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不由分说,将苏心悦从江凯翔手里夺过来,高大身躯侧身将她护在身后。他居高临下看着愣住的江凯翔:“你叫什么,哪个科的?”
江凯翔被这气势逼的后退了一步:“我、我……厂长?可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希望我不在?你说清楚。”商渡捏得苏心悦手指都疼了,她在背后龇牙咧嘴,心想这个男人发什么疯。
“等等。”江凯翔好像想到了什么,看见商渡异常严肃像要把他吃了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如晴天霹雳一般,说话都结巴了,“厂长太太居然是……她?”
苏心悦点头,也有些纳闷:“科里人提到好几次,你难道没听见吗?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很要好的同事。”
“我,我听见了,可从来没把那个身份和你挂上钩,我一直以为你单身,你总是独来独往,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家室的。我几乎确认了你和厂长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才选择今天跟你告白。”江凯翔低下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冲击,面对厂长,更显得无地自容。
苏心悦:“……”
其实也不能怪他,就她和商渡这相处模式,知道两人结婚的也以为快离了呢,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嚼舌根子了。
“他真不知道,不要难为他了。”苏心悦伸手拽了下商渡袖子。
“今后离她远一点,明白吗?工作中保持距离,再有一次,总务科你就不必待着了。”商渡言语凿凿,声线压迫。
“对不起。”
江凯翔表示抱歉,但看见商渡强硬地牵了苏心悦手离开,对方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他感到困惑,这两人真是夫妻吗?
苏心悦被拽进商渡车里,司机见状大气也不敢出,找借口推门而出,商渡将苏心悦圈在狭窄的车后座椅之间,冷声询问她:“我想起来了,上次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就是你吧?”
“那是个误会……”
“唔!”苏心悦没想到商渡竟然听说过这件事,解释刚说了一半,就被商渡用唇堵住了嘴唇,她瞪大眼睛,根本半个字说不出来。眼前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不应该很生气两人关系继续破裂吗,为什么会这样?
苏心悦拼命想要推开他,最后甚至咬伤了他的嘴巴,殷红血液流了出来,商渡察觉到血腥味,停了下来,用手背擦了下,脸色有些低沉:“你我是夫妻,就这么讨厌我?”
“当然!”
苏心悦说的斩钉截铁,“在我这里,只是上级和员工的关系,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当然,刚才那件事的确是小江误解了我们的关系,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婚姻缔结期间,我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也请你不要管束我太多。你忘记了,我爸妈逼你跟我结婚的时候,你有多厌恶了吗?你根本是不喜欢我的,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是吗?”商渡苦笑一声,还没等说话,从他松了的手下逃脱出去的苏心悦,快速推了车门离开。
司机见苏心悦神情恍惚地跑了出去,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上了车,轻咳了一声,问商渡:“厂长,现在去哪儿?”
“回办公室。”
商渡有些心不在焉,看表情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他顿了片刻,说:“厂里有人不知道苏心悦是我太太?”
这是什么问题,司机震惊了。
“呃,应该都知道吧,不过陆续有新人进厂,没人告知他们的话,可能会不知情吧!”
商渡思索着,苏心悦既然这么不喜欢自己,肯定不会主动说他是自己丈夫,这样只会造成更多误会,说不定下次还会发生这样的问题,看来误会要从自己这儿斩草除根。
两天后,厂里所有公告栏除了贴上最新的报刊、厂里资讯和优秀员工风采照片外,还多了一张大海报,海报上印有苏心悦的照片,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厂长太太苏心悦-总务科”的表彰字样,旁边贴着她已经发表过影评的几次《天阳日报》简报。
苏心悦骑车经过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这是在干嘛呢?一般表彰都是介绍科室就行了,怎么还能把厂长太太这样的字眼打上去呢,这简直是夹带私货。
不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宣示主权吗?
应该不是,商渡又不喜欢她,那应该来自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吧,虽然并不在意自己,可也不允许别人抢他的东西,这叫护食,哈哈?
苏心悦无奈笑笑,真想把这玩意儿给揭掉,叫人看着太丢人啦!
可她也没这么权限,打不开公告栏外面的玻璃挡板,只能任由它被张贴在里面。
果不其然,进了科室,大家一看她再次停止了议论,肯定又是跟自己相关的,见怪不怪了,苏心悦不在意,默默从旁边打了杯热水走过去。
过了会儿,江凯翔来了,其实那天的事情过后,两人就算翻篇了,他不是有意,苏心悦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计较,今后就当是同事那样相处就行。
谁知江凯翔居然进了科长办公室,过了会儿,科长走出来,皱了眉头,语重心长地说:“小江啊,科里很重视你的,大项目运营中,少不了人,你现在要转岗,这,这我也难办啊!”
临近的同事听见,也不免惊讶:“小江,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要走啊?”
江凯翔目光有意无意在苏心悦身上停留了一下,说:“有些私人原因。”
科长一脸为难:“这样吧,你先把手头项目做好,到时候还想转岗,我就不拦着了,关键现在招人也需要时间,你和小苏的项目,得继续推进下去啊,大家伙都等着’休闲一条街‘开张的热闹景象呐!”
江凯翔留下来也鼓足了勇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
他低着头从苏心悦身边经过,心却砰砰直跳,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真实的心,竟然是那么“龌龊”,自从知道苏心悦是厂长太太后,他居然就跟厂里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者一样,希望他们即将离婚是真的……
这天苏心悦回到宿舍楼,看见同一层楼一处空房间突然搬进了一户人家,指挥着人往家里搬东西呢,看见苏心悦来了,那中年女人笑道:“今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小苏,你是厂长太太,跟你住在同一层宿舍楼,我很荣幸呢!”
