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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蝴蝶停留在宋倚楼的眼角。
云无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脑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当然是蛊啊。”宋倚楼说道。
云无相眸光古怪,伸手按在宋倚楼的头顶:“里面全是蛊?”
“嗯呢,观主要看吗?我可以把头盖骨掀开给你看。”宋倚楼说着就要给他表演。
“你掀吧。”云无相松开手,等待着宋倚楼的表演。
宋倚楼还真掀了,他脑袋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伸出两只手抱着脑袋往上一拔,从眉弓处开始,脑袋就像是被横切了一刀的椰子壳,里面没有脑花,没有血肉,只有五彩斑斓的,犹如宝石一般的各色卵壳。
堪比志怪奇闻的一幕场景出现在云无相眼前,离奇,怪异,却又有一种惊悚扭曲的美感。
真的都是蛊。
原来宋倚楼脑袋里没有脑子。
那他是怎么思考的?
蛊这东西,是真的邪门。
脑海里一时间闪过众多零碎的念头,云无相最后问道:“宋倚楼,你是怎么变成蛊的?”
宋倚楼合上自己的头盖骨,微微抬头思索了片刻后描述道:“在毒窑里与蛊虫同吃同住,然后被吃了一部分,我也吃了很多的蛊,后来就成了蛊。”
云无相:……
好抽象,好笼统,按你的描述你不应该成为蛊,而是成为一具尸体才对。
宋倚楼:“礼尚往来,观主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又是为什么,不喜血腥呢?”
云无相平静道:“饥荒的时候,见到了人吃人,有点恶心。”
宋倚楼问道:“那观主觉得我恶心吗?”蛊吃他,他吃蛊,好像和人吃人没什么区别。
云无相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如果你不总想着让我当蛊,给我捣乱的话,我可以看在这张脸的份上,留你在岛上当永久居民。”
恶心倒是算不上,不过威胁性大了些,不听话罢了。
“不行,观主一定要成为蛊。”宋倚楼在这方面十分的坚定。
看,一点都不听话。
云无相扫过自己脚踝正在戳纹身的蓝色蜘蛛,还想反咬主人一口,这宠物不合格。
红色蝴蝶已经有了半只翅膀,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却也到此为止了。
咔嚓,头顶上方传来常人无法听到的碎裂声。
结界裂开了一道口子。
【宿主,我回来了,你还好……】3339话开了个头紧急收声。
在结界碎裂的一瞬间,宋倚楼立刻后退,云无相张手就是一张符箓化剑插入他的胸膛将其钉在柱子上。
两指夹着一张符纸贴在宋倚楼额头,云无相说道:“引天雷锁。”
绞杀镜妖时出现过的锁链将宋倚楼团团缠绕,接着是数不清的链条投射向远方。
镜妖的气息只有三点道,而宋倚楼身上的链条数以千计。
宋倚楼低头扫过身上的链条:“呀呀,被抓住了,观主到底把符箓藏在哪里了?我明明已经把你衣袖子里翻了个遍。”
他摇动了一下唯一能动弹的脑袋:“我现在说什么能从观主手底下活下去呢?仙界偷渡者的位置,或者厉王身上的毒?”
云无相神色没有因他的话产生任何变化,眼底唯有清一色的纯正杀意:“诛。”
几百道雷链齐齐炸响,雷光通明。
没有镜妖死亡前那惨烈而绝望的嘶吼,天雷落在宋倚楼身上后,他整个人静悄悄的,对云无相张了张口,像是说了一句什么。
雷光消散,云无相面前只剩一片漆黑的焦灰。
云无相看着地上的黑灰云无相手指放在唇前:“焚。”
赤色流焰燃过焦黑的尸骸被火焰吞噬,彻底消逝于天地之间。
“宋倚楼,死在我手下的人里,你是最难杀的一个。”
别人最多是心脏长在外面,砍掉脑袋必死,修真者的弱点在丹田,就连鬼怪都有正阳功法与之相克,而宋倚楼,他把弱点藏的太深了。
之前天道不应他降雷击杀宋倚楼,是因为宋倚楼在原著里也有一些作用,他同样是剧本里的角色,剧情没有出现大乱子之前,天道不会动他。
云无相清楚这个人根本就不会老实,迟早把剧情整出大篓子来,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剧本里,唯有主角才是核心,当他威胁到主角与剧情正常运作的时候,天道也不会继续容忍他。
宋倚楼,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保命符。
云无相抬头扫过天幕,天道应该靠谱吧,若是天雷符都不能把宋倚楼炸干净,那这天道也太没用了点。
这样想着,脑海里闪过宋倚楼张开口说话的模样。
“观主!”
沈澜卿与厉王以及莫阳一同找了过来。
焦黑一片的土地上,光芒透过结界的裂缝照耀在云无相身上,半点不显暖色,反而透着一股冷意。
“莫阳,看好他们两个。”
莫阳点头后,云无相转身离去。
沈澜卿扬声问道:“观主,你去哪?”
云无相头也不回道:“杀人。”
杀意刺人的两个字让在场众人顿住脚步,回神之时,云无相的背影已经走出去很远。
杀人,杀谁?
一眨眼的功夫,云无相的身形已经从视线内消失。
厉王看向沈澜卿:“澜倾,宣王如今神智不清,我会继任大统,成为下一个皇帝。”
沈澜卿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登基当皇帝,好事啊,怎么你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
厉王目光沉甸甸地看着他:“我若登基,就要纳妃立后,你当真为我感到高兴?”
沈澜卿顿时哑舌:“你这话,什么意思?”
厉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罢了,有缘无分,我已经比宣王好多了。”
沈澜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张开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不等厉王走远,莫阳就把人拉了回来:“你不要乱跑,观主让我保护你们两个,你们不能分开,我够不着太远的位置。”
厉王:“……”
三人沉默地坐在院子里,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沈澜卿:“你……以后多保重。”
厉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澜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太近了,近到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当着我这个王爷的面讨论皇位之事。”
沈澜卿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是草民逾距了,王爷可否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厉王看着她缓缓点头:“最后一次,以后,小心一点,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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