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离石在灰暗的天空下熠熠生辉,剑刃出鞘一刻,响起清越激昂的剑鸣,与万千道剑影的声音相合。
沉剑湖的湖面震颤不止,湖水浮空,一滴接着一滴,如同薄薄的一层细纱摊开,在半空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流水屏障。
祁桑将离厌剑向半空掷去,飞出的那一瞬,剑化千影,层层堆叠,聚在流水屏障之下围成一个拱形。
只见气势磅礴的第九道天雷自天际降下,落在流水屏障之时,竟然意外地停滞下来。
那薄薄的屏障在巨大的冲力之下,边缘向上浮去,仿佛雷电带起的一块如梦如幻的轻纱,在灿白的雷光之下流光溢彩。
但这道瑰丽奇景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迅速消失,水珠在雷电的威能下蒸腾成雾,朦胧散开。
没了湖水凝成的屏障,天雷迅速劈在离厌剑阵上。只听到咔嗒咔嗒的一阵沉笨摩擦声,被弹开的雷电四处乱窜,劈倒一旁的树木,又落进湖面。
可这天雷仍旧保留八成的力量,压着离厌剑阵一寸一寸往下砸。
祁桑趁着这个空隙翻身抱起竹悠,在它身上打入一道仙诀,替它调息疗伤,随后便将它往七业剑灵那边扔去。
七业剑灵连忙伸出手去接,跌跌撞撞地提着气力不支的竹悠飞离天雷的攻击范围。
待做好这一切,离厌剑阵也彻底溃散。
祁桑看准时机,在离厌剑退开的一瞬,反手握起掉在地上的七业剑,七业在她手中重新变回原本的大小。
旋身,抬剑,剑意迸发,挥出的剑气迎上正上方的天雷,两相消磨。
就在天雷的威力逐渐减弱之际,快要散去的雷云竟然又落下一道,直直追着第九道天雷,与其融合。
此刻,一脸凝重的祁桑却似松了口气,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低声道:“来得正好!”
她忽地将手中的七业往半空扔去,一道几近透明的五色光绫从她手腕腾飞而起,迅速膨大,缠上那直直往下落的天雷,而后缓缓收紧。
七业与离厌成两仪之式,哗啦撑开一道崭新的剑阵。紧接着,沉剑湖上的万千道剑影随之而来,照着剑阵一一排布,将天雷往里压去。
这渡劫玄雷竟真在这阵法与半神器的困缚下,缓慢缩小,变成一道不过孩童手臂粗细、半臂长短的雷电。
可天雷纵然变小,所蕴含的威能却并未减弱,祁桑的修为毕竟只有参仪四阶,哪怕借助沉剑湖的剑影,也维持不了多久这道剑阵。
被净光绫缠裹的天雷在这剑阵底下找不到渡劫者的踪影,犹豫片刻后,径直指向唯一站在地面的那个人。
可等它正要挣脱束缚,撕开这碍事的半神器之时,这净光绫忽地在风中散开,将天雷放了出来。
压制它的剑阵也在同一时刻消失,所有的阻挠都消失不见。
当天雷蓄起全部的力量重重往祁桑头顶劈下的那一刻,眼前没什么修为的人缓缓抬起手,眸中闪过一丝璀璨的金光,而后一把握住了它。
躁动不已的力量在瞬息间将祁桑的手心伤得面目全非,削肉刮骨,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灼烧与刺痛。
她的眼眸已完全由鎏金色占据,柔白色的银光顺着手臂向上,缓缓包裹住这道天雷。
这段时间在悬圃泡那冷冰冰的湖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大猫猫教了她几招简单的、神兽一脉的招式,以及告诉她如何能在清醒的时候调动天窍的一丝力量。
当然,在完全清醒的时候,驺虞灵光是不会出现的,她就仅仅只能调动一丝力量。
现如今看来,她这个弟子还不算笨。
祁桑认真端详着手中蹿动的天雷,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几步外,匆忙赶来的晏淮鹤在看见祁桑安然无恙后,先是确认了下竹悠的情况,将精疲力尽、睡过去的它轻轻抱起。
而后,他迈步走上前来,待停在她半步之外的地方,有些不解地拧眉,思索片刻后,淡淡开口道:“天雷……你费这么大功夫捉住一道天雷,是和厄王兽有关?”
“渡劫玄雷可是这世间最为清肃正气之物,用它来淬炼墨骨花原种试试。”祁桑点点头,将天雷随手扔进了界中,甩了甩滋滋冒血的手,又从他手里接过竹悠。
厄王兽极有可能是辟雍的天窍所化,既然并非从渊罅诞生的原有之物,就可以想法子剔除掉墨骨花原种其中的秽气。
祁桑向四周扫过一圈,没能看见七业剑灵,在心底以神识呼唤它,才发现它居然早就回到了七业剑中。
方才维持剑阵消耗过大,七业剑灵没有余力维持身形,便早早回到剑中修养。飘在半空的净光绫卷住掉在地上的七业剑,化为一道光圈上祁桑的手腕。
“你……欸。”见自己的猜想为真,晏淮鹤轻叹了声,旋即捉住她的手腕,将那鲜血淋漓的掌心拉到眼前,轻道,“不是怕疼么?”
说罢,便以指尖碰了碰伤口边缘。
祁桑不禁抖了一下,连忙将手缩回来,嘶声喊道:“等等,别啊,你别碰,当真很痛的!”
闻言,他牢牢攥住她的手腕,不给她后退的余地,转而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瓶药。
微凉的灵力拂过她的手心,晏淮鹤动作轻缓地替她上好药,又取出一块干净的布,为她包扎好伤处,才缓缓松开,道:“好了。”
祁桑试着动了动手指,做出五指合拢的动作,那隐下去的疼痛又涌了上来,她赶紧作罢,慢悠悠问他:“对了,你抄完了么?”
“嗯。”他微微点头,随后忽地抬手将指腹压在她的眼角,视线定定地凝在她脸上,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轻声笑道,“倒是很像晴日里湖面上的粼粼波光。”
“什么?”
祁桑眨眨眼,俯身往水面看去,她的瞳孔居然还没有变回来?大猫猫祂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只会在调用天窍力量的那一刻出现这种情况么?她要怎么变回来?
见她慌乱的神色,晏淮鹤宽慰了句:“顺其自然便好。遇上其余弟子……就说是误食了璃瞳草。”
误食?
“……”祁桑眯起眼看他,“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误食紫槐草睡了整整半日的糗事?”
“嗯?”
晏淮鹤眨眨眼,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离厌剑,淡定地转移话题道:“该去天水阁了。”
经过天雷这么一折腾,她实在没有精力去计较这事,只好作罢。
两人收拾完,便从藏剑崖往外走。
一路上,祁桑就差闭着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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