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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波澜

剑上的血缓缓滴落,洇红了白色的雪地,红色的花开在了那人的身下,他孤独地躺在那刺目的雪上,梅花落在了他的胸口,白色的花瓣粘上了粘稠的血。

花,散了。

“不要……不要!”

“师父!”

叶藏荃从回忆中惊醒,浑身冒着冷汗,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清现在他到底是在那个雪夜,还是在十年后的今天。

剧烈的头疼和心悸令叶藏荃十分难受,宿醉后口中像是嚼了黄连一般又干又苦,嘴角突然尝到一滴咸咸的泪,这让叶藏荃清醒不少。

竟然又梦到了吗?

叶藏荃艰难的坐起身来,利落地擦去不该流下的泪。

“哟,终于醒了,再不醒为师可就要唤太医了。”风渐悠悠地说道还带来了一碗醒酒汤。

看着风渐踩点似的进来,叶藏荃迅速调整好自己,自若的道谢,

“多谢老师。”

风渐看着自己带大的徒弟,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肯改口,难道就因先他先给叶藏荃上的课,再收的徒?反正叶藏荃便一直只肯叫他老师。

“小叶子,昨晚喝了多少?今早为师一进你这殿内,和我那酿酒房一样了。”说着还用手在鼻前挥了挥。

看着风渐嫌弃的动作,叶藏荃也懒得反驳,毕竟风渐对他那小小一间酿酒坊宝贝的很,叶藏荃要是反驳,定又要听风渐夸赞一番。

看着叶藏荃脸色有些苍白,风渐也就不继续调侃了,主动把碗接过。

“对了,听下人们说昨晚是霍榑那小子送你回来的,这么多年没见了,那小子咋样了?”

风渐在这宫里身份特殊,要是认真算起来他也算是皇子的老师了,不过风渐性格怪异,做事只凭心情,对那些个皇子们都不太感兴趣,更无巴结的想法,霍榑要不是和叶藏荃玩的好,风渐还真不一定会关心他。

“他一切都好,昨夜皇上已下圣旨,现在他是安王了。”叶藏荃淡淡地解释到。

“呵,这小子,还真不能小看了他,当年还只会拿把木头剑乱砍,转眼就上阵杀敌了,还大获全胜了,果然啊,三岁看到老也不一定对嘛。”

风渐以前最喜欢逗霍榑和叶藏荃,经常教他们点功夫。

不过说来也怪,一个国师功夫竟然还不错,导致小时候霍榑经常被逗怒,冲上去抱住风渐的腿,主打一个打不过就耍赖。

叶藏荃下床准备洗漱,风渐看着看着叶藏荃状态还好,便交代他待会不必去诵书了,今日有别的任务交给他。说完便脚下生风的先走了。

叶藏荃看着仍旧敞开的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带老师心累。

叶藏荃取来衣物,刚准备换下身上的衣物,便发现了腰间的玉佩。

那枚玉佩紧紧的系在腰间,散发着莹润的微光,玉器打磨的不算精致,却能看出来很用心,龟甲状倒是与他很相符。

叶藏荃小心地取下,细细地打量着,他发现龟甲后面还刻有一行小字:

“星藏夜幕,桑伴荃生。”

叶藏荃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仿佛看见了霍榑在灯火下小心翼翼地雕刻着,平日里只会舞刀弄剑的家伙,竟也会做这样精细的活。

“呆子。”

叶藏荃声音很轻,就像是对着空气说的一样,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叶藏荃心里感到很暖,刚刚梦境里带出的那丝寒意被这块温润的玉抚去,手指绕着绳结,只想一直纠缠着,最好永远不要分开。

叶藏荃换上官服,蓝色的鲜亮倒是与常服的他不同,白蓝交称,素雅中带着些许英气。虽然观星台众人皆着蓝色系官服,但也就叶藏荃能穿出这般靓丽的模样。

蓝色的发带稍长些,今日叶藏荃自己梳头,不似府里嬷嬷那般心灵手巧的,只能任发带简单的垂着,随风一吹,扬起的发带更添了分不羁。

他将那枚玉佩仔细地戴好,收拾齐整了便去往了往星阁,准备找风渐揭秘今日的任务。

往星阁内,风渐正端着茶杯缓缓品茶,但叶藏荃知道,杯里的绝对是酒,还是桃花酒,风渐只喝这种酒,日日喝,年年喝。

“老师”叶藏荃朝风渐行礼“学生已收拾妥当。”

