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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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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诗会

靖江帝听完后,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那笑声犹如金石相撞,激荡在空旷寂寥的宫门之外,声声回响,铿锵有力。

“哈哈,看来林小风果然身怀异禀,竟能令太子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笑声渐渐消散,靖江帝的脸色却突然一凛,如同寒霜瞬间覆盖大地,眉宇间凝聚起一股严肃而强大的威压,

“但是·······唉,那逆子竟顽劣至斯,任何训诫皆无法入耳。我看他是过于安逸,以至于皮肉失去了砥砺的机会。今夜,就让他亲赴乾清宫,朕要亲自对他进行一次深刻的人生教诲,看他能否领悟何为皇家尊严的分量,何为身为太子的责任担当!”

···································

次日黎明,曙光悄然撕裂黑夜的边界,林小风又一次踏入了那座庄严肃穆且静谧无声的东宫深院。

甫一抬首,一抹身影赫然闯入他的视野,那正是太子李德贤。

此刻,林小风的眼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抓住,瞬间瞠目结舌,面部的表情凝固在半空中,犹如遭受了一记突如其来、无法抵挡的雷霆之怒,内心深处翻涌起无尽的震撼。

“看看这滚滚红尘之中,有多少身怀绝技的流浪汉,明明可以靠自身技艺安居乐业,却偏要涉足鸡鸣狗盗的勾当,满腹欺诈、手段卑劣,无所不用其极。”

话音未落,谢洪信及时打断他的臆想,一脸认真地询问:“大人,此行是否需要准备些鹤顶红、吹箭、蒙汗药或者剪刀等防身利器?”

李德贤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疑惑不解地探询:“洪信兄,你拿麻袋作甚?”

李德贤听到这里,内心波涛汹涌,双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牙关,试图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不,我清楚严格军纪是整饬队伍基石的道理,和治理百姓不能一喂仁慈一样,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林小风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淡然且深邃的微笑,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尊师们的言论,倒也不能说是全无依据。”

林小风摇头否定,神情庄重无比:“殿下属未来的国之储君,须深谙世事真谛。救灾有功与调任东宫并无直接关联。究其根源,还不是因为这张脸孔过于讨喜!”

“原来如此!”李德贤似有所悟,却紧接着满脸愤慨,咬牙切齿地说:“难怪,同样的菜品,在我家竟然做得让人难以下咽,果然是所谓的‘营养餐’无疑!”

待到红日垂暮,天地之间仅剩下一片淡漠的暮霭之际,三人徐徐步入江畔停靠的一艘宏大的画舫之下。

林小风听罢,不禁失笑调侃:“哥谭?那可是遥远的漂亮国——亦即海外某藩属之地的都城所在。想来殿下对此尚未有所耳闻吧。”

他们刚刚摆脱冗长乏味的公务,还未曾触及午后餐桌的温热,又已在烈日下徒步跋涉了大半个下午,此刻的胃袋空荡若沙漠,期盼着久违的滋润。

林小风闻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吓得瑟瑟发抖,急忙安抚道:“殿下切勿胡思乱想!唯有亲生子才会得到如此严格的教育,臣年轻时也是在父亲严厉的督导下才得以成长起来的!”

林小风眼神锐利,行动敏捷,首先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咀嚼间皱眉苦笑,不禁哀叹:“真难吃!”

林小风身披华美的锦绣长袍,举手投足间尽显卓尔不群,显然是这人群中的魁首,而谢洪信与其他一人则像是他的随从。侍女轻启朱唇,语调柔婉而不失礼数地告知:“公子,今晚的诗会规定不容许带护卫上船,请您谅解。”

这重重屈辱堆积成山,最终凝聚成了对林小风刻骨铭心的仇恨,此刻,这份仇恨的浪潮正如涨潮般攀至顶峰。

李德贤小心翼翼地捧着尚存谢洪信体温的银饼,战战兢兢地瞥了谢洪信一眼,底气略显不足地嘀咕:“你这保镖不过有些蛮力罢了,若是换成我·······”

李德贤面容扭曲,悲愤交织,牙关紧咬,声音中透着无可名状的痛楚:“不错!昨夜父皇传我觐见,却无缘无故大发雷霆,对我施以一顿狠毒的鞭笞!”

