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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两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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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两堂课

陆玄芯闻之,温婉一笑:“既然如此,奴家愿再此专门为林大人演奏一曲,请大人细细品味。”

“陆姑娘,这些糕点你还需要品尝吗?”林小风指向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

“不必了,林大人请自行取用。”陆玄芯回应得大方得体。

林小风听罢,迅捷地将糕点尽数收入麻袋,而后转身离场,径直走下楼梯。心里暗想: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抚琴!

全然不知,陆玄芯仍留在闺房之内,口中低低自语:“那么,奴家便再次为林大人独奏一曲,期盼能得到大人的点评。”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四壁的静默。

杨忠义心如刀绞,满腹疑惑,不明所以地遭受如此对待。

乞丐面容愁苦,但见有人慷慨解囊,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竟绽开了一丝惊喜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尚未完全舒展,就被眼前的“食物山”惊愕地定格在那里,表情一时陷入木讷。

更有甚者,几个年迈的老妪也被精心装扮成孕妇形象,这一幕奇观令断天府的居民们瞪大眼睛,窃窃私语,惊奇不已。

盲丐仍旧低头哭泣,声音凄凉。

林小风见状,赶忙阻止李德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世人皆苦,能放过的就放过吧。”

他回想自己在船上的行为,确实毫无过失,仅仅是指出了林小风的身份,随后便离开现场,却不想归来时迎接他的是无妄之灾。

吴仙逸想要辩解,周围护院却已经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凄厉的哀号响彻整个府邸。

李德贤闻声,眼眸中跃动着纯真与冲动的火焰,他疾步如飞,活脱脱一只扑向目标的猎兔,手中紧紧抓握的麻袋随风摇曳,仿佛一面宣告慈悲的战旗。

时光在行走间悄然溜走,不久,他们带来的两麻袋剩饭剩菜几乎悉数赠予他人。此刻的李德贤已卸下最初的激情,双手染上了油渍,他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走向林小风,脸上洋溢着既充实又疲惫的笑容。

于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断天府的方向蹒跚前进。

盲丐似乎感知到钱币落地的声音,慢慢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凝视着碗中那枚铜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挥舞手中的权杖,犹如绘制一幅宏图,细致入微地划分了帮内职责,构建出一个多元立体的组织架构。传功长老,这位老练而深邃的人物,满脸皱纹中满载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他犹如一部行走的乞讨秘籍,专注于传授帮众们独门的乞讨技艺,用他的经验和心得,逐步提升着帮众们的职业素养,使他们能在江湖中游刃有余。

令人愕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瘫坐在地的残疾乞丐,双腿竟然奇迹般复原,他如弹簧般疾速跃起,朝着飞出的破碗疾奔而去。

当初刚踏足阳曲县的时候,此地的贫困气息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来,百姓的生活穷困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有的人甚至疯狂到挖地三尺寻觅一丝生存的缝隙。

谢洪信在一旁观之,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的微笑,靠近林小风耳边低语:“少爷,您看这位老哥,是不是有心让他日后留在咱府上做个帮工?”

想到此处,杨忠义万念俱灰,任凭棍棒肆虐,已然不愿再为自己辩驳。

“今次让他吃足苦头,想必短时间内他应当收敛许多,即便回到家中也不敢随意张扬这等丢人的事情。”林小风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未来的走向,“哪怕全京城的人都目睹了我教训他的场景,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就权当无事发生!”

阳曲县虽然挂着县的名号,实则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尘埃里的荒僻边陲,满目疮痍,寂静寥落。

他策划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情境剧,亲自上阵,时而演绎为饱学多识的读书人,先是尖锐地嘲笑身边的乞丐,随后表现出仁慈慷慨,借此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时而又瞄准人群中貌似富裕的行人,对其进行冷嘲热讽以挑动情绪,从而收获更多的施舍。

李德贤在旁看得瞠目结舌,忍不住对林小风惊呼:“老林!你连乞丐的钱都要拿?”