风渐抬起眼皮来瞥了一眼,仍旧细细嘬着杯里的“茶”。

“小叶子啊,为师呢看在你整日刻苦学习,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放松的,但观星台有令不得饮酒过甚。”风渐手持茶杯晃悠悠地在叶藏荃面前,头摇摇,手摆摆,看着倒是真像位严师。

“但是昨晚!”说到一半风渐突然停在了叶藏荃正对面,嘴角一勾,轻拍自己的小徒儿的小脑袋瓜“虽然你不是在殿内饮的酒,但是还是宿醉回来了,你作为大师兄,为了给师弟们作个榜样,为师还是要忍痛罚你啊!”

叶藏荃忍住想要夺门而出的欲望,内心默念一百遍:

这是自己的老师,亲的。

“老师,学生领罚”叶藏荃手拱身前,态度诚恳,虽然他也不知为何在外喝酒犯了观星台的酒戒。

“诶~这就乖嘛。”风渐听到叶藏荃认罚,便转身回到了高座上,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今日就由你替为师去请平安卦吧。”

叶藏荃以为风渐这次肯定要占他一个大便宜,比如让自己替他代一个月的课啥的。

没想到,仅此而已。

“好。”叶藏荃答应得也爽快。

“好啦!为师这也没啥事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去了,你下去好好准备吧!”风渐一大早跑遍了整个弟子宿舍,把自己今日所有活全罚了出去,现在是一身轻松。

“快走吧小叶子,为师还忙着呢,就不留你了”边说边推着叶藏荃往外走。

叶藏荃两步并做一步的被推着走,心里门清儿,自己这不靠谱的老师,估计又要酿酒去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十几天他不想上班。

叶藏荃感受着风渐连拖带拽地拉着自己,其实老师这样也很好。

阳光从檐下射入,照着师徒俩,叶藏荃感受着温暖阳光照在身上,被老师拉着向前走只觉很熟悉,很多年前,也有一双如此温暖的手,牵着他,一直向前走着。

风渐走后,叶藏荃一个人走在通往帝寝回廊上,不知是不是今日阳光太刺眼了,叶藏荃恍然抬头,却停住了脚步。

“福团子!愣着干嘛?快来为师这。”

回廊尽头,一道模糊的光影向着叶藏荃招手,虽看不清面庞,可叶藏荃知道那一定是笑着的。群鸟惊飞,光影又飞散。

“师父……”

我好想你。

他的心声说给风听,说给鸟听,真正想的那个人,却永远听不到。

叶藏荃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影子拉得短短的,踩在脚下的是过去的自己。

这皇宫布局遵照前国相风水卦象而改,帝王的寝殿位于中轴线北□□,朝堂则位于中轴线南阳位,遵循太极两仪方位,以正帝风。

与百官上朝不同,观星台所呈的平安卦是直接送至皇帝寝殿,由皇帝亲自提写日期,统一封存于观星台星楼。所以一般是国师送卦。

至于原因嘛,无他,只有国师晨时不用诵经,闲的。

叶藏荃端着今日所卜之卦,已抵帝寝。

“公公,麻烦通传,观星台请平安卦。”叶藏荃向皇帝的公公请传。

“见过叶卜筮郎”说话的是霍昇身边的大公公魏忠,年纪虽大了,但已服侍过两代君王,处世自是圆滑。

“今日怎得不见国相”魏忠关切地问道。

“老师今日昨夜忙于公务今日身体抱恙,怕影响陛下,便遣弟子来送卦了。”

叶藏荃替自己老师掩饰了一下摸鱼的事实,由于不善说谎,耳尖微微泛红。

魏忠引着叶藏荃向殿内走去,霍昇正于案前审批奏折。

“晨光沐皇,星祈君安,卜筮郎叶藏荃参见陛下。”叶藏荃行了礼,未得应允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霍昇并未抬头看他,只是继续看着手中大臣们的流水账,从臣子大篇的废话中挑出重点予以批红回复。

“哦?风渐今日又身体不适?”霍昇半认真半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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