“作为地方父母官,若一味纵容姑息,就是在播撒未来灾难的种子。”林小风略微侧转头部,眼神犀利如刀,透过镜片射出穿透一切的光束,他的声音平稳而蕴含力度,像是在向李德贤缓缓铺开一幅残酷而又真实的民生画卷:“固然,教化民众乃至上之策,然而世事繁复多变,总有那么一些人身负邪念,流淌着邪恶的血液,即使面对生死抉择,也不见丝毫悔改之心,人性泯灭,恶行登峰造极,仿佛他们就是为了罪孽而降临人间。”

林小风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殿下真的还会吟诗作对不成?”

“好!我定要查明此事,看看御膳房那帮家伙是否连我都敢蒙骗!”李德贤怒不可遏,一拍桌面,满腔正义感爆棚。

他进一步引导思考:“古人云,久居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如今殿下您也在无形中受到了美的熏陶,你看您现在的发型,多么引领潮流!”

李德贤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憨厚地笑了笑,却又忽地流露出一抹寂寥:“原来我在父皇面前未能博得宠爱,原因竟然是我没有专精于某个领域。”

林小风听闻此言,面色瞬息间沉凝下来,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触动了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他自我反省,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辜的委屈:“样样都会一点,这算我的错吗?追求全面发展也有错吗?真是被这所谓的全能天赋所困!”

太子李德贤步履蹒跚地跳跃而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荒诞而苦涩的意味。

林小风嘴角一撇,流露出明显的轻蔑:“不但味道糟糕,价钱还高得离谱!不信你去市场上打听一下,我敢跟你打赌,你家的那些菜肴定价绝对远远超过民间水平。”

他已洞察,眼前这位乃是林小公子不知何处捡回来的一位稚嫩少年,自不会与其较真。

李德贤仿若初尝自由的笼中之鸟,他欣喜若狂地展开双臂,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满脸陶醉地赞美:“此处之美,简直堪比阳曲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曾经我在京城边缘徘徊,竟误以为整座京城都是荒芜冷寂之地!”

谢洪信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轻蔑,憨厚一笑回应:“罢了,如今讲究法制社会,随意斗殴伤人可是犯忌之事。”

伴随着湖水轻轻拍击船舷的悠长韵律,这座精雕细琢、瑰丽夺目的水上宫殿悄然启航,缓缓驶向碧波浩渺的湖心秘境。

在二层船舱雅致的一隅,李海华卓然而立,他的身形沐浴在粼粼波光与金色阳光交融织就的绮罗光影里,眼神犹如炽热的探照灯,炯炯有神地扫视着下层攒动的人头海洋。

然而,李德贤却满脸兴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去弄来请柬,晚上我扮作护卫,咱们速去速回,保证无人发现!你觉得怎么样?”

“因此,对待善良百姓应施以仁爱之政,而对于罪大恶极者,则必须以严苛法律予以严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信任你、依赖你的平民百姓心头蒙上一层寒霜。”

林小风闻听此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回应道:“哈哈,你这话说得太过夸张了,要知道,京城可是首善之区,阳曲县再好也有它的局限。”

下车之际,林小风立即召来身边的贴身丫鬟林桃花,指着李德贤向她介绍:“林桃花,这位便是本公子新结识的小友,速速带他去净面,并重新整理仪容。”

然后,林小风将那块已然冷却成型的银饼递予李德贤,语重心长地说:“拿着,这是你的零花钱,出门在外切记学会理财持家。”

李德贤见暗示未果,焦急得直跺脚:“老林!我非要参加那个辩诗会不可!你不是持有父皇御赐的金牌么?我乔装打扮,你陪我出宫体验一把!”

