一块钱零花钱:“可是嫂子不坏呀,她好好的,还把我画进宣传册里。”
陆康磊怒其不争:“你就是好骗!”
温宁在家里琢磨着陆康云小姑娘确实好哄,对比她二哥日后的
偏激性格,怪不得她长大后容易被渣男哄骗,现在就能看出来,这小姑娘不太记仇,只要你眼下对她好些,她便只记得你对她的好。
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温宁却先瞥见家门口来人了。
妇女办干事拎着个油纸袋子过来,手里还捏着个信封。
“温宁同志,这是上回画宣传画奖励的猪肉和三块钱。李干事来分发奖励,准备出发时正巧碰到邮递员上门,将寄到家属院的一批信送到。
妇女办有个收发室,专门收信,家属们可以集中去那里领信拿包裹。
“麻烦你走一趟了,李干事。温宁喜滋滋接过猪肉和钱,冲陆城飞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又拿起信一看,是温家的回信。
随军到达家属院后,温宁便写信报了平安寄回温家,如今,温家回信已到,温宁迫不及待拆开信件。
一目十行扫过信纸,温宁唇角微弯,将第二页信纸递过去:“娘还关心你身体呢。
陆城父亲早逝,母亲也于去年病逝,如今只有堂姑这个最亲近的亲戚,倒是丈母娘性子爽利,在让小儿子温鹏执笔的信中也很是热情。
第一页是各种关心闺女温宁的话语,第二页又提起女婿——“宁宁,你和姑爷处得咋样?可千万不能使小性子啊,姑爷是军人平时忙,你一定得操持好家里。上回姑爷还受伤了,现在咋样了?有啥病啥痛得去医院看…
陆城捏着信纸,余光瞥到正欣赏着肥美猪肉的温宁,翘了翘唇角。
“你看完把信放着,我晚点回信去。温宁这回拿了三块钱,准备给温家人寄点东西回去。
“这猪肉你想怎么吃?陆城将信放到屋里书桌上,心知温宁是馋肉了。
家里不是顿顿都能吃肉的,得看能供应多少。部队炊事班自己在养猪,家属院也支持自给自足,组织了军嫂养猪养鸡供应。
像温宁这样靠工作赢得的猪肉自然是弥足珍贵。
“小云,你说说这猪肉咱们怎么吃?温宁招呼一声在门口扔沙包的陆康云。
“炖粉条?陆康云一下想到这个。
“好啊!陆康磊看着肉也馋,他最喜欢吃肉了。
只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紧闭双唇,背过身去,坚决不掺和坏嫂子的问话。
“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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