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楼梯间，祈灵才发现二楼的臭味比一楼明显淡很多。
她顺着墙边拐角的视角优势，向外看了一眼。
二楼虽然每个工位的位置大了不少，但身处其间的员工与一楼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神色癫狂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枯骨似的指头在键盘上翻飞。
甚至相比一楼的员工，他们看起来更加消瘦干瘪，更像一只只干尸。
祈灵眸光闪了闪，抬手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让其显出几分凌乱。
而后后退几步，双脚发力猛地冲出楼梯间，出现在一众员工视野里。
唰的。
整个二楼所有员工的视线都移了过来，一瞬间怀疑、恶意、杀气相互交织，通通落在祈灵身上。
少女骤然停下脚步，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是哪里，慌乱地垂下脑袋，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哆嗦。
她似乎是一路奔跑上来的，服装被蹭地东扭西歪，此时正紧张不安地扣着手指。
明亮的灯光打在那张精致无暇，此时却因为恐惧微微发白的脸上，一只被齿尖咬的深陷的红唇清晰展现在众人视线中，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半秒，一道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你是怎么上来的。”
少女声音颤抖，害怕的话都快说不清了：“我看门没锁……就直接上来了……”
那道沙哑的声音沉默一会后，再开口语调多了几分怀疑：“你说，门没锁？”
少女哆嗦地点点头，紧张地都快要将手指扣破了，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她咽了下口水，过度的恐惧让声线显得紧绷干涩。
“领导，我……我是来送这个的。”
说着她便将修长的手指摊开，露出握在其中的蓝色挂绳和一方工作牌。
【员工：钱多
所属部门：管理部
职位：正式员工】
“我们部门的钱多组长辞……辞职了。”
少女声音不停颤抖，像是在克服什么极度的恐惧。
祈灵说完这句话后，原先恶意交杂的视线收回去了一半，那位搭理她的员工就是管理部的副主管，它黑漆的目光在少女掌心工作牌上停顿了片刻，而后起身走出工位。
“你跟我来。”
祈灵低垂着头跟了上去，明亮的灯光打在滑落的发丝上，在她脸上印下层层阴影，少女形状姣好的唇掩在其中轻轻翘了翘，转瞬即逝。
干尸副总管走在前面，祈灵垂着脑袋跟在后面用余光打量这里。
和先前在布局图是看到的一样，这里的工作位确实更加宽敞，但人员仍然密集，显然一个部门的副主管不只有一个。
突然，祈灵的余光瞟到了一抹黑光，她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
“！”
筑梦榜。
“把他的工作牌给我。”
祈灵压下翻飞的思绪，抖着手将工作牌递了出去。
而后就听见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她略微抬了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足有五米长的大型粉碎机，此时钱多的工作牌就插在入口处。
“……”
用这样巨型的机器粉碎一张小小的工作牌，还真是大材小用哈。
祈灵嘴角微微抽搐，紧接着另一样东西便跳进她的视线内。是床，一大排码列齐整的行军床摆放在粉碎机后面。
少女眼眸微眯，脑子转了两下后，一个计划悄然生出，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站在一旁等待钱多工作牌被粉碎。
片刻后，巨型粉碎机运作的声音停了下来，干尸副主管弯腰从粉碎机的下方摸出一张纸片，随后用这张纸片在祈灵胸前的工作牌上贴了一下后，便递给了祈灵。
【祈一管理部组长】
祈灵伸手刚接过纸片，那道熟悉的机械音便再次响起。
【恭喜考生祈灵探索到新的解题思路，获得新身份：管理部正式员工组长，探索奖励——滋滋滋……系统错误，开始信息审查】
【信息：考生祈灵当前职位——管理部实习生
探索获得身份——管理部正式员工组长
滋滋滋……审查结果：无误】
【现为考生祈灵发放探索奖励——1分】
【考生姓名：祈灵
当前分数：4
光荣榜排名：967777】
【当前考生分数极低，后台功能暂不开放，请考生认真答题，尽快提升光荣榜排名】
难得听见机械音说这么大长串话，祈灵挑了挑眉头，就听干尸副主管说：
“钱多擅自离职，对公司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失，我会上报高层处理这件事，在处理期间就由你来担任组长一位。”
说完它瞥了一眼祈灵脖颈上挂着的工作牌，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组长一位需要正式员工担任，为了给公司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最好在明天之前成为正式员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处理你们这些琐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祈灵捏着手上的纸条，回忆了一下刚刚这位脾气不好的干尸副主管说的话，有一个字让她很在意。
正常人在谈到职位时，基本都会说xx一职，很少有人说xx一位，在加之钱多工作牌上的职位标注，很容易得出这个公司的职位排布是——
【实习生，正式员工，副主管，部门主管】
那么这就有一个问题，如果按照消瘦男人的话来，就算他们真的争到了筑梦榜前五，也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三天内成为部门主管。
除非后面的晋升奖励改变，变得更加丰厚，从晋升一级变成晋升两级，但这真的可能吗？
这个问题甚至不用真正步入职场便能得到答案，不可能。
一旦连升两级的奖励出现，也就意味着这个庞大运转的公司在每位员工间都失去了一次剥削的机会，高层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并且奖励越设越大的隐患无穷尽，它会使员工在短暂兴奋后开始怠惰，更让公司的主导权握在了员工手里，像筑梦集团这样的存在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祈灵蹙了蹙眉头，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脑中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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