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染印象中,这位公子平素一直温柔贴心,连与她开玩笑都是极少的。虽然知晓喻景淮也是擅长作秀的。外界的传言她并非从未听过,这位门主的手段狠戾她也常有耳闻。
亦如她一般,在自己面前喻景淮是刻意收敛藏着的,而今闹到这步田地倒有几分破罐儿破摔的架势。
云染掀起眼皮哂笑:“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吗?你想占我便宜占了便是,何故要为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喻门主不觉得可笑吗?”
喻景淮一怔,片刻失神后竟生出几分笑意,指腹在她侧脸轻抚着。
“是啊,差点忘了,你我二人本就是夫妻。夫人,多谢提醒了。”
修长手指从脸颊一路划过下颌来到颈项,在锁骨沟壑稍作停留,不知不觉来到她腰际。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在解她腰间衣带,云染拧眉,急忙挣开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来真的?
本以为男人都好面子,自己这番话一出想来能让他收敛一番,却不想起了反效果。
这男人显然没觉得失了面子,见她阻拦故意臆测道:“你这是在害羞?”
“我知道你想让我跟你回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看出他的揶揄,云染也清楚他心中真正所想。
他一挑眉果然问道:“夫人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云染拨开他手:“帮我找到越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还是觉得她的失踪跟皇上有关?”喻景淮沉吟,“阿染,我希望你清楚,不论她人是否在宫中,皇上和你家的案子都没有关系。你可以有疑虑,但莫要失了分寸。”
话中告诫意味明显,云染也清楚自己的猜测大逆不道。堂堂一国之君为个女人残害商贾一家,任谁都是不敢妄言的。
不过她心中另有打量,于是笃定语气道:“你只管找便是,找到了,不论是死是活我都跟你回去。”
云染没打算真的跟他回去,只是见他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诱想个缓兵之计罢了。
得到了首肯,喻景淮翻身卸了对她的钳制,云染忙支起身子,胸前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夜色几乎过半,云染翘着腿倚在红漆木栏边,手中捻着帷幔的坠子花穗,仅剩的一只烛火也渐渐暗了,眼瞅着有要熄灭的势头。
房里这人终于考虑清楚,饶是一点头:“我答应你。”
翻身跃出窗户的动作比第一次来时更加熟练,呼吸之间,月白色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房间,给人一种他从未来过的错觉。
云染扯紧帷幔,解了衣服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锦被还有些残存温度,方寸之间的沉香气息萦绕,似乎在提醒她方才发生过什么。
*
自打她来了醉方斋,难以入眠已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日上三竿才起也变得顺理成章。
将近日中,前堂中陈二的揽客声不知疲惫的喊着,干劲十足清晰可闻。云染看着铜镜中人眼下明显的乌青,叹着气又掩上一层薄粉。
叩叩叩——
“姑娘,青萝坊的人送衣裳来了,我给您放这外头吧?”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头打开,云染顶着难掩的倦色露了面,引得齐六一阵诧异。
“姑娘您这是......昨儿晚上没休息好吗?”
忙着应付那位难缠的喻大门主到半夜,好不容易把他送走,睡意又突然全无,她就这么瞪着眼睛天快亮了才睡下。可不就是没休息好么!
云染没答他话,一瞥他手中的包裹:“青萝坊的人动作还挺快,昨天刚定的衣裳今日就送到了。”
齐六笑着解释:“青萝坊是大作坊,很多衣料都是现成的!再说了,您留的又是咱们醉方斋的地址,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人家想多做咱们的生意,可不就快马加鞭的给您赶出来了!”
这青萝坊还挺会看人下菜碟。云染接过包裹,招呼他去忙自己的,转身进了房里。
半柱香的时间,身形窈窕的女子着一身粉裳出了房门,那衣料比之前几日佟三那没眼光的随意选的素衣不知好了多少倍,再看那剪裁和款式,一眼便知做工精湛手艺不凡,是花了大价钱的。
罗裙粉黛,虽比不得在重云门时骄奢,却也让她一脸倦色浅了不少。
第三日比之前两日的客流更显正常,不至于让人忙的脚不沾地,酒客一波一波的进,也让人有了点喘息的时间。
春日暖意更甚,越昭窝在柜台后面眯眼翻着新买的话本,懒散的打着瞌睡,但见熟悉的粉色身影正若无其事往外走。
“姐姐这是去哪儿啊?”
云染回头,这才看到他手中还扬着书册正冲她打招呼。调了个方向,她两步上前。
“我去医馆,陈大人要是来了,你找人通知我一声。”交待了两句,她转身就要走。
“医馆?你病了?”越昭闻言立刻直起了身子,对着她的脸又凝神看着,“脸色是有点差......我陪你一起去吧。”
略一沉吟,她道:“不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么抛头露面,不怕你那故人找你麻烦?”
差点忘了越昭还不清楚真相,她想了想实在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只得点点头应了他。
“那就走吧!”
越昭一抬下巴,扬起好看灿烂的笑,随手将手中的书本丢在一旁,眼前的茶水被一饮而尽,他侧身一闪,人已到了跟前。
*
越往东走喧哗声更甚。眼见着拐进了东街,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络绎不绝,医馆就在街口右手边。
一进大门便是浓郁的药香,但对嗅觉敏感的云染来说却觉得呛人,苦味在鼻尖反复盘旋挥之不去。药柜前的小童正给抓药的病人称着斤两,口中还念叨着“桂枝、陈皮、白芷......”
云染忍不住抬起手腕轻掩着口鼻,小脸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好像泡在了药罐子里面。
越昭侧目看她,四下张望一圈儿停在店里打杂的年轻男子身上,问道:“刘大夫人呢?”
年轻人正低着头记录问诊病人信息,听见问话便抬眼看向声音来源。
“这不是越老弟吗!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越昭一瞟身边人道:“文哥,刘大夫在店里吗?”
那人闻言眼珠儿一转,目光又在云染身上停了片刻,突然换了一副神态,对着两人悄声,“噢我懂了!莫不是这位姑娘......有喜了?”
瞧见他这副龌龊神态,云染眉头一竖顿感不悦。
越昭摇头:“我说文哥,你再这么满口胡邹,小心我告诉你师傅!”
“哎哎哎——可别,我知道错了!”连忙求饶,“师傅去后院拿药了,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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