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零分
赵旎歌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
耳边听着他嘶哑的嗓音,连带她的喉咙也哑哑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似连同氧气都被他攫走了一般。
只能用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
她甚至浑然不觉,在刚才被他吻到呼吸不顺畅濒临室息的时候,她的眼角沁出了一点湿意。
氤氲在微微泛红的眼尾,悬在纤长睫尖。
配着她现在这副容色凌乱无措的模样,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就心疼。
陆宴岭松开扣着她后脑勺的手,转而拂过她的脸庞。他双手将她的脸捧着,低头凝视,眼里情绪涌动。最后却只是扶着她下颌轻叹:“跟个小花猫一样。”赵旎歌张了张口”
她这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此时是一副什么脏兮兮的模样,这么脏他竞然也亲得下口?
亲就亲吧,居然还敢嘲笑她?
身后,不知何时小女孩醒了过来,歪头看着他们笑:“大哥哥亲大姐姐,羞羞…″”
赵旎歌连忙推开陆宴岭。
她捂了捂脸。
没好气地嗔他一眼。
干嘛非要挑在小孩子面前的时候吻她啊!
赵旎歌赶紧转身,去查看躺在担架上的小雨,蹲在地上摸着她的头问:“好点了吗小雨?还有没有哪里疼?”小雨乖巧摇头:“我不疼,姐姐。”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小孩,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喊不疼,赵旎歌眼圈一下又红了。
她摸摸小雨,转身望着陆宴岭说:“她骨折了,需要做手术。”
陆宴岭看看蹲在那儿的赵旎歌,又看看虚弱躺着的小小女孩,虽然不知道她和这个孩子在他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她想做什么。
陆宴岭走过去,俯身将小女孩抱起来。
然后又攥住赵旎歌的手,就这么牵着她阔步往帐篷外走去。
赵旎歌跟着他出了帐篷,看到外面四处都是混乱一片,瞎灯黑火中举目四顾,绵延的帐篷好似没有尽头。而她的面前,是陆宴岭坚毅挺拔的背影。
小孩子身体瘦小,被他仅用一只手臂便轻而易举托在胸前。
他的另一只手却牢牢攥着她,好似生怕她在这茫茫凛寒的深夜里走丢了一般。
他宽阔手掌传来滚烫的温度,让赵旎歌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这一瞬,赵旎歌感觉到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就似一座伟岸的山,可以替她挡住一切风雨。
大
他们上了一辆武警车,车在城市里停停顿顿开了很久,终于把他们送到一家医院。
直到把小雨交给医生,看着她进了手术间,赵旎歌紧绷的心才算松下来。
从下午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饶是如此,医院仍然被挤得人满为患。
赵旎歌浑身疲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现在松懈下来后,整个疲倦涌上来,就只想好好睡一觉。陆宴岭去那边办完手续回来,看到的就是赵旎歌歪在椅子上累到没力气的样子。
他脚步顿住,就那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直到,视线落到她搭在身侧的手上,倏地一凝。那本该是一双纤细白嫩青葱玉指的手,如今却布满血痂,划了口,破了皮,指甲缝里全是泥垢和石沙。视线再往上,才看到她的手臂上也沁出一团血迹。陆宴岭大步过去,拉起她的手看了看,眉峰一皱,转身叫了个护士过来。
赵旎歌被他握着手,感觉到了一点疼。
她睁开眼,却在看清陆宴岭的一瞬间,想也没想就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腰间,开始撒娇:“陆宴岭,我好累啊………
陆宴岭什么都没问。
看着她双手上的伤,他便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他摸摸她的头,语气是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先把伤处理了再休息。”
护士端着药盘过来,带着赵旎歌去隔间处理手上的伤。等真正坐在病床上开始处理伤口时,赵旎歌就彻底清醒了。
碘伏倒在伤口上,灼得手指真的好痛啊!
“嘶……啊啊啊,疼疼疼!!!”