两人相互搀扶,步履蹒跚地踏入尚书府邸的大门。

假扮盲人、瘸子是基础招数,而更高明的做法,则是让随行的女性佯装怀孕,她们腆着看似即将分娩的肚子,瘫坐在街头巷尾,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驱赶。

陆玄芯秀眉微皱,瞬息之后又恢复了恬静优雅的姿态,脸颊上绽放出妩媚而真诚的笑容:“即便大人无意倾听琴音,单凭今日这首诗词,您已然成为我心中无可挑剔的翘楚。”

林小风,这个名字宛如一道邪恶的符咒,自初次相遇以来,就给他的生活带来无数灾难与悲哀。

随着日子的流逝,林小风意识到松散无序的乞讨方式难以持久,且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官府压力。

在这位骨瘦嶙峋的身躯前方,一只残破不堪的青瓷碗孤零零地摆放着,其中散乱地滚落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无声诉说着生活的贫瘠与艰辛。

而执法长老,如铁石心肠般刚正不阿,目光炯炯犹如利剑,他是帮规戒律的化身,铁面无私地执行每一项规矩,坚决捍卫帮会的尊严与秩序。他更是帮会对外的一道坚固盾牌,面对任何试图挑战帮会安宁的势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以其凌厉手段,为主子扫清一切障碍,保全帮会的安全。

他心底明白,这一切或许真的与那位无辜惨死的小妾有关,也许是她的冤魂前来索命复仇。

他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回应:“仅凭肢体健全,并不足以支撑人生,关键在于内心的希望。有了希望,人的力量才会如泉水涌动,源源不绝。”

因此,他开始着手系统性地整合当地的乞丐团体,使之规范化、组织化。

每当耳边响起这首熟悉的歌曲,林小风总会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心头百感交集,反复回味那段既痛苦又难忘的峥嵘岁月,每一次回忆都如同磨砺内心的一次砥砺。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一段掷地有声的话语:“世间有人欺我、辱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应如何应对?唯有以牙还牙,以拳抵拳,以舌战舌,以剑对剑,甚至可以挖坑活埋,然后静待数年,你会发现,他们不过都是黄土之下的一堆枯骨罢了。”

他继而把话题引向街头的乞丐们:“这些流浪者,能找到一份劳作已属不易,即便找到工作,也许收入无保障,即便有微薄收入,也可能杯水车薪。相比之下,他们认为躺在路边乞讨更为实际,至少能换来生存所需。”

林小风,这位来自都市繁华的白领,生活技能只限于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完成购物下单,或者在家清扫卫生,处理日常琐碎之事。

直至今日,那段艰辛曲折的故事仍在断天府民众间口口相传,一首充满悲凉与讽刺意味的歌谣“铁门啊,铁窗,铁锁链·······”在街头巷尾不断回响,引发了无数人的感慨与讨论。

此时此刻,他语气坚决地对李海华说:“李兄,今夜你暂且去我府上休息,我们再细作筹谋,对付林小风的策略务必要周密无缺!”

李德贤闻此言,脸上笑意更浓,心中充盈着无尽的满足与欢喜,竟一股脑儿将麻袋中剩余的食物尽数倾倒。

面对如此攻势,林小风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惧色,反倒是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双手坦荡地摊开,调笑道:“哎呀,可怜的乞儿,你刚刚失落的这点财物,是从我左手盗走的,抑或是从我右手滑脱的呢?”

吴仙逸在朦胧光影下察觉到身边的战友已不再发出痛苦的抗争声,而是沉寂如磐石,任凭棍棒狂风骤雨般洗礼。他立刻利用杨忠义那巍峨如山的身躯作为屏障,这坚实的壁垒为他抵挡了不少尖锐而狠毒的攻势。

直至听到李海华提起林小风的名字,杨忠义才恍然醒悟,猜测李海华一定是栽在了林小风的手上。

他们的脚步犹如敲击战鼓,急促而不失凌乱,每一步都震颤在街头巷尾,回荡在空气之中。

李德贤听罢,内心油然而生敬佩之情,不由得赞道:“老林,你这招真是高明,诡计多端!”林小风却摇摇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缓缓回应:“手段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面对的态度。”

至于掌钵龙头,他手中的金钵盛满的是帮会资源的命脉,他目光犀利,手腕稳健,公正无私地分配着每一份资源,确保帮会内部的公平正义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他睿智的目光所及之处,皆建立起无数的信息流通渠道,分支遍布各地,使得帮会的消息得以飞速传递,资源共享无阻。

林小风目睹此景,心中顿生不适,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李德贤的胳膊,语带责备之意:“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一大袋食物猛地倒在人家面前,跟喂猪似的,就不怕把人吓着吗?”

当他们刚踏入断天城的那一刻,早已是疲惫不堪,城中的生活更是步步荆棘,毫无经验的他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颠沛流离了一个月之久,才逐渐摸清了乞讨的门路。

甫一进门,管家脸色铁青,愤懑之情跃然而出,快步上前,关心的询问道:“少爷!你这是遭遇了何种变故?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外头欺侮你?”

