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庄二楼,看着突然愣住的温宁郡主,沉默不言的骁勇大将军,终究还是宝亲王出言打破了此刻的僵局,邀约温宁一同落座。
宝亲王比温宁郡主稍长几岁,见闻她方才一番举动,眼中多是赞许。
“温宁郡主方才侠义之举,真是叫人佩服。”
身着男装的温宁落座在大将军右手侧方,闻言先瞥一眼自己左手边的大将军,难免心虚,再看向宝亲王道:“王爷见笑了,温宁方才只是略帮小忙,算不得什么侠义之举。”
宝亲王朗笑两声:“算不得你的侠义之举,可是算陆兄的。”
温宁:“.”
她本就心虚,原想蒙混过关,谁料竟又被宝亲王点明。
此刻的温宁再难装作无事发生,只得硬着头发看向陆城:“大将军,方才是一时情急,大将军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计较吧?”
陆城低眉凝一眼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的温宁郡主,正好撞进她水盈的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像是围场里眸子湿漉漉的小鹿,看得人心里一软。
别过视线的大将军放下茶盏,依旧冷淡嗓音开口:“无妨。”
温宁仔细观察着大将军神色,又在心里琢磨,大将军保家卫国,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当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越想越放松,温宁在心里解除危机,又自在下来。
午膳上齐,宝亲王做东,点的全是点翠庄的招牌菜肴,饱餐一顿后,最后呈上来的一道饭后糕点。
温宁端详着玉盘中绿意苍翠的绿豆糕,浅尝一口,细腻柔软,甜而不腻,又自带着几分清新,当真是味道极好。
见大将军也品着绿豆糕,温宁再次眨了眨湿漉漉的眸子,好奇道:“大将军,这点翠庄的糕点同我做的,比之如何?”
听闻此言,在陆城身边候着的来福左眼皮一跳,在心中默默咋舌,温宁郡主,您怎么问得出口啊!
陆城总归是生死关头面不改色之人,这会儿也只是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波澜,扫一眼眼中似是泛着微光的温宁郡主,到底没讲出实情:“各有千秋。”
闻言,温宁唇角弯弯,心满意足,而来福则是嘴角一抽,暗暗道,将军,您怎么说得出口啊!
自点翠庄回到镇国公府,温宁心花怒放,更
是生起了好好钻研技艺,再为大将军做些糕点的想法。
将军府,骁勇大将军陆城瞥一眼近日送来的糕点,眉心微蹙。
一旁,来福不惧将军威严,笑道:“将军,您自个儿在点翠庄夸了温宁郡主的糕点,这回来福可不吃了,您夸了你吃吧。”
陆城:?
陆城差人在温宁再次派人送来糕点时,带了话回去,只道大将军不喜甜食,望温宁郡主莫要再费心思。
温宁将信将疑,还没想好这是大将军欲拒还迎的把戏还是真心话,正准备翻阅爱情话本仔细研究时,宫中便来了消息。
皇上于宫中设宴,邀温宁郡主同去。
两个多月前的刺客风波过去,大梁朝和贺来国关系平顺,大将军陆城自然是最大功劳。
此番设宴,便是皇上为大将军接风洗尘,犒赏打了胜仗又救驾有功所设。宴席上群臣在列,温宁作为上次被行刺受惊的郡主,亦在侧。
歌舞齐鸣后,皇上对大将军大加赞赏,念及种种功劳,赏赐府邸良田金银珠宝已然赏无可赏,便道:“陆城,你战功赫赫,又捉拿刺客,救驾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提,朕必定满足你。”
温宁正于堂下品尝宫中御膳,听闻此言,抬头看向立于中央的男子,大将军身量高大,脊背宽厚,仅是如此站着便有通天气势。
“皇上,臣并无所求。”
温宁听闻骁勇大将军带兵打仗多年,百战百胜,可谓是大梁朝开国以来最勇猛的将领,每回打了打仗,皇帝必定重赏,不论是京城的气派府邸还是各类金银财宝,可大将军并无特别所求。
她晃了晃眼,又听见皇帝表哥的威严声音响起:“人哪能无所求,你再仔细想想,想好后答复于朕。”
宴席至午后,温宁听着皇帝表哥同群臣畅言,只觉些许无趣,便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偷摸溜了出去。
皇宫中规矩多,温宁每每进宫来皆小心谨慎,处处循规蹈矩,断不能丢了镇国府的脸,可这样的时辰到底难捱,还是在无人经过的羊肠小道更觉自在。
温宁在青鸢的陪伴下,一路赏花拂绿,一身鹅黄色素绣襦裙翩跹,仿若天地间优哉游哉的蝴蝶,待累至歇息,便寻了个清凉幽静的假山后,刚要寻手帕擦擦汗,才惊觉手帕落于席案。
“青鸢你回去取了来莫要叫表哥瞧见。”
青鸢忧心:“小姐您一个人在这儿?”