同一时刻,李海华循着杨忠义所指方向望去,林小风正与两侧看似地位低微的随从畅谈欢笑,那种超然物外的闲适神情,完全无视周遭的一切浮华景象。

杨忠义听罢,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却又饱含坚韧的笑意,疼痛仿佛在复仇的决心面前黯然消融。

甫一踏上画舫,李德贤的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好奇之光,四处打量。

“什么是营养餐?”李德贤一脸迷茫。

于是乎,三人悠哉游哉地沿着曲折蜿蜒的河岸步道徐徐漫步。

林桃花内心嘀咕,自家公子又爱心泛滥,竟然将一个京城里的懵懂少年带回了家。她并未多言,只是同情地瞥了李德贤一眼,继而果断地带他进入宅邸。

“身为太子,我竟从未参加过一次辩诗会,自那次阳曲县归来之后,更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只可惜始终未能如愿!”李德贤说罢,眼神热切地看向林小风,期盼能得到支持。

林小风听后,内心苦笑,表面却尽力保持镇定,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所提及之事,确实让人为难,难以给出满意的答复!”

一直在旁边侍候的欧智勇,聆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已冷汗淋漓,内心惶恐不安:倘若太子借此机会溜出皇宫,皇上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然而,迫于太子的命令,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颤颤巍巍地走向太监们求取请柬,开始了这场充满未知风险的计划。

“漂亮国?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李德贤饶有兴致地拊掌大笑,“林小风你这腹中诗书果然渊博非凡呐!”

他的笑容虽然还挂在脸上,可在旁观者李德贤的眼中,那笑宛若冬夜中刺骨的北风,裹挟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平日那个嬉笑怒骂、洒脱不羁的林大人,此刻展现的却是严肃至极、甚至带些阴森的面容,让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此刻,杨忠义内心深处,复仇的烈焰炽烈燃烧,自被谢洪信侮辱后,他忍受着奇耻大辱,再度踏入尚书府邸,却不仅未能洗刷污名,反倒连昔日职权皆被褫夺,更遭一顿毒手。

林桃花再次投以怜悯的眼神,心底默默叹息。

林小风脸色沉静,严肃地剖析:“殿下,世间万事万物都蕴含学问,有时,在某一领域的卓越才能往往能弥补其他方面的欠缺。”

舫船规模宏大,长约三十丈,宽逾十丈,层叠而建,内部格局开阔,中央天井直通顶层,分布着十几个精致的圆形雅座,虽然尚未座无虚席,却也已经是高朋满座,仅剩寥寥几处空闲。

“倘若这些人冥顽不灵,依旧不知悔改,”说到这里,林小风语气中的冷酷越发显现,“那时,便再断其双臂,只供给他们勉强维持生存的些许碎银。这样一来,世间纷扰必将渐渐消散,人心或许能在这样的严厉惩罚中寻得一丝安宁。”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谢洪信已悄然无声地干掉了两盘糕点。林小风见状,立刻伸出手臂阻止,厉声道:“你小子悠着点儿,这是茶点,不是喂猪食!今天咱们都不在家,小桃花可能就随便对付一口,剩下的通通打包带走!”

没多长时间,欧智勇疾步奔回,掌中紧握着数枚蕴藉黯淡黄金光华的匿名请帖及一套簇新耀眼的侍卫衣饰,他满目泪痕交织,悲喜交织地呈报:“殿下,您请观此物,这是奴才历经艰辛辗转各方所求得的珍贵请柬,犹如盼星月轮转,终迎圣驾归矣!”

