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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1 章 没有杜长兰·一

《科举养崽日常》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帝后感情甚笃,转眼又添一女,群臣相贺,姜绥心中亦是松了一气,省的那群文官上奏纳妃。她便是这般小性,不愿与人分享夫君。

长公主看望婴孩便向皇后而来,姜绥打起精神,长公主忙道:“娘娘快躺下,女子生产事大,需得好生歇息。”

两人说着话,长公主不免羡慕:“圣上比玥儿大不得几岁,如今儿女双全,玥儿始终没个心喜的。”

她亲缘不厚,从前的子女养不住,膝下唯有一个儿子,心中亦是渴望儿子早些成家,她含饴弄孙,日子也快活些。

落寞只是一瞬,长公主一转口风,笑道:“我方才来时,见着国丈爷了。”

英国公进宫,英国公夫人自是不会缺席,姜绥眼睛一亮,正欲仔细询问,宫人便来通传,英国公夫人求见。

“快,快请阿娘上坐。”

长公主识趣退下,留皇后母女二人好生说会子话,直到年轻的帝王前来,母女二人才稍稍作罢。

晚膳时,姜绥提出想留母亲在宫里多歇几日,虞蕴爽快应了,“皇后又为朕生下大公主,如此大功,别说留阿娘在宫里歇几日,便是阿绥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是使得的。”

姜绥又羞又欢喜,捧着虞蕴的手,轻声道:“我不要天上的月亮。我只要你。”声音渐弱,掩了去。却不料虞蕴五感灵敏,精准捕捉,他就着妻子的手背亲了亲,应道:“好,阿绥只要我,我也只要阿绥,咱们之间不添旁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绥一怔,喃喃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的字句,只是在唇齿间咀嚼,她便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

“别哭。”一双大手捧着她的脸,手心传来温热,虞蕴无奈道:“你月子里哭了,往后要坏了眼睛。”

姜绥刚要说不会,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那是她,陌生却是因为那张脸憔悴麻木,双目污浊似鱼目。

怎会如此?

姜绥晃首,将这个画面甩出去。虞蕴不解:“怎么了?”

姜绥扯唇:“无事。”

然而夜里姜绥歇下却不安稳,“她”仍在中宫,却又不是姜绥熟悉的中宫。

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宫人,铜镜里陌生的“皇后”。

这里冷冰冰,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肃杀,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她可爱的儿女,更没有她心爱的夫君。

姜绥旁观这一切,她在殿内走动,那些宫人却视她如无物,她成了虚假的。

恐慌如潮水,由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淹没。

蕴哥儿,蕴哥儿…

姜绥念着夫君才勉强压下心慌,不断宽慰自己,这是梦境。

忽然视线一花,于殿外行来一高大人影,姜绥定眼细瞧才认出来人,她心里一喜,是蕴哥儿。

“皇后因何责打容妃。”男人的声音寒凉似冰,开口质问没有半分柔情,将姜绥定在原处。

她看着殿内的“皇后”讥讽的扯起唇角,同样冷声道:“容妃冲撞本宫,本宫留她一命已是留情。”

“留情?”男人嗤笑,“容妃去了半条命,这就是皇后口中的留情?”

这话犹如一个开关,方才还勉力维持平静的“皇后”骤然爆发,大斥容妃。左右嬷嬷拉“她”不住,威严的帝王却只是冷冷瞧着,犹如在看一个小丑。

这无疑一盆热油浇上烈火,“皇后”几乎褪去尊严,歇斯底里如泼妇,旁观的姜绥也忽的一阵心痛。

“臣妾的孩子怎么没的,圣上难道半分都不知晓吗。”

帝王眸光有轻微的波动又恢复如常,淡淡道:“偶感风寒不治身亡,是天意如此。朕与皇后同那孩子无缘分,皇后莫要着相了。”

“不是的!”“皇后”倏地冲至帝王跟前,双手死死把着帝王的手臂,分明是凶悍似愤怒的雌兽,却一声赛过一声悲怆,“是容妃联合那几个贱人支走太医,才拖的我儿病重身死。我儿那么小,他才六个月,他没有好好看过这世间,他来不及体验人间悲欢,他甚至……甚至没来得及叫我一声母后……”

“皇后”无力的跌坐在脚榻,双眼如一口枯井,却还能淌出泪来,只不知是泪还是她的精血。

姜绥面颊微凉,她抬手抚过,才知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她的佑儿,她聪明伶俐的儿子,她根本不敢想没了佑儿会如何。

这是一个噩梦,她不要待在这里,梦里的蕴哥儿太无情,她多待一刻都几欲发疯,整个人快被这无边的寒冷冻住了。

姜绥抬脚向殿门去,却被无形的力量挡住,被迫听见身后的对话,

恐怖远胜猛虎。

“朕已经处死那几个妃嫔,你还欲如何?姜绥,你不要得寸进尺,朕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容妃还活着!”

“她并非有意,不过是被人哄骗……”

姜绥用力拍打无形的殿门,放她出去,她不要听这些,她不要看这些。

蕴哥儿,蕴哥儿救我,蕴哥儿——

“阿绥,阿绥…”温柔又急切的声音传来,终于将姜绥从噩梦中拽出,她睁着湿漉漉的眼,好一会儿目光才聚焦,映出帝王担忧又含爱意的脸。

姜绥小心翼翼唤:“蕴…哥儿?”

