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后男妈妈变阴湿男鬼了》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漆瑭做了一个梦。
时隔多年,她重回儿时生活的垃圾星,站在高空轨道站上俯瞰脚下的星球。记忆里压抑、庞大的垃圾山,此时也不过是脚下的一堆蚁山。
不远处,是被众人称作“禁湖”的一片神秘水域,传言那里面有吃人的水妖。
可漆瑭自小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劲,所以她不怕,常常去湖边玩水。本就孤立她的小孩们,凭此更加确信了她是一个怪胎。
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漆瑭垂眸看着脚下的湖,它的颜色十分独特,清澈的蓝里透着幽微的绿,像是镶嵌在星球上的一只眼睛。
车祸发生的极为突然,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眨眼,她就死透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穿越到了修真界里的鬼地方。面前飘着一只半透明的鬼魂,泫然欲泣地说:“没错,是我将你召唤而来的,我叫季棠,你叫什么名字?”
漆瑭:哈?
修真界着实有些妙不可言,据说季棠在跳无望崖而死后,心有不甘,阴差阳错召唤来异世界的漆瑭魂魄,旨在帮她完成生前执念——
让一个将她当作替身长达百年之久、为私欲将她从凡间带上仙途、却又亲手剜去她的内丹的渣男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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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瑭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身体里的旧伤、疼痛都消失了,浑身轻飘飘的。她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眨了眨眼。
这是一个陌生房间,窗帘很厚,却只拉开了一条缝。光线很暗,更使她头脑昏沉。
她坐起身,恍恍惚惚地,看见了坐在黑暗处的一个人。
那人双腿交叠,气势极强。周身萦绕着不祥的黑气,薄纱般笼罩着墨色的长发。
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几近苍白的颜色,这种苍白在他身上却不显病弱,反而平添了些许妖异。
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竟碰撞出奇异的秾艳,令人有些目眩。
然而更惹人注目的,却是那双眼睛。眼底凝着令人心惊胆战却又无法言说的东西,不轻狂,却视万物为蝼蚁。
那眼神莫名看得人心口发凉。
身下的床也很凉,像整块的大冰坨子,经年累积的寒气丝丝缕缕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漆瑭打了个喷嚏。
这声喷嚏打破了满室寂静。男子动动手指,一个被黑气缠绕困锁的人影便跌在漆瑭的床下。
正是鬼魂季棠。
她满眼惊恐,被捆住的唇齿间泄出挣扎的“唔唔”声。众所周知,生灵与死魂有生死之隔,不仅无法相互触碰,而且正常情况下生灵是看不见死魂的。
可是男子不仅能看到她,他操控的黑气竟然还能将她捆住。
漆瑭与季棠大眼瞪小眼,眼神你来我往。
漆瑭:他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季棠:不知道啊!
漆瑭:他竟看到你了,那我俩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季棠:不知道啊!完蛋了!
好的很,一问三不知。
漆瑭清了清嗓子,想到一个很符合当前世界观的开场白:“先前多谢仙君相救……”
话音未落,暗处的人眯起双眸,便有黑气蛇行般缠绕住漆瑭。他手指一勾,黑气便听话地将少女扯到他脚下。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饱含某种从容不迫却又赤裸裸的侵略性。
漆瑭的心里咯噔一下,头皮有些发麻。
“你是什么东西?”他漫不经心地问。
漆瑭的脑筋转得快,慌张时候尤甚。心知把柄捏在人手中,说话就得虚虚实实避重就轻,关键是,不能说谎。
“我是漆瑭。”少女的笑容明透,眼中虽有慌乱,却不见半分诡诈。她甚至还顺便介绍了床下的那只鬼,“她叫季棠。”
“哦。一个异世之魂。”易昀似笑非笑,毫不留情地拆穿,几乎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和一个随时会烟消云散的执念体。”
漆瑭很震惊:他怎么知道我是异世之魂?!我会被土著人民当成非法入侵者搞秘密研究吗?
季棠也很震惊:死不成厉鬼就算了,怎么连鬼也不是?!传闻中的脆皮执念体竟是我自己!
接着,易昀单指轻拨,空中显形出一条血红色的线,一头没入漆瑭的心口,另一头没入他的心口。
漆瑭猛然想起来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心契”、“同死同生”、“共享伤痛”。
“心契是为何而结?”他问。
黑气倏地缠上红线,红线巨震,痛得漆瑭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契是这世上罕见的秘术,一旦缔结,唯有服下净离秘境中的扶桑果才能将其抹除。扶桑果离树一刻而亡,故而只能亲身去采摘。可是净离秘境五百年才开一次,下一次……是在三月后。
心契有诸多种类,有的仅能同生共死,有的不仅同生共死,还兼具伤痛共享功能,只看施术者的目的与需求。但无论什么种类,缔结心契都需二人心甘情愿。
红线另一端的易昀却好似感觉不到心契震荡的剜心之痛,仍然面色平静,说出的话强势高傲至极:“别再耍花招。若是回答让本尊满意,或许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漆瑭心呼冤枉,她怎么知道心契是为何而结?!
脑筋急转,她大概摸清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冥界内能自称尊上的,恐怕只有那位季棠口中的“暴君冥主”,而他,就是她昏迷前没能捅死的那人。但是,他看上去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
对她来说,这算好事。若那所谓的心契是真的,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少女抬起头,语气刻意柔柔的,“小女不知,当时我身负重伤,已经神志不清了,什么也不记得。”她垂下头,话风却陡然变得尖锐,“不过尊上,也许您杀不了我,毕竟,你我结了心契,同生,同死。”
此话并非挑衅,只为摆出锋利的态度:我知道你的弱点,你若来强的,那不过是同归于尽。
初次交锋,她反将一军。二人打了个平手。
此时,男子于高座傲慢的俯身,如同一个万事尽在掌握的上位者;而少女狼狈地跌在地上,被黑气控制着高高地仰起头,露出要害处脆弱的咽喉,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引颈就戮姿态。
看起来这是个实力悬殊、胜负已定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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