太子接话,语气平稳却内藏威严决断:“欧智勇,此事若遭他人盘问,必得为本宫妥善掩饰,否则万一出现差错,你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谢洪信则拍打着胸口,展现一副久经世故的老江湖姿态,语气中充满自信:“唉,贤弟你有所不知,鸿门宴上的美食可是那些鲜活凶猛的野兽,咱得把肉装回来慢慢品尝。”说完,他满面春风,步伐矫健地离席而去,去找寻那个神秘的麻袋。

此刻,微风轻拂湖面,岸边垂柳柔曼飘摇,恍若舞者裙裾随风飞扬。

李德贤坚持到底,步步紧逼:“老林!你就给个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李德贤傲然一笑,昂首挺胸回应:“岂止如此!那些凡夫俗子岂能洞悉本宫的独特审美,唯有亲力亲为,方能心安理得。且看本宫这妆容搭配,是否栩栩如生?依本宫看来,单凭此一手绝技,恐怕去那海外蛮夷之地——所谓哥谭市做一名父母官也绰绰有余矣。”

若是仅仅为了奔赴湖边的码头而不顾周遭景致,就如同从一间房门径直踏入另一间,必然会导致许多人间烟火的美好擦肩而过,此举无疑会削减此次出行的价值所在。

林小风随手取出一枚银元宝,谢洪信接过瞬间将其揉捏成扁平的银饼。

“好好好,不必吟咏了!微臣对殿下的诗才早已是敬佩万分!”林小风赶紧打断,心中暗忖,还未正式登基,就已经自喻武皇帝,再听下去恐怕心脏都要受不了。

李德贤并不买账,质问道:“那为何我的那些公主姐妹们就能安然无恙呢?”

林小风与李德贤紧跟其后,同样被饥饿的巨浪冲击着空虚的肠胃。

倚在他身边的杨忠义,面容狼狈不堪,鼻青脸肿,恰似一头刚从生死搏杀中挣扎脱身的猛犬,尽管遍体鳞伤,依旧紧守岗位。

因此,在李德贤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林小风终究心肠软化,重重拍打着胸膛,许下了承诺:“既是共度患难的兄弟,那么这次就陪殿下冒险一试吧!不过,出宫后的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一旦出现任何闪失,臣可承担不起责任啊!”

闻此言,李德贤自知趣地闭上了嘴巴,规规矩矩地站立一旁。

李德贤努力模拟书僮的姿态,结结巴巴地回答:“我·······知道了。”

李德贤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言语中的微妙之处,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其实我很想去宫外看看,刚才还听到东宫的几个太监在讨论什么辩诗大会。”

更何况,太子的生活太过单调枯燥,要么埋头苦读,要么无所事事,这对于身心健康的发展并无裨益,即使是像林小风这样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无法忍受长久如此。

此时,一名身着翠色罗裙的侍女穿梭于络绎不绝的宾客之中,她笑容可掬,眉目含情,举止优雅。

尽管守门士卒对李德贤那犹如戏剧角色的脸庞倍感诧异,但在林小风出示皇家符印之后,他们只能敬畏地放行。二人遂登上马车,稳稳当当地驶抵林府门前。

李德贤与林小风并肩共行,彼此间弥漫着一种闲适而默契的气息;而谢洪信则如影随形地尾随在后,警觉的目光扫视四周,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生活的节奏之上。

林小风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暗示,淡然回答:“依微臣之见,家中舒适安宁才是最为惬意的,普天之下哪还有地方能胜过自家的温床暖榻呢?”

“林小风来了吗?”李海华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嘈杂的喧闹,一字一句直入杨忠义耳中,其间微妙地掺杂着难以捉摸的迫切之意。

林小风见状,急忙迈开大步上前,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堆满了深深的关切。

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远非简单的教化所能轻易改变,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往往在于如何触及人心深处,激发他们的内在动力。

接下来,二人复又陷入一场对话的深渊,这场交谈宛若穿越了平凡辞藻编织的江河,径直探入彼此魂魄的幽谷。

尽管如此,李德贤并未轻易认同,他手指向路边那些苦苦哀求的孩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依我看,京城的社会秩序似乎还不如阳曲县井然。你看那些乞丐,在阳曲县我可从未目睹过这种情景,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呢?”

