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死鬼我造反了》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安州毗邻黎州,往左挨着西南,地势从西往东逐渐降低,是一座由丘陵和低山组成的山城,往来全凭几条蜿蜒到看不见尽头的山路,窜门聊天还不如推开窗子直接靠吼来得方便。
故此尽管这里位于越江的上流,又挨着黎州,商贸却远没有黎,阳来得繁茂,能过得衣食富足全凭两个途径,一是从山里寻些外头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兑换成高价置换出去,二是这里坐拥大安最大的铁矿,每年光靠卖铁就能躺在钱堆上数银子,根本不必费心去寻别的活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比黎,阳二州更像个风水宝地。
可惜安州群山环绕,与世外隔绝,能找的乐子不多,有钱也没有地方花。当初周珩盯上这条大鱼的时候,那真是穷尽其所能,把能玩乐的东西全给搬了过去,逮着这些富豪乡绅使劲薅,美其名曰各取所需,不赚白不赚。
凌安若往年只在账本的三言两语中见识过安州繁华,如今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峰,倒是有点不一样的心境来,暗叹周珩赚个钱也是怪不容易的,这样的山路也愿意一遍遍去走,怪不得每年一到朝贡就像要割他的肉一样。
天快暗了,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湿凉的雨珠将本就森寒的山林浸在一层透骨的寒凉里,哪怕是罩了层氅衣,也感觉浑身上下都漫着湿泞泞的冷。
陆安怕凌安若被雨一淋又生病了,在大军安营扎寨后忙先升起了一堆火,让人先烤着取暖,又拿出锅皿煎煮补身子的汤药,只是煮着煮着,人的心思就飞了,目光呆滞的往安州城的方向发愣,桑祁一连喊他几声都不带搭理,最后干脆自己夺过他手中的汤匙,说道:“发什么愣呢?药都快被你给熬干了。”
“没,我算着时辰的,刚好。”陆安回过神,揭开锅盖看了看里头熬煮的汤药,见差不多了倒在碗里给凌安若送去。
凌安若接过药碗,轻轻搅动着汤匙散热,见陆安又心不在焉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提点道:“神思不宁,将不用心是军中大忌,你若一直这般心神不安,也不必上战场了,免得人没见到,自己倒丢了命。”
陆安戳/弄火堆的手一顿,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微点头道:“王爷提点的是,属下知错了。”
凌安若把他适才的神情尽收眼底,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战场无私情,现在说的难听也总比日后悔恨终生要好。
她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的村落,对陆安说道:“左右你现下无事,干脆带人去前面的村子看看,若是还有人在,正好问问安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免得我们过两日攻城的时候两眼瞎。”
陆安应了一声,抬脚领命去了。
桑祁见人一走,立马凑了过来,“王爷,现在村子里能跑的人都跑了,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而且就陆侍卫那个神不守舍的样子,您也不怕他一不留神,从这山道上滚下去?”
“那能怎么办?”凌安若吹了吹药碗上的热气道,“总得给他找点事做干吧,免得他想东想西的,自乱阵脚。”
桑祁摇头轻叹道:“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西娅姑娘没事还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看陆侍卫怕是得疯。”
凌安若也轻轻叹了口气,西娅于她和周珩而言有救命之恩,她也不希望西娅出事,可一个弱女子在乱世里犹如雨中浮萍,能不能活全看天意了。
给陆安找活干不过是想给他分分神,凌安若也没指望他能探出什么消息来,可没到半个时辰就见人行色匆匆地跑了回来,着实是让人有些奇怪。
“怎么了?前面有敌兵?”凌安若问道。
陆安摇了摇头:“不是敌兵,是安州的守备军,人还不少。”
凌安若眉头微微一皱,她在陆安有些不齿的神色里知道了些什么,和费侯爷对视了一眼,二人皆站起身道:“走,过去看看。”
天已经夜了,山道也被雨水浸泡的湿泞不堪,待一行人举着火把,小心的行进村里的时候,那些躲藏在村里各处的守备军都被侍卫们给赶了出来,聚在一块破落的院子里,在寒风和钢刀的威慑下瑟瑟发抖。
凌安若打眼一看,这里起码有近千人,虽然个个灰头土脸,神色萎靡,但也没受什么皮肉伤,就连衣服也没划出几个口子,显然不是受西越人的追杀而逃到此处的。
“原来是一群逃兵啊。”凌安若轻蔑的嗤笑了一声,看着这群守备军问道,“你们的总兵在哪?”
无人回应,甚至无人敢抬头看凌安若一眼,一个个都埋着头,缩着肩,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进地底去。
凌安若看着这群窝囊的像鹌鹑一样的守备军,气笑了,“看来不仅是逃兵,还是一群哑巴。既然是哑巴,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她微抬了抬手,目光淡漠的看着这近千人,如同看一堆微不足道的野草,毫无顾忌地说道:“全都砍了吧。”
话音落下,全体逃兵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身形削弱,面容清俊的男人比那些凶神恶煞的西越毛子还要狠厉,一点情面都不顾。
当刺啦声响成一片,雪亮的刀光就架在头顶时,众人这下是真的慌了,没想到凌安若是来真的,连忙连滚带爬的扑倒在凌安若脚边,跪地磕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知道,知道总兵在哪,求大人放我一马!”
