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
今天是白粥配酱菜,今上自登基以来,减轻徭役赋税,农户种田所得,税收只收五分一,相比之前朝帝王徭役赋税要收三分二,此番大大减轻农户压力。
沈潮生用余光关注着旁边女子,发现她黛眉微蹙,只机械的喝着手里的粥,连最喜欢的酱菜都忘了夹。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心里也着急。生怕是自己的原因让她忧心,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户,无法给她带来幸福。
更深埋在心底的原因,是怕她突然就不想待这里了,要是一走了之。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觉得,自己大概舍不得。
其实何止舍不得,此时他都后悔当时说出让她自行离开这种话了。
被男人这样一打岔,陈楹月回过神来。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可是如今心底也有了一丝盼望,希望哪个得道高僧能助自己回去。
她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把它反复戳在粥里面,商量着问:“我问你,这儿有什么灵验的高僧吗?”
听完沈潮生也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记得她一向不信这种的,当时自己谈及克亲的名声时,她比自己还激动,把那些个僧人贬得一文不值。
陈楹月也跟他想到一起了,咬着嘴唇道:“之前是之前,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可能是撞了什么煞气,想找个僧人看看”。又怕男人不相信,装作极轻松的样子,“我就看看,反正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见男人还是皱眉,她再添一把火:“你整日不着家,我又不能天天去找桂花姐,就当去散散心了不是?”
见她执意于这件事,自己又心疼她的委屈。沈潮生只好开口:“这儿没有,不过听说青县旁边的紫金寺有一位高僧,年过百岁,看相极是灵验,因此那里的香火常年旺盛,许多人都慕名而来”。
看到她听得极是入迷,又担心人被骗,补充道:“你要真想去,改天找个时间,咱俩一起去拜见高僧,你看可以吗?”复垂下眼眸’“都怪我无能,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本来陈楹月心道他这么忙,自己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可如今他既然提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便点头答应。开解他:“你不必愧疚,我觉得在这儿还挺好的,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说着轻笑一声,“反倒是我,来了沈家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老太婆都要恨毒了我”。
看她状似玩笑说出这番话,他生怕她把满腹委屈埋在心底,接话道:“不麻烦,对我而言这一切都是应当的。作为男人不就是要护着自己婆娘吗?”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陈楹月饶有兴趣看着他。男人说完便后悔了,低着头,耳尖一如既往泛红。
……
也是从这天开始,陈楹月时常发呆,心神恍惚,每次要沈潮生叫几次她才听见。
沈潮生暗道不好,过几天特地没出去,就把时间留着跟她去紫金寺。好在陈楹月这几天虽不在状态,但该抄抄写写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闻言顺便把抄好的书一起带上给掌柜拿去。
今天沈大牛没空,故二人雇了一辆牛车出发。乡间路不平,牛车把人摇得一晃一晃的,有好几次她人都撞到男人怀里去。可她心里藏着事,没注意到男人眼底藏着的担忧。
待两人到紫金寺前,发现此寺规模宏大,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进入寺庙有三进门,里面的大殿供奉着金银铸罗汉五百尊、佛牙等。
待跨过第二进门,左右各有两瓶琉璃塔,及智海,惠林塔院。后面就是各僧人主持院舍。
殿内廊上皆是盛光佛降九曜鬼百戏壁画,右壁上还有佛降鬼子母揭盂,看着精妙异常。
看到她们二人在殿前徘徊良久,有小沙弥过来询问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我们想找一下仁妙和尚,请问怎样约到大师呢?”沈潮生道。他看了看寺庙周围都是人,估计都是因为仁妙和尚慕名而来。恐怕今日是见不到大师了。
小沙弥听完,再次微微鞠躬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要找仁妙大师,可大师自三个月前就交代不接见香客,要潜心礼佛,只怕要让二位施主失望而归了”。
陈楹月听完面色发白,眼睛望着远处的无忧树。传说佛祖释迦牟尼降生在无忧树下,道出一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都说佛度众生苦难,可如今她举目四望满眼戚惶,无人能助她。
终生皆苦,佛祖哪来的时间与神力,为每一个人渡过苦海呢。
看到她脚步踉跄险些站不住,沈潮生眼疾手快把人扶住,眼里都是担心。来来往往的香客,小沙弥见到这种情况多了去了。不少是家人得了重疾,想求见仁妙大师保平安的。
可她们忘了,佛祖也是人,他们能做的只是化解人们心中的煞气怨念,其余的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叹了口气继续转着手里的檀珠,转身走了。
“阿楹,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今日虽见不到仁妙大师,可即使见到了也未必能解决。你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不是吗?”
听完他的话,陈楹月苦笑一声。是了,见到大师也未必能解决,她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到底该怎么办?她真的想阿爹阿娘,还有今年刚满十岁的阿弟。
原主呢?是不是代替了她的身份在爹娘身边承欢膝下了?也好,这样也能教爹娘少一些担心。
“阿楹,阿楹……”看到人没有反应,脸上全然是一股厌世之感,沈潮生不由得大惊,连忙把人抱进怀里,极力摇晃她身子。想把人摇清醒。
男人滚烫坚硬的怀抱下,隐隐有些松木香,陈楹月鼻子一酸,眼前就朦胧起来。
沈潮生这么多天接触她,见到女子都是一副乐观向上活泼古怪的性子,何时见到过她这么颓唐?仿佛把自己置身在水底,任凭旁人如何呼唤她,她也不为所动,自顾自沉沦。
转眼,男人的肩膀处就湿润一片,陈楹月带着哭腔问:“沈潮生,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到她如此茫然无措,他愈发把人抱紧,坚定道:“你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找到办法的对不对?”
可怀里的女子久久不说话,他心中紧张担忧,复把人从怀里放出来,粗糙干燥的大手小心翼翼帮他揩眼泪:“阿楹,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也不知道如何破解这个困境……”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说好不好?你也说过,咱们是夫妻,是这世上关系最紧密的人,”男人语气带着乞求。
陈楹月想的是,算了,就跟他说了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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