苏心悦客套地笑笑:“欢迎欢迎。”
“我是家属,我家那口子在下矿呢,不住这儿。我平时比较闲,以前在矿里大家都叫我’管主任‘,我在调侃我管闲事太多呢,不过我乐在其中,有啥事都可以找我啊!”中年女人道。
“好啊好啊,不过你真实名字呢?”
“也姓管,叫管立雯。”
“好名字啊!”
管立雯果然是闲不住,刚搬来没安生几天,就天天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宿舍楼里人来人往,什么家庭里头关系什么样,性格如何,最近有没有遇到事儿,她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很快发现了个大消息,那天苏心悦下了班,她颠颠跑过来找。
“就咱们这厂子里,有个男人不对劲,我建议你们去查查。”管立雯说。
“管大姐,你就别操别人的闲心了,你自己被单被风刮掉了,也不知道捡,衣服都白洗了!”梅红芸经过听见两人说话,探头进来。
管立雯一听,连忙跑到楼下,把被单收回来,放回家里,又过来了:“你们不说我都忘记收了!”
“你说你这人,别天天只知道打听别人家的事,自己的生活都一团乱,哪行啊?”梅红芸忍不住说。
“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说说,你们听完了再判断。”管立雯坚持。
“嗯,我们听着呢。”苏心悦回应道。
“劳资科那边,有个男的,大半夜偷偷溜出厂子,连着好几天了,出去的批条也没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偷偷摸摸去,偷偷摸摸回。你们说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厂里的什么东西拿出去卖了?”管立雯煞有介事道。
苏心悦和梅红芸一听,对视一眼,顿时察觉到了问题严重性。
“生产车间有些零件确实值钱,如果有人盗走去卖,倒很有可能半夜出去掩人耳目,可是,车间那边没有发现问题吗?”苏心悦问。
“说不定是报废下来的零件,但报废的也是咱们厂财产,哪能随意取用?或者,就是工厂正在运转的零件也不能那么快发现问题呀,懂技术的糊弄一下,勉强能运作,但是早晚是要出问题的,我觉得不能不重视。”管立雯说。
“这事儿你是听说的吗?”苏心悦问。
“不是,听说来的信息源一般会失真,我这个人,习惯亲自去核实。前两个晚上我没睡觉,就是在宿舍楼外蹲点呢,果然在小路上发现了那人,鬼鬼祟祟的,怀里像是抱着东西似的,出了厂子大门我就看不见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但是大半夜翻墙出去,能是什么好人?”
梅红芸也搭话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嫂子,你得跟厂长说说了,这责任重大,马虎不得。”
苏心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很久没和商渡有交集了,自从那次以后,他没回家,自己也没去办公室找过他,这突兀地找过去,有点尴尬。
“红芸,你找你老公跟他说说怎么样?”苏心悦突然开口。
梅红芸一听就觉出了不对劲:“怎么回事,你跟厂长又闹别扭了,怎么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呢?”
管立雯连忙伸着耳朵过来,苏心悦心想这被她听见,爱八卦的人宣扬出去可不得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没有,我只是明天事情多,回来太晚,怕没法去找他。”
梅红芸感慨:“嗨,你们两口子也真难,两人都忙得厉害,不过,我觉得吧,就是因为忙得见不了几次面,才应该创造机会给你们相处呢。还是你去找厂长吧啊,我们等着你的消息。”
苏心悦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第二天走在前往老区9号楼的路上,她脑海中还在不断放电影似的,回忆起那天商渡亲吻自己的样子,天哪,简直疯掉了!
她在商渡楼下站了好长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迈步走了上去。
这时候是下班点,很多人都回家了,楼里也没什么人看见她,苏心悦在走廊里站定,深呼吸一口,抬手敲门。
“进来。”
是商渡富有磁性的声音,甚至听见声音,他那张帅绝人寰的脸仿佛就在面前出现了,但是不行,别忘了自己的初衷,她必须克制自己。
苏心悦推门而入,大声说话以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找你有事。”
说的冠冕堂皇,商渡也不由从厚厚一沓资料后抬起头,看向她时目光似乎要盯穿她,苏心悦倒抽一口冷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来找我,是公事还是……”
“公事。我和你,不可能有私事,就现在这样挺好的。”苏心悦关门,走上前,将管立雯所说的劳资科的男人的事都说了个清楚,眼见商渡眉眼越来越压低,应该是重视起来了,接下来,这事情就交给他处理,自己任务完成了,自然可以撤退。
“好了,有结果了通报一声,省得大家伙担心。”
苏心悦刚要转身离开,商渡突然开口:“你来找我,只为这件事?”
“不然呢,要不是同事们让我来找你,我是不会来的。”苏心悦故意避开和他视线相对,生怕炽热目光之下自己无法抗拒。
“不管怎么样,在外面保护好自己。”商渡是在提醒她,可这话里,苏心悦竟听出了他的几分失落。
“话多!”苏心悦带上门,“砰”一声,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几天后,商渡的调查初见成效,保卫科派人一路追随那个夜晚跑出厂子的男人,结果被抓住的时候,男人怀里并没有什么厂里的零件,而是一只枕头和一个铺在地上的软垫。
经过询问才知道,男人并没有倒卖厂里的东西,但是,外出的确别有目的。
听说现在做生意赚钱,他充分利用时间,外出抱着那包东西是为了睡在相对温暖的桥洞下过一晚,第二天凌晨四点,批发市场开门的时候,他去进购一批蔬菜在居民区菜市场售卖,蔬菜早晨新鲜,七八点就能卖完,他到了那时候再回到厂里,刚好赶上上白班。
保卫科的人都无语了:“你几乎昼夜不休啊,晚上才睡几个小时。你这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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