“是我。”虞蕴捧住妻子的手,那手那么凉,颤的厉害。虞蕴心疼的将人拢入怀中,“阿绥不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左右嬷嬷也关切询问:“娘娘可是做噩梦了,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姜绥听见太医二字一个哆嗦,声音尖利,几乎有些破音了,“太子呢,去将太子抱来——”

她顿住,不顾自己才生产没两日竟是要下地,幸好被虞蕴阻止。

一众宫人急的不行,纷纷劝阻,姜绥却哭的撕心裂肺:“佑儿病了,快叫院正给他看,快啊——”

“哪宫的妃子敢拦,立刻杖毙。”

她哭的太过凄惨可怜,虞蕴哄她不住,干脆给她拢了毯子裹着,一路抱她去偏殿。

年幼的小太子睡的正香,胸前握着小拳头,粉嘟嘟的小嘴叽里咕噜,不知梦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姜绥痴痴的望着儿子,渴望又畏怯的伸出手,指尖触摸幼儿温热的脸才如蒙大赦,“活的,佑儿还好好活着。”

虞蕴爱怜的搂住她:“当然,咱们的儿子好好的,女儿也好好的。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了你们。”

姜绥缓缓抬眸,眼前人待她温柔如春风,与梦中的冷漠天差地别,她鼻头一酸,无数委屈涌上心头,呜咽落泪,“蕴哥儿,你不要有其他的妃子,我会大度,我不闹你了。你想要孩子我给你生,五个六个都成,你不要找别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她怕吵醒儿子,努力压着声音,只余微弱的气音,一张俏丽的脸蛋几乎被泪湿透了,也淹没了虞蕴的一颗心,在妻子泪水里浸泡,酸涩无比。

他将妻子抱回主殿,

柔声细语的哄着,保证着:“我不会有别人,只有你,也不需要你压抑本性。”

“好阿绥,不哭了,否则月子里真要落下眼疾的毛病了。”虞蕴拍着妻子的背哄睡,自个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从姜绥的只言片语中,虞蕴大致了解姜绥梦中事宜。

“他”似乎广开后宫,无视后宫争斗,以至有人谋害太子,他无动于衷。

虞蕴眉头微蹙,他这般喜爱妻儿,怎会任由他人欺辱妻儿。

可见这梦境没的根由,乱七八糟。

虞蕴心中思绪万千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看看女儿,至卯时上早朝。

只他心绪不宁,上朝期间罕见走神,散朝后杜长兰求见,虞蕴立刻亲迎,向他爹道出心中疑惑。

虞蕴叹道:“阿绥这梦委实极端,竟将我梦的这般坏。”

“圣上,圣上。”小太监通传,“皇后娘娘醒后不见您,垂泪不止。”

虞蕴神情大变,带上他爹立刻奔去后宫,皇后起了热说胡话,杜长兰隔着屏风听的断断续续。再根据虞蕴的口述,他心中渐渐生出一个荒谬又贴近的猜测。

这个月子姜绥坐的不安生,虞蕴也跟着辗转难眠,小太子惶恐不安,此时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他仰起头看见杜长兰的脸,嘴巴一瘪,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小手紧紧抱着祖父的脖颈,哭的抽抽:“祖父,佑儿怕,佑儿害怕。”

杜长兰耐心安抚孩子,命人去将崔遥请来,给他一把青铜剑,“你去中宫舞一段。”

崔遥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脱口而出:“杜长兰,你脑子坏了嗷——”

崔遥捂着被杜长兰一个暴栗弹的通红的脑门儿,气咻咻瞪来,杜长兰怀里的小太子见状,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忙不迭捂住小嘴,缩在杜长兰颈间。

杜长兰捧过小太子的后脑,眼神警告崔遥。

严奉若见状:“长兰,你将太子殿下给我罢。”

“殿下莫怕。”严奉若哄着孩子,把人带去内殿。

杜长兰双手拢袖,神情严肃,崔遥别扭的挪开眼,嘟囔:“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但是太医都没法子,我怎么可能有法子。”

杜长兰:“你是国师。”

崔遥:……

崔遥嘴角抽抽,拍着杜长兰的肩膀叹道:“长兰,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急,你担忧,但你不能病急乱投医。我这国师名不符实。你晓得哒。”

杜长兰却并未失望,反而上下打量崔遥,将崔遥看的心里发毛。

“长兰,不是我不帮忙。”崔遥强撑道:“我是真不顶用。你把我叫去中宫,我怎样无所谓,惊了皇后就罪过大了。”

“不。”杜长兰开口,“我从前也以为你单纯运气好,可次次回回,未免太巧合。这世间诸般奇妙,或许你真是特别的那一个人。”

崔遥:………

崔遥心中有千万言语,他想告诉杜长兰,在他人生的前十七年,他并未有特别之处。后来他运道惊人,勉强算他进庙拜佛之功。

那他从三岁时上的香,因何不见效。

是长兰,没有杜长兰,他不会狠下心念书。没有长兰,他不会走到上京。没有长兰,他更不会有今日。

他会待在若河县,一辈子碌碌无为,醉生梦死。这个念头没的来头,不过直觉而已,却非一般真实。

崔遥一时感慨,便松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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