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儿,已经很清楚了。
只有老夫人还没想明白,“那方才说什么火烧祠堂?是谁在造谣传讹?”
“是造谣传讹,还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华箴开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李氏,意有所指道:“一查便知。”
李氏心中骇然,垂眸避开了视线。
华砚平则是沉默不语。
“叔父若是人手不够,我这儿可派人协助。”
华箴唇角微勾,淡声出言:“都是军营里出来的好身手,什么事情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李氏脸色一僵,不免觉得恼火。
向来不插手府中事务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华砚平心里也不舒服,冷声拒绝道:“说到底是二房私事,不用世子操心。”
况且有些事,气性上头时易被一叶障目,清醒之后自然能看得清。
“不管你们怎么查,此事都不可张扬出去。”
老夫人对这些事不关心,她此刻只想快点去祠堂,看华砚山的牌位是否真的安好?
她目光触及到华箴怀中晕厥过去的小姑娘,眉头蹙了蹙,“至于这丫头...”
“即使没有纵火,但也不应该用利刃伤人,性子如此偏执易怒,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教的?”
面对老夫人的指责,李氏难得低眉顺眼地认错,“是儿媳教导有失,日后定对几个孩子多上心。”
“你一人要教养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老夫人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该留下华奚容。
她这边正想着如何安置时,华箴开口了:“日后蛮蛮就跟在我身边吧。”
“不行!”
李氏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拒绝,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找补道:“世子年轻,没养过孩子,而且蛮蛮都这么大了,住在你那儿...不合礼数。”
“二婶婶此话倒是有趣。”
华箴眼底划过一道讥讽,反问道:“说我没养过孩子,又说蛮蛮年岁已经大了,不算是孩子了?”
李氏哑然,转头向华砚平投去求助的目光。
“此事...”
“如今梧桐阁已毁,重建需要一段日子。蛮蛮也需一个地方静心养病,免得被人瞧见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误以为侯府出了什么事情。”
华箴句句在理,让华砚平也无法反驳什么。
“她性子刁蛮,是该换个地方磨磨心性。”
对华奚容的归属,老夫人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将她与冬郎隔开就行。
况且华箴性子冷淡,与他们关系都不亲,若能借华奚容拉进两房的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相当于将此事定了下来。
李氏也无法继续反对,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华箴带走了华奚容。
由梧桐阁引起的这场火,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彻底的扑灭。
比起二房这边的兵荒马乱,青庐居显得格外宁静。
六奇将大夫送出院子后,回来时看到华箴正立廊下,似乎在看院中那棵海棠花树。
那棵海棠花树的枝蔓发黑,呈枯萎濒死之态。
放在寻常人家,这样半死不活的花树早就砍掉重种了。
但侯爷在时,不仅没让人砍,还每日精心照料着。
后来侯爷去了,世子也没有让人动这棵树,而是学着侯爷的样子继续照顾着。
只可惜,这棵树一直都没有开过花。
跟随华箴这么多年,六奇清楚他的许多习惯。
比如,在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时,他喜欢长久地凝望着这棵树。
“世子,属下认为您不该把二小姐留下。”
纵使华奚容身世悲惨,惹人怜爱,但养一个十岁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大房与二房关系微妙,不宜牵扯过深。
华箴当然也想到了这些。
但在当时的场景下,若他不开口留下华奚容,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觉得此次纵火是何人所为?”
六奇一愣,“不是抓住的那个小贼吗?”
“就凭他能进侯府的门?”
六奇被反问住了,品出些许的不对劲,“府中有内应...梧桐阁还有一个嬷嬷!”
他想起那次,自己送华奚容回去时遇上的那个嬷嬷。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嬷嬷人却不见了。
再加上从那个小贼身上搜出来的私库钥匙,说明通风报信的就是她。
“可那个嬷嬷是李夫人拨到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为何与外人...”
六奇顿住了,心中冒出一个猜测,“难道是李夫人...”
见华箴神色淡淡,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六奇倒看不明白了,“世子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二爷?”
“告诉他又如何?”
为了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假女儿,他会惩治自己的结发妻子吗?
而且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华奚容早就被华砚平掐死了。
回想起小姑娘孤零零地倒在泥泞中的样子,华箴心口说不出的沉甸甸。
陈年旧怨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在这座深宅高门的上空,而所有折磨与痛苦偏偏落在了一个最无辜的小姑娘头上。
他不该,也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下去。
“你派人盯紧二房的动静,明日要是叔父闭门谢客,就不必追查了。”
“若他照常离府...”
华箴面色凝重,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种可能,“那就派人等在二房的角门外,不出两日定会有两具尸体运出。”
意味着华砚平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仍然选择包庇李氏。
“那...二小姐呢?”
华箴目光逐渐坚定,缓缓吐出两个字:“留下。”
“二房教不好她,那我亲自教。”
风声瑟瑟,卷起了少年的衣袂。
而此时的文韵堂内灯火通明,却是一片死寂。
李氏接过婢女手上的安神汤,亲自端到了华砚平面前。
“二爷,吴老二可有交代什么吗?”
华砚平恍若未闻,仍是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他越是不说话,李氏心中愈发忐忑,勉强挤出一丝笑,“时候不早了,先把安神汤喝了吧?”
“二爷?”
华砚平终于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李氏,然后一甩袖,将她手上的瓷碗扫到了地上。
瓷碗坠地的脆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迸裂后的碎片和液体四溅周围。
李氏尖叫着往一侧躲闪,却被华砚平直接掐住脖子,狠狠地扣近,“我为官数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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