“有何不可你速去速回就是。”
青鸢只得听命离开回宴席上替小姐取回手帕。待她快步疾行于羊肠小道亦未发觉错身的另一条道上迎来另一个借口离席出来解闷的男人。
大将军陆城委实不喜欢这样的宴席周旋一上午已是精疲力竭终是借口不胜酒力外出歇歇醒醒酒。
皇帝大方放行陆城令来福也莫要跟着自己一人独行至偏僻幽静处想寻个清静。
宴席上陆城敬皇上酒又被皇上敬了几盅酒接着是群臣寒暄敬酒他不大爱这类交际宁愿在边关随性饮酒这会儿稍有微醺。
待行至一处假山前瞥见一池碧波岸边柳条轻拂自平静池面撩动波纹心情畅快不少自是平静。
绕至假山后陆城盼寻一清静处岂料伴着大步往前的动作竟听得一阵细微的交谈声言语间皆是调情逗趣。
他欲转身离去竟是被突然窜出的窈窕女子撞进怀里一晃而过的桃花眼漾出几分诧异两人面面相觑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前方正打情骂俏的男女低声疑惑。
“谁——?”
温宁本在假山后歇凉谁料竟然撞上一对鸳鸯私会现下被人发现心头紧张的她慌忙躲进假山临了不忘带上高大男人拽着他手腕一并拉扯进来。
假山外顿时无影无踪私会的鸳鸯探寻而至见此处空无一人唯有微风拂柳却是心头警醒。
“莫不是有人瞧见——?”
“无妨我再过去看看。”
就在脚步声响起之际温宁在假山中屏气凝神不知私会的是他们为何紧张的是自己唯恐被人发现。
假山中空间闭塞温宁同大将军仅咫尺之遥两人呼吸回旋似乎萦绕纠缠在一起飘着淡淡酒气。
大将军饮的是烈酒刚烈霸道温宁也在宴席上贪欢尝了一盅果酒
听着外头的男子正要靠近温宁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现下自己同大将军藏于此处传出去岂不是污了名声见大将军薄唇微张似要说话温
宁一个紧张,抬手直接捂住他薄唇,另一只手在自己樱唇间比划,做出嘘的动作。
外间同时响起一阵猫叫声——‘喵喵喵~’
“原来是只野猫。私会的男女同时松了一口气。
而假山里的男女亦然。
听着外头动静渐小,私会的男女又开始打情骂俏,温宁长舒一口气,耳畔钻进的全是情哥哥与情妹妹的恩爱话语。
只她听得兴起,全然忘记自己的手仍捂着大将军的唇。
陆城眉心高高蹙着,只觉狭窄的假山内幽香萦绕,直往自己鼻息间钻,似是淡淡的桃花芬芳。
一错眼,一双白皙娇嫩,纤细柔软的手正在自己眼前,捂着自己的嘴,而因为太过紧张,温宁出手便有些重,掌心直直贴近,擦着自己的唇,抬升起热意与温度。
陆城心头升起一股燥热,抬手握上温宁的手腕,一把去除遮挡,可因为他常年参军,哪懂什么怜香惜玉,随意的动作与力道,竟令温宁疼痛皱眉。
只因她惦记着外间私会的两人,才轻咬着唇瓣,没有呼痛出声。
温宁皱着漂亮的眉头看向陆城,娇娇瞪了他一眼,又翻转手腕凑到他跟前,白嫩手腕上泛起一圈红色印记,便是陆城捏痛了她的铁证。
陆城眉眼一扫,只皱眉喟叹,怎会如此娇气!
