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相处得好？”

注意到楚思琼的表情，仲秋令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和景曜刚认识，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有所不知……”

“景曜其实是个很孤独的孩子。”

*

仲秋令和景曜的母亲相逢在一个冬天。

魔渊的冬天总是很冷，冷得刺骨的潮气渗透进每一个人的骨髓当中，似乎连血液都快要冻上。

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冬天，玄阴王城当中的魔君前来为他的侍妾求药。

那姑娘并没什么太严重的病，但却架不住那时候的魔君待她如宝如珠，反复地问仲秋令那姑娘有没有事。

仲秋令的目光越过魔君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坐在不远处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孱弱纤细，面颊却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看着这亲自带她到不死树来求药的魔君。

仲秋令看向那个姑娘，也忍不住朝着她微微一笑，说道：“她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身子比旁人孱弱些罢了，但切记要好生调养着些。因为……”

“我刚刚为她诊出了喜脉。”

魔君子嗣单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喜不自胜，拉着那姑娘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仲秋令很少离开不死树，但那天，她却破天荒地将他们两个人送出门去，又冲着他们的背影遥遥挥了挥手。

此后，仲秋令便经常看到魔君，来为这姑娘求药。

仲秋令以为魔君是真心待这姑娘好。可谁知道，这姑娘诞下双生子后，便很快被魔君厌弃。此后仲秋令看着魔君照旧来不死树求药，照旧一副焦灼殷切的模样，但他身边却早已换过无数莺莺燕燕。

仲秋令讲完这些，喝了口茶缓了缓，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有病。”

楚思琼点点头，也跟着附和道：“确实有病……不过，那你和景曜，又是如何认识的？”

“哦，这个啊。”仲秋令也给楚思琼斟了一盏茶，说道，“这孩子大概是从他母亲那里听来了不死树的消息，所以，想给他母亲求药，这才找到了我。”

“其实他娘亲患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是忧思过重，修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但她那时候存了死志，不愿我救她，就算我想要为她延命百年，也没有用。那个时候，她只说要我帮她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儿子，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但是……我能借着医师的身份，进皇宫中给他点照拂，但我只医人，不医人心，魔君那家伙心就是偏的，我哪来的办法让他多关照关照这两个孩子？所以啊，这两个孩子还是一步步摸爬滚打，才走到了今天。”

“这两个孩子的成长，我也算是看在眼底。景霜和景曜这两个孩子，一个看似温和，一个表面上整天嘻嘻哈哈的，但其实……他们谁也不相信，唯独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

“所以，我才说，第一次看到景曜这孩子能和别人相处得这么好。”

看着仲秋令的神情，楚思琼到底没敢把两兄弟之间的龃龉说给她听，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仲秋令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伸手拍了拍楚思琼的肩，说道：“好了。景曜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来说说你心脉有缺的事情吧。”

楚思琼听到这里，也跟着严肃起来，问道：“哦，对了，说起来，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曜君的姐姐。”

“我听他说，二公主她和我一样，天生便心脉有缺？”

仲秋令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而且，她不像你，有修真界的灵气滋养，她生来体内魔能稀薄，更不能支撑她正常生活。”

“虽然有我以不死树的灵能为她延命，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这一生，本不该永远困在王都、困在我这不死树附近。”

听仲秋令这样说，楚思琼忍不住又问道：“魔能？和你们这边的魔气，有什么区别吗？我……一直不是很了解你们魔族的事情。”

仲秋令蹙了蹙眉，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沉默。

楚思琼见仲秋令不回话，连忙开口说道：“啊，仲医师，你莫要误会。我并非是打探你们魔族的情报，不过是多一分了解，我才多一分活命的把握罢了。你看，我又无法回到修真界，自然是要多了解了解你们魔渊才是。”

听楚思琼这样说，仲秋令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哎呀，你误会我了。我不过是在想，要怎么和你解释罢了。”

“魔能是魔渊中人赖以修行的能量，这魔能与生俱来，也可以靠日常的修行一点点提高。魔能多，修行进益便也快些，魔能少，便在魔渊举步维艰。所以说，望舒那孩子也是可怜，若非身为王族，凭借着那点稀薄的魔能，只怕怎么活下来都成问题。”

“而至于魔气……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仲秋令说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来也许难以置信。当我们魔渊中人，最怕的便是被魔气侵染。”

楚思琼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有所耳闻，在我来到王城之前，曾听王城之外的人说过，如果他们一旦被魔气侵染，后果不堪设想。”

楚思琼当然不是从王城之外的人们那里听来的，而是从系统告诉给她的隐藏剧情那里得知的，不过嘛，玉河水城那边天高皇帝远，仲秋令就算想打听，大概也不知要从哪里打听起来，还不是由她说。

果然，仲秋令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至于魔渊中人为何反而最怕魔气，我们也不知道原因，玄阴这边是近千年来方才兴起的小国，许多史书典籍我们都未曾留存。若你当真有心探究，不妨在心脉修补完成后前去兰锦古国。”

两个人绕了一圈，总算是将话题又重回到了修补心脉之上。

楚思琼想了想，便又问道：“说起来，仲医师，我还没问过你，要如何为我修补心脉呢。”

“你的心脉有所不足，这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修真界却没能为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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