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过就到了中秋,沈家一早带上节礼去了宋家。
沈家租赁的宅子与宋家相距不远,都在皇城东南方向的永康街,距离皇城仅半个时辰的路程。
宋知文前两日接到沈家送来的帖子,今日早早就等在了府里,听到门房来报,带着妻儿迎了出去。
沈城和宋知文辅一见面,先中规中矩的见礼,进了宋府大门后,二人相互拍着对方肩膀大笑起来,看的两家子女面面相觑。
只有裴氏和程氏似是早就预料一般,相视一笑。
程氏便不再管那互拍肩膀的两个幼稚男人,带着女儿宋令窈招呼着裴氏和沈宁去了内院,又让儿子宋叙白去招待沈家四兄弟。
宋家是书香门第,这座宅子布置的也别具雅致。
程氏带着沈家母女去了偏厅,丫鬟上了茶水果子后就让其退下了。
程氏先不错眼地打量着裴氏,最后笑着道:“没想到当年满城皆知的断亲案中的烈女子,竟是这般静秀琼姿,哪里是京城传闻的霸道跋扈?”
裴氏愕然:“霸道跋扈?”
程氏爽朗一笑:“怪我唐突了,沈夫人别见怪,你和京城传闻太过天差地别,我忍不住就说出口了。”
裴氏到没觉得程氏唐突,这次回来,少不得有人议论此事,她当年带着家产外嫁,这么多年过去,难免不会有人眼红造谣生事,这都在她预料之中。
与其闭口不提,不如自己说开,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自有人替自己分辩。
她转笑道:“大概在世人眼里,只有霸道跋扈之人才敢做出毅然决然之事,像我这样外表柔弱之人,合该依靠父家、夫家才能成活。”
沈宁默默心下总结道,刻板印象。
程氏则笑着道:“世人对许多事都有所固化,我们无法责备世人,只好宽慰自己了。”
裴氏也附和笑起来。
程氏不仅性情爽朗,看事也通透,裴氏心生好感。
沈宁则不太赞同,如果世人对自己的固有印象都是坏的,明明是世人误解,明明是世人看不分明,明明是世人之错,却要让自己来承受,这是什么道理?
可如不这样,又该如何?谁都管不住世人的嘴、世人的想法呀?
沈宁这般想着,坐在她对面的宋令窈轻声叫了她。
她抬头看去,宋令窈笑盈盈的指了指门外,示意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宁点了点头。
宋令窈跟自己母亲程氏说了一声,就带着沈宁出了偏厅。
八月的天气晴好,日间秋阳也温暖宜人。
宋令窈带着沈宁去了小花园。
今日沈宁穿了一身天水碧衣裙,在初秋之日格外清丽。
宋令窈则穿了身浅秋色衣裙,和初秋之景相得益彰。
“妹妹年岁几何?看起来好像刚及笄不久。”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沈宁微微侧头,二人身高差不多,她恰恰看到一张玲珑可爱的侧脸。
她已经听父亲说过宋家女儿年岁,想来宋令窈也应当知晓了,不过是想挑起些话题?
她便也故作不知,笑着回道:“已及笄近一年,如此是我应唤你妹妹?还是你应唤我姐姐?”
说完沈宁还朝她眨了眨眼。
宋令窈愣了一瞬,随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到最后直接挽住了沈宁的胳膊,嗔道:“妹妹竟这般狡猾!里外里占我便宜!我可是名副其实的长你一年。”
沈宁笑笑,从善如流的叫了声“窈姐姐”。
二人话匣子打开后,宋令窈如京城百事通一般,将京城经久不断和层出不穷的新鲜话题通通给沈宁讲了一通。
其中就重点说到了文安伯府。
如今文安伯府明面上掌家的是田氏,就是现任文安伯裴雍扶正的表妹妾室,而实际掌家的却是其女儿裴若琴。
自沈宁母亲裴氏与文安伯府断亲后,文安伯府在京城就落得了个图财娶妇和吃绝户的名声。
然田氏女裴若琴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姓袁的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最后书生落第还跟随其回了淮州老家,一下子就扭转了文安伯府的风评。
三年后,那个袁姓书生命浅亡故,裴若琴带着一儿一女回了京,一直为亡夫守节至今。
沈宁虽对女子为亡夫守节嗤之以鼻,却更好奇另一件事:“袁姓书生的父母亲族呢?”
如果真的要守节,父母亲族尚在,理应不会回京。
宋令窈:“这位袁书生父母早亡,也无其他亲族,但凡他略有薄产,也算是另一种吃绝户了,偏偏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穷书生。”
沈宁愕然。
宋令窈叹道:“这伯府裴氏不知算不算命好,伯府的名声挽回了,她也不必离京远嫁,现在还是伯府的实际掌家之人。”
宋令窈称呼其为伯府裴氏,将其与沈宁母亲区别开来,而非小裴氏。
沈宁心生好感。
宋令窈又道:“也不知算不算报应,文安伯当年为了爵位和你外祖母家结亲,还想着吃绝户,如今倒是不用为保住爵位发愁了。”
沈宁未懂,眨了眨眼睛。
宋令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他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呀!”
沈宁恍然,随即浅浅地笑了,他对这种人可没丝毫同情心,反而觉得落此下场颇为痛快。
宋令窈见此,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宋家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午膳已备好,请姑娘带沈姑娘移步花厅。
两家之前虽未曾谋面,却从未断了书信往来,故而只男女分席,以屏风相隔。
席间,宋知文道:“宁丫头现在可跟着先生读书?”
宋城:“宋兄有所不知,两年前宁宁落水后一直养着,就没再请先生。”
里间的程氏听后看向裴氏和沈宁:“现如今可好些了?”
裴氏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笑道:“早就好了,不过犯懒不想上课,便随了她了。”
程氏笑道:“女儿家虽无需科举应试,多听听课也可明道理辨是非,咱们家请了韩先生来讲学,来听课的都是与我家交好的人家,宁宁不妨也来听听?”
“可是隐退的当朝名儒韩先生?”
外面的宋城激动地问道。
宋知文:“正是,宋韩两家是世交,本想请他教导我的一双子女,却被其他交好的人家知道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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