阳曲县内没有拿得出手的支柱产业,粮食存储更是少得可怜,村民们日复一日在饥饿的阴影下苟延残喘,眼睁睁看着彼此憔悴的脸庞一天比一天消瘦,期盼着某种奇迹能够从天而降。

李海华面色阴沉,目光如剑,冷漠地盯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吴仙逸,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

然而,就在话语尚未消散之际,李海华的脸色陡然转冷,眼中寒意如同数九寒天,他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指向吴仙逸,一字一顿地道:“来人·······咳咳,给我好好教训他!”

在一声声“帮主”呼唤中,林小风的自我身份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原本那份对乞讨生活的羞愧之情也在严酷现实的打磨下逐渐褪色。

转瞬之间,杨忠义带着满脸的惶恐,被从后院拽出,投入到这场棍棒交织的刑罚现场。

“若单以外表判断他人,往往会陷入假象的迷雾之中。有的人看似身体健康,实际上可能早已身患重病;有的人虽显残疾,或许只是为了博取同情而伪装。世间之事,往往难以一眼洞穿。”

林小风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动,仿佛在勾勒一幅无形的知识图谱,其言语越发显得深远博大,“记住了,跟随我走的这条道路,每一步都要踏实有力,如此才不会偏离正道。”

李德贤瞠目结舌,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心底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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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李海华与吴仙逸这对患难伙伴,面如白纸,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与不安,仿若丛林中受惊之兔,仓皇失措地穿越繁华喧嚣的市井街道,唯恐林小风会在电光石火间改变主意,率众对他们穷追不舍。

城市的灯火渐次点亮,将黑夜涂抹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调。

李德贤听完,若有所悟地微微点头,发出一声懊悔的“哦”。

李德贤此刻才豁然开朗,瞪大眼睛追问道:“那你究竟是如何看出他们并非真乞丐的?咱们阳曲县乞丐也没那么多啊?”

“把他带出来,一起惩戒!”李海华下达命令。

随后,林小风语重心长地教诲:“这些食物应该分批给予,毕竟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许多乞丐等待我们的援助,不能一次性全给了一个人。”

在李德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的神色,仿佛一团浓雾在心头缭绕,他微微皱眉,慢条斯理地道出心中的疑惑:“为何有人四肢俱全却选择沿街行乞?他们手中有力,脚下有步,难道竟至于连一顿饱饭都无法自给吗?”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迅捷至极,旁人几乎无法捕捉其轨迹。

然而,此举让乞丐面色陡然变化,从惊喜变为尴尬与无奈,只能默默低下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

盲丐察觉到这一幕,立刻恢复盲眼的姿态,静默地退回原位。

眼前的太子不仅品性纯良,且思维敏锐,这让他深感欣慰。

时间仿佛凝滞成永恒,李海华终于力有不逮,拖着疲惫的步伐,在昏黄的街灯下戛然止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撕裂般的咳嗽,口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铁锈气息,如同深夜噩梦般挥之不去。

周围的青山苍翠葱郁,但对饥饿的人来说,它们不过是无法跨越的绝望屏障,纵使有攀登的决心,恐怕也会在半途因饥寒交迫而力竭倒下。

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公子!公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林小风则是面色平静如水,似乎洞悉了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无常,“你先别乐得太早,咱们这次惹下的麻烦可没那么容易收拾。”

他们的声名远播,引得四面八方的乞丐纷纷慕名而来,渴望加入这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新“丐帮”,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江湖传奇。

李海华发出一声冷笑,咳嗽中裹挟着无尽怒火:“咳咳,你这狡诈之徒!谁与你是同舟共济!若非你暗中捣鬼,我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给我打!往死里打!”

眨眼间便到了乞丐跟前,他毫不犹豫地猛力揭开麻袋口,顷刻间,精心准备的糕点与佳肴如山间清泉般倾泻而出,瞬间填满乞丐面前破旧瓷碗,堆砌成一座意想不到的食物小丘。

那图景里,困厄与抗争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在他心底悄然上映,流淌的是那些曾经在困苦中磨砺出来的记忆。

说罢,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铜钱,投入那破碗中,温和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这是赏你的。”

李海华猛烈地咳喘,嘴角沁出血丝,眼中闪烁着坚毅与仇恨,他紧咬牙关,奋力吐出一句话:“咳咳·······吴兄不必担心,林小风此等卑鄙行径,我李海华若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林小风与谢洪信默契地尾随其后,默默关注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心底泛起阵阵欣慰之情。

在他的感召之下,一支由老人、妇女和孩童组成的队伍迅速集结,怀揣着县里最后一捧干瘪的粮食,他们噙泪告别留在家中硬撑的年轻男子,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要节俭度日,保存体力。

