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楹月在灯下给沈潮生缝制衣裳,从紫金寺回来时就开始做了,不过是件里衣,花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只剩边角几针。
沈潮生洗漱完出来看到她头发还湿着,手上东西来不及放下匆匆走过来,语气忍不住有些急,“怎么不绞干头发?这样下去着风寒了怎么办?本来身子就虚弱,再来个风寒,看到时候谁照顾你”,又怒又气拿起棉巾给她绞头发,一边还在念念叨叨,“你说说你,怎生懒成这样?那衣服有甚重要的?左不过以后有时间再做不就成了?大晚上的点灯做,不怕熬坏眼睛吗?”
陈楹月却冲他笑笑,小声道,“以后就没时间做了”。
“什么?”沈潮生还在气头上,没仔细听清楚。
“没什么,我说趁现在有时间,不然过几天又要去书塾了”,沈潮生想想也是,加上这衣服是给他做的,只消想到自己妻子给他做衣服,心中就忍不住乐开了花,脊背也不由得挺直。怒火也消了大半。她来不及绞干头发,他来不就好了?身为夫君,为妻子效劳一下不是理所应当?
“对了,明天我要去一趟紫金寺。之前你准备院试时,我曾去那里上香许愿,如今心愿得偿,也该回去还愿感谢佛祖保佑”。半晌,她温声细语说。
“紫金寺?什么时辰?”情感上沈潮生是不愿她去的,毕竟上次二人去紫金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看着阿楹无助的样子自己又无能为力,心如刀割,可不想再重温一遍。
“巳时吧,早去早回,不然还得拖到下午”。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儿干”,二人说话的功夫头发已经绞干了,他把棉巾放下,忍不住看向她手上的里衣,道,“做好了吗?”带着兴味盎然的笑。
本来就差不多了,现在不过是剪掉线脚。陈楹月拿起来在他身上比划比划,挑眉道,“进去换上看合不合身?”
“何必进去?直接在此地换就成了,反正为夫的身子阿楹又不是没见过”。他笑意直达眼底,带着些许揶揄,迫不及待就要脱下衣服换起来。
饶是见过摸过多次,这样大刺刺在她面前脱衣,他敢脱,陈楹月也不好意思看。只能转身看向旁边的窗户,她也顺便给环儿做了一身朱青色外衣,他最近个头疯长,都快比她都高了。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片刻男人便换好了衣裳,大小肥瘦正好。沈潮生脸上俱是得意之色,张开双臂原地转了几圈,笑问道,“阿楹没有量过,怎知道我尺寸?”转过头来笑得一脸狡黠,“莫非晚上摸得多了?”
“去去去,再乱说话我就把衣裳收回来,不给你穿了”,陈楹月气得想打他。沈潮生一把将人扯进怀里,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看外面皎洁的月光,一阵兴起,俯下身子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往旁边的梨花架子床走去。
突然被人凌空抱起,陈楹月微微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后,低头垂眸,双臂搭在他脖子上默许了。
从沈潮生的视线可看到女子半截细嫩的白颈,此时长发如瀑飘散下来,让人心生怜爱。
他只觉血气上涌,迈开步子走得更快了。
……
云消雨歇。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要放在平时,女人指不定怎么嫌弃,吵着闹着要洗澡了,今天却不然,她非但没有把他推开,还紧紧环着他脖子不愿松手,好似出生的婴儿在母亲处寻找港湾,比平时粘人不少。沈潮生面上稀罕,心中更是欣喜若狂。如今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彻底融入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复把人抱得更紧,温声道,“今天是怎么了?怎变得如此粘人?”
陈楹月久久未搭话,久到他以为她要睡过去了,刚准备抱她下床换洗,女人却坐起来,一本正经问,“我问你一个问题”。
本来沈潮生面上满是笑意,被她这样一问,脸色也严肃起来,认真道,“你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陈楹月特地强调了下,“如果我有一天遭遇不测,你还会找旁的女子吗?”她语气努力装作平静如水。
谁料沈潮生听完,气得拍开她的手从床上跳起来,眼里满是震惊和怒意,黑压压的浓重得化不开,呵斥道,“阿楹你浑说什么!你身子好好的怎会遭遇不测?!”还特地问他会不会再找其她女子,分明是不信任。这叫他心中一阵发沉,身为妻子,对丈夫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难道说之前二人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
见人如此,陈楹月忙上前握住他手解释,“我就说说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说说也不许!以后这种话不可再提!”沈潮生一改平时温和模样,话一句比一句重,“我沈潮生此生既认你做了妻子,就绝不会再有旁人,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好好的你说这种话干什么?”她眼眶被刺激得泪水在打转,努力不让它落下来。伸手就要捂住他嘴巴。
沈潮生也好不到哪儿去,额角青筋暴起,眼尾发红。急切摇她肩膀问道,“阿楹,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以至于你今晚问出这样的话?是谁看不得我们夫妻和睦,成心要来挑刺儿?你告诉我好不好?”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定要把人脖子拧断了!叫她再来挑拨他们夫妻感情!
他是真的怕有人从中挑拨离间让他们产生矛盾。阿楹就是他的命,要是她真离开自己,沈潮生估计要发疯。
“没有人告诉我,只是我今日看了一本杂书,里面道一位贫苦的书生与糟糠之妻伉俪情深,为世人称羡。谁料书生一朝高中,却抛弃妻子娶了宰相家的千金。我不过有感而发,随便问问罢了,谁知你竟这样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我都做好下一秒阿楹要跟我提和离之事了!”沈潮生又哭又笑,形状狼狈,“你不知道我心里多慌,生怕你要离我而去”,说着又苦笑,那苦意能到人心里去,“我一直知道能娶你为妻是高攀,你聪慧过人,又心思细腻。而我五大三粗书呆子一个,无权无势。阿楹,你知道吗?我心中所患就是害怕你受委屈,因而在书院这么些年来从不敢懈怠。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陈楹月知道他喜欢自己,却没想到用情至深竟到如此地步。当下也愣了神,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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