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死鬼我造反了》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又是一年中秋,甜腻的桂香沁透了湿凉的空气,风一吹,整个黎州城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
路边玩闹的孩子实在忍不住这股桂香的招惹,费力地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去折下几枝桂花,打算抱回去插瓶。
而在宣王府里,周珩可没有那个惜花爱花之心,他用力挥着竹竿,将满树的枝叶拍得哗哗作响,那金色的碎末就如同雨点般洋洋洒洒地落下,将方寸之地都浸润在馥郁的香气里,直到凌安若喊着“够了,够了”,他才意犹未的收起了竹竿,也不拍落身上的碎花,就这么一身芳香的把收好的桂花拿去了小厨房。
今日是中秋,也是凌安若的生辰,王婶是必要大显身手一番的,这会儿又是掌勺,又是指挥人做事,忙得热火朝天,实在腾不开手去处理刚打落的桂花,干脆手一挥,劳请府里的二位主子自己去把落桂摘拣干净了。
凌安禹正在一旁和面,见王婶毫不客气地指挥起大安的皇帝陛下去干活,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周珩会龙颜大怒,降罪下来,连忙想劝和两句,可他刚要开口,却见周珩已经喜气洋洋地拉着凌安若坐在小厨房的台阶上,仔仔细细地挑拣里簸箕的落枝与枯花。
这样的场面着实是有些新奇,凌安禹看了看周珩,又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下人,好像除了他之外,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都各自在忙手上的事,画面和谐得如同寻常人家一样。
凌安禹有些不可思议,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众人,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继续擀手里的面。
倒是陆兮悦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凑到他身旁,小声说道:“这样也挺好的是不是?皇上待人宽和,蔼然可亲,来日安若嫁进了皇宫,也不会受什么气,你也可以放心了。”
凌安禹笑了笑,没说话,但看神态的确是满意的。
而在菡萏苑的莲池旁,凌正气哼哼地道:“放心?你说得轻松,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放得下心。”
张远清边往荷塘里撒着饵料,边笑呵呵劝他:“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令爱不是寻常女子,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将军干涉过多反倒不妙。再说这些日子将军也看见皇上是如何如珍似宝的待她的,日后想必也没什么三宫六院,必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凌正听着这话心里自是有些得意,但面上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皇上自是不会让安若受委屈,但你们这些朝臣就不会与她为难?不为难,你今日又怎么会在黎州?这还只是提亲,他们就心有不满,等来日封了后位,不得见天的找安若的错处?安若脾气好,不会和那些言官一般见识,但我可受不了这个气。”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将军多虑了。”张远清笑道,“您也不看看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脾性,咱们这位新帝可不是个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您没看这些大臣们至今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来吗?我看啊,皇上这次离宫出走,不仅是为了求娶令爱,也是有意要整治这些朝臣,好让他们清楚,浪再大也翻不过天去。将军等着看吧,过不了几日,他们就该彻底服软了。”
凌正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但也的确是想等着看看。
宣王府的大门外,李叔和陆安跟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的站着,冷着一张脸,第一千八百次的开始赶人:“各位大人请回吧,今日是中秋佳节,皇上不召见任何大臣,各位大人等了也是白等,都各自回去吧。”
回去怎么行,人还没见着呢!
门外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腆着一张老脸,赔笑道:“陆将军,我们也不敢打扰皇上的雅兴,只是我们半个来月都未曾面见天颜,实在是放心不下,劳烦您进去和皇上通报一声,我们和皇上问个安就走,您看行不行?”
“这可不行。”陆安也不管面前的大臣是何品级,该黑脸还是黑着脸,“皇上说了不见,那就是不见。各位大人也别为难在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若今日各位非要硬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再次出走黎州,那各位罪过可就大了。”
在场的众位大臣们闻言,脸色顿时僵硬了,也是,当初皇上一言不合就能跑回黎州,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不快,再次跑去南疆北境?那可都是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可真是受不住啊。
陆安接着说道:“所以各位大人还是回去吧,什么时候皇上愿意相见,自然会传召各位大人的,大人们难得来一回黎州,黎州的好山好水都没看到过,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游玩一番,也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他说罢转头看向了李牧,李牧立马会意,将这些老狐狸们都哄去了自己的府上做客。
黎州到底是李牧的地盘,这些京官架子再大,也必须得给地头蛇一个面子,反正皇上今日也是见不到了,总不能再得罪一个一州大吏,随即长吁短叹地跟着李牧回了府。
陆安冷眼看着这些朝臣们垂头丧气的背影,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要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还得从大半个月前说起。
半月前,宏正帝因病驾崩,临终前留下传位诏书,将皇位传让于宣王。宣王与圣上不合天下皆知,宏正帝此举着实出乎众人意料,就算荣王,安王和睿王皆已折损,但四皇子和六皇子还在,总不至于要传给一个交恶多年的兄弟手上吧?
一时间,满朝文武众说纷纭,有说周珩逼宫胁迫的,有说是宣王劳苦功高的,但无论是哪种说法,在天下苍生看来,周珩都是名正言顺的上了位,这些心怀鬼胎的朝臣再怎么心有不满,也只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只是眼看皇位就这么易了主,这些老狐狸怎么想,怎么不甘心,既然传位一事他们作不了妖,那也得在其他地方给这位新帝找找不痛快,也好看看这位帝王是不是个可拿捏的脾性。
于是在登基大典结束后的第二天,周珩下旨要迎娶凌氏之女凌安若为后时,这些文官们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都跳了出来提出了异议。
这个说凌安若已嫁给安王为妃,名字都已经上了皇家玉碟,实在不宜封后,皇上若是执意要娶凌家女,那就是有悖人伦,不敬礼法。
那个则说凌家女不顾军规,擅自带兵夜袭敌营,那来日是不是也会不顾宫规,擅自插手朝政要务,祸乱朝纲?为长远计,这样不安于室的女子,怎能入宫为后?更别说此女与商贾之家沾亲带故,又曾下海为商,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皇室?