李德贤瞠目以对,内心五味杂陈,完全揣测不出林小风接下来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林小风的目光触及这幅画面,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手臂如灵蛇出击,瞬息之间,将那几枚铜板悄然无声地从碗中摄取,旋即藏入宽大的袖口中。

林小风以一种闲适的姿态,手肘轻扬,眼神中透着狡黠与玩味,他的视线锁定在街角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瞧,看见那个窝蜷在阴暗角落的乞丐了吗?我们把这份关怀,就交付于他吧。”

他进一步举例深化理解:“比如,如果你是一位作者,每日都被人批评作品短小无力,你是否会觉得前路黯淡,毫无希望?反之,如果这些人转而追捧你的作品,甚至年年送来丰厚的年货,那么,你细细品味,这其中滋味如何?”

说完,她徐徐揭开面纱,转向门口的方向,期待的目光穿透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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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小风三人承载着满怀的欣喜,手中紧握着沉重而充实的麻袋,他们仿若自金黄稻田凯旋的农夫,步伐轻捷地下船,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河岸栈道徐徐前行。

林小风淡然一笑,双臂环抱胸前,语气中透出一种坚定与果决,“哎,不动手不行呐!这小子在我眼前反复挑衅,若不给他个深刻的教训,我在京城还怎么立足?就像那句俗语所说,‘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所以我必须一次性彻底解决。”

面上不动声色,继续深入剖析:“然而,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一部分。那些看似四肢健全的乞丐可能并不健康,而那些外表残疾可怜的人,也未必真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悲惨。”

三人再次踏下步伐深入巷陌,街角一道突兀的剪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盲乞丐,他那双惨白的眼球空洞无光,犹似一对丧失了灵魂的死鱼眼,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寒冽。

每当收获一声真心诚意的感谢,他都会欣喜若狂,眼中闪耀着熠熠光辉,仿佛找到了生活真正的价值所在。

“我真是有眼无珠!”李德贤感慨万分地看着林小风,“你说的果然是真的!”

然而,林小风狡猾一笑,高声宣布:“答错了,那就全数充公!”

盲丐闻声稍作犹豫,继而咧开嘴,憨厚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右手!”

就在这时,李德贤一脚踢过去,却不慎将盲丐破烂的衣服撩起,又有几枚铜板滚落出来。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收入囊中。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火花,不动声色地接近,顺手抄起乞丐面前的破碗打算离开。

未及他开口询问,那位盲丐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变化,刹那间,如离弦之箭般从地面弹射而起,直扑向林小风,那双空洞的眼白紧紧锁定了林小风的脸庞。

李德贤眉梢飞扬,眼中燃烧着宛如初次踏入江湖的少年才有的豪气与壮志:“哪里够啊!我活到现在,就没有哪一天能比今天更畅快淋漓,现在感觉,即使是闯进狮虎园面对猛兽,也不过如此刺激吧!”

此时,李德贤已完成他的“善举”,他傲然挺胸,得意地叉腰而立,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乞丐,仿佛期待对方对他这份慷慨之举感激涕零。而那乞丐则沉默无言,与李德贤四目相接,形成一种无声的对峙。

李德贤这角色,就如同刚刚痛饮过一杯炽热的烈酒,脸颊上的亢奋红潮尚未消退,他倏地拧动脖颈,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昂情绪冲着林小风喊道:“老林,你给我说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事儿?”

“万分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乞丐在短暂的愕然后,终于回过神来,涕泪横流地高声致谢。

盲丐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顷刻间,他眼中先前的伪装如雾般消散,恢复正常瞳孔,但其中却充满了狠辣与狡诈。

而在那里,林小风早已不见踪影,唯剩一室静谧。

只见林小风将碗中的钱币悉数倒入口袋后,转身面向远方,用力将破碗抛向空中。

李德贤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海华目睹这一幕,瞳孔猛缩,喉结痉挛,言语中夹杂着震惊与激愤的情绪:“好啊!吴仙逸,原来你躲在那小子背后苟且偷生!刚才一定也是这样!这就难怪本公子伤势要比你惨重许多!”

李德贤听完,双眸闪烁出豁然开朗的光芒,他大声道:“我明白了!”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顿悟的惊喜。

林小风嘴角轻轻一挑,犹如春风轻拂过湖面漾起的一丝涟漪,那抹淡然而深邃的笑容潜藏在他漆黑如渊的眼眸中,折射出一幅斑斓纷呈却又沧桑斑驳的青春图景。

“·······”

随着厚重的府门缓缓闭合,李海华尽管面色惨白,却努力挺直身躯,倚靠在管家身上,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吴仙逸依旧满含关切,小心翼翼地探问:“李兄,你并无大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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