重获自由的两人在假山中相对无言,外头两人已然走远了些,声音似是自天边来,温宁便压低嗓音,嘀咕道:“大将军,你知道外面二人是谁吗?
说着话时,温宁双眼似是在发光,眼里全是八卦的兴奋。
陆城对宫廷秘闻并不感兴趣,淡淡道:“不知。
他正要再道一句也不想知道,却听温宁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常年在边关,不认识京城中人也正常,不过不要紧,我告诉你啊~
活像是自己很想知道似的。
“那说话的男子是肃亲王之子沈颂良,女子则是当朝宰相之女江婉仪。温宁担心被外头的人听到,兴奋又低声地给大将军讲八卦,“肃亲王和宰相水火不容,两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没想到他们的子女竟然还暗生情愫,偷偷来往!
陆城感受到温宁带着馨香的气息在狭窄的假山中蔓延,在自己脖颈间萦绕,令人呼吸一窒。
偏偏她讲起父母不容的爱情八卦又眉飞色舞全然没有对此刻处境的不适。
“他们二人必定是平日被家里人管着难寻机会见面今日入宫赴宴才能偷偷幽会这真是比我看的话本里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要珍贵他们二人必定十分相爱。”温宁掀着眼皮看向大将军试图寻找共鸣“你说是吗?大将军。”
陆城惯会上阵杀敌可他哪懂什么爱情低眉与温宁视线相遇目光却一错不错地落在她不停张合的樱唇上二人因为离得太近陆城似乎能看清她口脂的颜色似春日的桃花娇艳烂漫。
“你说是就是吧。”他淡淡开口。
现下离开必定会引起外头私会两人的注意陆城只得与温宁在假山躲避可等外面说话声消失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温宁便起了疑心。
她耐不住好奇轻轻挪动脚步歪着脑袋朝身后看去就在距离她藏身之处十来米远的地方春风拂柳摇曳生姿隐蔽假山后那肃亲王之子和宰相之女竟然是抱在了一起头还贴着头正在
温宁看得瞪圆了桃花眼眼前却是袭来一片黑暗。
温热的掌心贴上温宁双眼挡住了光线也隔绝了她看人亲热的画面眼前漆黑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掌着肩膀给带回了假山里片刻后又得光明。
眼前的男人面目严肃目光沉沉看着自己低声道:“这种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的事你还看得津津有味?”
温宁:“.”
她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奇嘛。
——
自宴席中出来久了
略微活动活动筋骨温宁看向大将军满心满眼都是欢喜两人难得有独处机会虽说方才着实窘迫了些可好歹多说了些话。
“大将军我前些日子送去的糕点你喜欢吗?”温宁可用心钻研了。
陆城想到府中那些糕点高低都是些奇怪味道刚想直白说上一句就见眼前的姑娘眉眼如画灿若桃花般望着自己。
不知怎的那喉咙中的一句话就这么被吞了回去只道:“还好。不过陆某不喜甜食郡主勿要再送。”
“我以前给你送药膳你不收现
在送糕点你也不愿意收?”温宁有些泄气,“那你收画吗?我可会画画了。”
陆城哪里能想到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为了救命之恩,能有如此多花样,当即正色道:“郡主,当日在宫宴上救你之事,早已过去,郡主不必惦记,更无需费心报答,倘若那日换成其他任何人,陆某也会搭救。”
言下之意,自然分明。
可温宁也是正经道:“大将军,我送药膳是为了救命之恩,可后来送的糕点自然不是,若是想报答救命之恩,买些贵重物品相赠即可,何需日日钻研厨艺,去采花采果,亲手研磨,折腾得手腕酸软。”
“那是为何?”陆城不解。
“自然是因为我心悦大将军!”温宁就这么看着她心中全天下最好的男子,直白地说出心中爱意。
陆城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如此如此大胆的女子!
他一向威严气盛,大多女子见着他,都怕他,就算偶有心思的,站在陆城面前也紧张得发抖,三言两语说不出什么,只想送个香囊手帕什么的表明心意,可口中是断然不会有轻佻之意。
只是现下,这位温宁郡主竟是如此胆大,如此直白,将心悦挂在嘴边。
陆城还未开口,又听着温宁郡主发出惊世骇俗之言。
“我以前跟娘亲说,想嫁与全天下最好的男子,现在我找到了,大将军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提及心悦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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