瞬息工夫,林桃花凭借巧妙之手,将李德贤原先夸张的脸庞重塑为一副清新质朴的形象,乌黑的长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恍若一位儒雅娴静的书斋少年重现世间。

林小风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世界,他继续道,声音虽冷静,却如熔岩在地心奔腾,“遇到这类顽劣之人,在其罪行昭彰时,本官往往会先施以重罚,例如断其行走之能,令他们在残缺的人生中寻求救赎与建功的机会。”

谢洪信心怀积怨,面容阴郁,口中反复低吟:“肉呢?肉呢?”

林小风闻此言,不由得惊呼出声:“哎呀,这昏庸残暴的君王!在这皇宫之中,简直是置身人世间的地狱熔炉,不如我们找个借口暂离皇宫,去臣府上避一避,看您实在受够了这般煎熬的日子!”

林小风捕捉到这一幕,眼眸微微收缩,嘴角牵起一抹微妙的抽动,内心纵有千言万语欲喷薄而出,却终归按捺住了,毕竟对于这位洪信哥独树一帜的行事作风,他早已司空见惯,深谙其中之奥秘。

林小风进而感叹:“京城之广大繁复,岂是我治理的那个小县城所能相比拟的?你可知这座城里究竟潜藏着多少乞丐,又有多大规模的工作机会可以调配?这简直就是一道庞大的社会课题,比之管理阳曲县要复杂得多。而且京城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梳理清楚,恐怕就算让我来接手,也难以立竿见影地见到明显改观。”

待夜幕渐深,更鼓悠悠响起,恰逢交接值守之际,林小风如期而至,径直步入太子的视线之内。

此言甫出,谢洪信的眼眸瞬间闪烁起星辰般的光芒,满脸绽放的笑容几乎要溢出皮肤,他乐呵呵地回应:“哎呀,好家伙!瞧我这记性,待我立刻去取个麻袋来。”

当她捕捉到谢洪信那一身粗麻布衫的形象,眼角闪过一抹讶异与困惑,但这刹那的神色在看到紧跟其后的林小风时,迅速转为理解和敬畏。

“回顾我在阳曲县主政的七个春秋,对那些犯下奸淫盗窃、肆意破坏、煽动叛乱、胡作非为的败类,总计依法处决了一百单八人。如今你问我是否为此感到后悔?”

李德贤不甘落后,也迅速挑起一块送入嘴里,腮帮鼓鼓,像一只贪婪觅食的小松鼠,含糊不清地嘟哝:“我觉得还好吧,比我家那些不知强了多少倍,堪称美味了。”

谢洪信的大脑袋如同一座山丘般从一侧挤入视野,他那憨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质朴的热情,询问道:“少爷,看样子咱们即将启程,敢问此行的目的地又是何方神圣啊?”

旁观者闻之心内暗自惊叹:这句话彰显出此人深厚的背景,要知道,寻常人士得一纸请柬尚且费尽周折,须攀权附贵,而眼前的林小风却是随手便取出三张,并且身边伙伴人手一份,这种尊崇与实力的结合,让人瞠目结舌。

谢洪信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瓷盘,憨厚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歉疚之意。

他目睹李德贤蹒跚的身影,情不自禁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又遭遇了何等飞来横祸?腿脚可是出现了不适?难道又是皇上严酷惩罚的结果么?”

沿河商铺鳞次栉比,人群摩肩接踵,其间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响:有人谈笑风生,有人激烈争执价格,亦有人吟诗作对,共同编织成一曲鲜活的城市乐章。

当三人渐近未名湖时,林小风敏锐地唤停车驾。彼时夕阳还未彻底沉落,天地间仍残留着淡淡的余晖,他思忖良久,决定借机让李德贤在此稍作停留,沉浸于周边的湖光山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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