还有人则觉得凌安若的年岁已经二十有余,早已过了花期,属实是有些大了。皇上贵为天子,什么样的妙龄之女没有?娶这样一位女子为后,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更何况,凌安若那可是凌正的闺女,她要是真成了皇后,那军权和皇权日后可就成一家了,那他们这些文臣还有好日子过?倒不如趁现在把水搅浑,闹得越厉害越好,这样既可以给新帝找些不痛快,也可以断了凌氏想独占后位的念头,哪怕来日周珩舍不得军权,还是把凌安若纳入了后宫,那最多也只能占个妃位,妃与后的区别那可就大了,他们就不信凌氏不会心生芥蒂。
于是乎,这些朝臣们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从各个方面把凌安若批得体无完肤,全然忘了到底是谁出生入死,是谁固守一国安稳,才换来今日他们还能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的机会。
在场的武将们越听越是心寒,一个个也都暴脾气的对骂了起来,吵得偌大的朝堂宛如街口菜市。
唯有周珩依然神色未变的支着头看着,脸上什么表情没有,像是在看戏,又像是一个局外人,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一样,叫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怒是气。
直到这些人都骂累了,转身跪请他的决断时,他才微一点头,不咸不淡地道:“众卿家言之有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珩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官员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这位新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但不论如何,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大臣们回了府,连夜起草着明日奏折,同时还物色起自家的适龄女子,好乘机把人给推上去。
结果等第二天上朝时,龙座上迟迟不见周珩的身影,最后还是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对着一众文武大臣哭诉道:“皇上他,皇上他……他跑了!”
一时间,满堂寂静,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懵圈了。
谁,谁跑了?
皇上跑了?
他怎么跑的?跑哪去了?
他皇位不要了啊?!
任性,实在是太任性了!
居然还真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
众大臣为官几十载,也没碰到过这个场面,一个个拉着小太监问个不停,可小太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说昨个儿夜里,皇上还在寝殿里好好歇着,可今早一起来,里头就没人了!
众大臣闻言,顿时两眼一抹黑,什么叫没人了?那么大个活人还能说没就没啊?这皇宫里的侍卫都是死的吗?
可不管他们如何起疑,这皇上到底是不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人找到再说。
既然皇上是因为封后之事才消失不见的,那凌氏最有可能知道皇上在哪。
无奈之下,满朝文武只能乌泱泱的涌去了将军府,可还没等他们扣门拜访,那府里的小厮早就有所预料的跑了出来,冲各位大人一行礼道:“各位大人对不住,我家将军,少将军还有小姐都回了黎州探亲,各位大人有事还请改日再来。”
话落,小厮也不等众位大臣是何反应,直接“砰”的一下,把将军府的大门给关了,摆明了要闭门送客,可以说是十分的不给面子了。
但惹怒凌府的是他们自己在先,众大臣就是心有怨怼也不好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些什么,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
不过好在虽没见着人,但总知道他们去了哪,也省得他们漫无目的的到处寻人,只是……该派谁去请人呢?
这些大人自持矜贵,有些拉不下这个脸,还有点想拿乔,也清楚皇上这一走,存心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要是去了,那以后大小政事岂不全由新帝说了算?可他们要是不去,这龙椅一直这么空着啊也不是个事啊。
一时间,众人有些进退两难,去不是,不去也不是,倒不是没有人想趁这个时候暗搓搓的搞事,可是一来这四境兵权已皆归周珩所有,他们就是想起兵造反也无异于小孩子过家家,给人看笑话罢了。
二来自打周珩收复了半壁江山,把西越人给赶出大安的国土后,大安百姓无不臣服于此,其民心堪比程度犹如当年太祖在世,谁要是这时候明着和周珩对打,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都不用周珩亲手去做什么,就自有人替他收拾。
这一点不仅这些大臣们看的明白,那些皇子宗亲更是清楚,早早就避嫌不见,生怕有哪个脑子不清楚的,拉着他们担上判国之罪。
形势如此,众大臣不认也不行,无奈之下,他们求阁老出马,去黎州把圣上请回来。
张阁老倒是没有推辞,隔天就启程去了黎州,只是他这一去就不回来了,众人等着盼着,最后只盼来了一封信,上头没说太多,只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各位大人要是想请圣上回京,就自个儿来请。末了,他又提点了一句,各位大人可还记得朝廷欠了凌氏多少银子?
欠了多少银子?
这谁晓得,他们又不管账。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户部,户部的人却心虚的撇开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
好嘛,这是欠了多少?
众人原本也没那么好奇,只是阁老说了就问一句,可看这些钱掌柜的反应,怕是不问不行了。
何颂被人催着没办法,磨叽了许久才轻咳了几声道:“这几年大安与西越开战,崔氏前后借了朝廷白银八百万两,黄金二十万两,从西越买来的战舰和□□另算。”
话落,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崔氏有钱,但没想到能有钱至此,怪不得他们闹得这般厉害,内阁也不闻不问,还总是一副看戏的神情看着他们,敢情他们这是把财神爷给轰走了?!
这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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