“我也知道,他!他就是总兵!大人您要杀要剐去找他!我就是个无名小卒!”
安州的守备军们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约而同的把躲藏在人堆里的总兵给推出来保命,祈求凌安若有仇有恨找头儿去,别拿他们开刀。
凌安若垂眸看着脚边被众人推搡出来的男人,寒声问道:“你是总兵?”
男人垂首道:“是。”
凌安若:“叫什么名字?”
男人:“荣琦。”
凌安若:“其余的士兵都在哪?”
荣琦:“一部分守城门的时候被打死了,还有一部分跑得慢,被西越人抓去挖铁矿了。”
凌安若:“在这躲了多久?”
荣琦想了想:“快一个月了吧。”
快一个月?那等于是西越人这边刚开战,这群人就已经撒腿跑了?
凌安若鄙夷地嗤笑了一声,冷冰冰地问道:“所以这一个月你没想过要夺回安州,也没想过要跑出去找援兵,就龟缩在这个破村子里,想躲到天荒地老是吗!你就这么当这个总兵的?”
“大人,我也是没办法啊。”荣琦叹了口气,忍不住倒苦水,“您以为我不想守城吗?那西越人的炮火对着城门连着放了十二个时辰,出去就直接被炸死,我也想找过援军,可我向谁找?黎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安州?西南的边防军又是我一个小小总兵可以调动的?”
“少在这里给我找托词。”凌安若才不吃他这套,毫不留情地斥责道,“安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你们要真想守城,光是炸毁山石,堵死城门都能坚守半来月,西南边防军你调不动,你连送信都不会送了?向西南总署请一封调军令,何愁找不来援兵?是打不过还是不敢打,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我怕死!”荣琦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冲着凌安若大声辩驳道,“我怕死有错吗!我也是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怕死?我只想活命而已,我有什么错?”
凌安若冷眼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沉:“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犯了什么错的。”
言罢,凌安若也懒得再看这人一眼,转身就走了。
陆安连忙跟了上来,轻声问道:“王爷,这群人要怎么办?要杀么?”
“不必,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凌安若凉声说,“这几日要攻城,我也没功夫管,找两个人看着他们就是,他们若是敢跑,直接砍了了事。”
陆安:“是。”
凌安若:“另外,你去提两个人来审一审,看看这山中有没有能溜进安州城的密道,我不信凭他们的本事,能毫发无伤的从正门逃走。”
*
安州城的夜是割裂的,一半是纸醉金迷,莺歌燕舞,赌坊里的吆喝,花坊里的嬉笑能传出二里地去,而另一半是死气沉沉,尸横遍野,缺胳膊断腿的残肢随处可见,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而在整座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西香苑。安州的西香苑依山而建,遇平地建楼阁,遇山泉拢清池,陡峭险绝处则搭起游廊,将各处的亭台楼阁环环相连,每当烟雨朦胧,薄雾轻起的时候,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哪怕此刻外头已是人间地狱,这里也如世外桃源般,不受丝毫侵扰,也根本不像兵败的样子,男人的调笑声和女人的软语都一如既往地响起,笙乐里充斥着听不懂的异域哼唱。
陆安躲过几个在庭院里寻欢作乐的人,在呛人的脂粉味里四处搜寻西娅的身影,可不管是账房还是雅舍,他都没有找见,就连福伯也不见了踪影。
这不禁让陆安心里一阵发慌,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惧如藤蔓般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他一边强行安慰自己西娅不会有事的,她聪敏机灵,又有武艺傍身,说不定是在哪个地方藏起来了。可另一边,他又抑制不住的往最坏处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西娅看着娇弱,性子却极为刚烈,当初能为了不以色侍人,可以在雨里跪三天三夜,如今也可能因为不从而自行了断。
陆安可以接受任何样子的西娅,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这个人还活着。
可是哪里都没有,哪里都没找见。
偌大的西香苑宛如鬼打墙般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站在墙根下犹如孤魂野鬼。
陆安焦急的双眼泛红,手也攥成拳头死死捏紧,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声微弱的女人的呼救声传进耳里。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墙角下,一个虎背熊腰的西越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一只手死死钳着她的手腕,一只手粗蛮的撕扯她的衣襟,整个头都埋进了脖颈间,胡乱的亲蹭。
那狂浪的笑声让陆安恶心,哪怕他急着寻人,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三两步就蹿到了那西越人的身后,手脚麻利的扭断了西越人的脖颈,一脚踹到石阶下,朝那个女人问道:“喂,你没事吧?”
女人瑟缩在墙角呜呜咽咽的哭,闭口不答陆安的话,陆安也没空多管,刚要转身离开,就见两三个西越人正朝这里走来,嘴里还呼喊着另一同伴的名字。
陆安此行本就是暗访,不敢打草惊蛇,当即扯着那女人的手臂往旁边柴房里躲,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女人失声尖叫。
陆安连忙捂住她的口鼻,压着声怒斥道:“闭嘴,不想活了吗!”
然而这点细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那几个西越人的注意,几人奇怪又警惕的朝这边走来,陆安甚至听到了他们拔刀的声音。
“要不然你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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