“护士姐姐,您轻点,我真的很怕疼的!”赵旎歌一边哀哀叫唤,一边紧紧拽着陆宴岭的手,脑袋直往他怀里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骨折了呢。就连旁边的护士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今天受伤的病患那么多,比她这伤势严重的多了去了,人家刚才那七八岁的小孩做手术都没喊疼,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娇气,一点皮外伤,喊成这个样子。但看了眼站在旁边一脸凝重的男人,护士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得,原来是在跟男朋友撒娇呢。
护士便把药水往陆宴岭手里一递,说:“那你来帮她上药吧。我们人手不够,就先去看其他病人了。”赵旎歌”
护士走了,陆宴岭坐下来。
他拧开药瓶,拿起她手腕,用棉签沾着药水往她手指上涂抹,低垂的神情很专注。
赵旎歌看了眼自己变得惨不忍睹的一双手,小声问他:“我的手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陆宴岭
:“嗯,是挺难看的。”
“哼。“赵旎歌獗着嘴,不乐意了,“你嫌弃啊?”陆宴岭瞧着她这时候还不忘作的模样,无奈一笑,拿过湿毛巾来递给她:“擦擦脸吧,小花猫。”赵旎歌”
她在心里腹诽,就知道男人都是肤浅的视觉动物。她总共就这么一回不漂亮的狼狈模样,就被他嫌弃不好看了。
“你怎么突然来延城了。"她还没问他呢。“任务。"陆宴岭又拿过她另一只手抹药。“任务?“赵旎歌想到刚才他们来时坐的那辆武装车,上车时那两个警官对他态度挺客气的,便问:“你们部队也过来搜救啊?”
“嗯。"陆宴岭又应了声。
涂完药,他又拿过纱布来帮她包扎,包得很仔细,甚至比护士还专业。
赵旎歌看着自己十根手指头被包成了萝卜头一样,欲哭无泪,手丑成这样她还怎么跳舞啊!
陆宴岭看她一眼,刚要说话,身上电话响了。他掏出一看,又抬眸看了眼赵旎歌,起身接起。“喂,妈。”
坐在床上小心吹着手指的赵旎歌一听到这个称呼,连忙竖起了耳朵偷听。
陆宴岭听着电话,余光瞥见女人鬼鬼祟祟的表情,掀了下唇畔。
陆老夫人在那头问:“宴岭啊,你怎么去延城了,那边地震了!你们部队去执行救灾任务吗?”陆宴岭低声说:“女朋友在这边。怕她出事,过来看看。”
赵旎歌瞳孔倏地瞪大。
“‖″
她不可思议地去瞟陆宴岭,发现他也在一边讲电话一边看她。
也不知道怎么地,赵旎歌反而很心虚,赶紧垂下视线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
陆老夫人:“哦,女朋友在那儿啊?那她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小伤。”
陆宴岭说着,又侧头看她一眼,“现在正在医院处理呢。”
陆老夫人:“行,那你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免得我担心。”
“嗯,知道,挂了。”
收起电话,陆宴岭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在那儿假装忙活的女人。
他一动不动看了她半分钟。
赵旎歌”
她脸颊慢慢变得绯红,把手里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放下,绞着胖乎乎的手指,抬头似嗔似娇瞭他一眼:”……谁是你女朋友呀?”
陆宴岭过来,俯身看了会儿她红得像海棠娇花一样的脸,慢慢开口:“怎么,不给机会转正?”赵旎歌直勾勾盯着他。
眼眸里的滢光亮晶晶的,像把星星装进去了。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过了会儿,却傲娇地扭过头去:“想转正啊,可没那么容易!”
“我对男朋友要求很高的。"她矫揉造作地说。“是吗。"陆宴岭提眉梢,“有多高,说来听听。”赵旎歌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我的男朋友,必须全世界只爱我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只许对我一个人好,不许骗我,不许欺负我,要时时刻刻宠着我,每天都要对我说早安,午安,晚安,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我,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想我。走在路上不许看任何别的女人,眼里只能看我一个人!我需要他的时候必须马上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我生气的时候必须来哄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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