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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妖精哪有不坏的

徐氏抬起头夹菜,一晃眼,就看到了江衔月手上戴的镯子,那只碧玉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她的目光往陆氏那边移了移,陆氏手腕上空荡荡的,她心中的怀疑更甚。这镯子,倒像是婆婆戴过的那个,婆婆虽不常戴,但儿子成婚,媳妇儿认亲这样的大日子,她总会戴着的。

刚刚才收了人家实心的银锁,这会儿不好直接给人难堪,她暂且按下不表,只是眼神总忍不住往那边瞟。

钟五和江衔月都发现了,却不好多问,就安心吃饭。

三奶奶说过,钟家兄弟多,只怕家底儿薄,日子不比家里好过,江衔月来之前,心里就做好了准备。

但真正嫁过来,上了桌,她发现吃得还是不错的。玉米糁和细面做的饼子,暄软可口;粟米搀红薯熬的粥,香甜软糯;两样自家腌制的小咸菜:一样萝卜干,脆生生,嚼起来咯吱咯吱响;一样腌韭菜,颜色翠绿,风味独特。

可能因为这是她头一天进门,桌上还多了糍粑和鸡蛋。

只看这堂屋的环境和这餐朝食,就知道钟家爹娘和几个妯娌都是爱干净的利落人。

江衔月心里有了数,看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就要起身收拾碗筷。

陆氏拉住她的手,“这个月你可别忙活,下个月再跟着你嫂子们学。让老五带你四处转转,认认地方,你也把东西归置归置。”

江衔月刚进门,屋里除了一张床是铺陈好的,她的大部分零碎东西都还在箱子里,确实需要整理。

对于陆氏这话,屋里其他人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江衔月猜测,这大概是钟家惯有的规矩,她不再推辞,被钟五牵着走了。

是真的手牵手的牵。

江衔月不太自在,微微挣了一下,钟五却握得更紧。

他们新婚宴尔,正是培养夫妻之间相处之道,相敬相爱的好时候,他可不会放手。

家里人都还在,江衔月不好做出太大动静,只得借着袖子的遮掩,乖乖被钟五拉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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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大院子,院墙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块垒起来的,大概有三尺来高。石块虽不均匀,但因垒得平整,看起来十分坚固。

院墙外种了许多扶芳藤,顺着院墙向上攀缘,爬得比院墙还高,露出青色的嫩梢,异常别致。

房子是泥砖砌成,外面涂了一层白灰,屋顶加盖瓦片。

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堂屋连着的东间是钟老金和陆氏的住处,西间现在是钟大的女儿钟宝儿在住。

以三间正房为中心,左右隔六尺宽,又各加盖了两间房,东边两间是钟大夫妻的住处,西边两间是钟二夫妻的住处。

除此之外,院子东西还各有一排房屋,跟钟大、钟二住的房屋规格差不多,都是两间打通连在一起,只是跟他们坐北朝南的格局不同,这两排房屋分别是坐东朝西和坐西朝东的。

坐东朝西的两处,北边住的是钟三一家子,南边住的是钟四夫妻俩。钟五和江衔月就住在坐西朝东偏北的那两间屋子里,跟钟三和赵穗儿正对门。

南边的两间就是钟六的住处。他还没成婚,所以比起哥哥们的屋子,他的两间屋空荡荡的,虽是跟其他房屋或并排或对称,但他自己看去,总觉得自己的屋子像是要飘离钟家院子的一座小山,冷清得要命。

因房屋多且大,围成的中间院落也十分宽敞。

正房门前种了两株樱桃树,此时树上已冒出一个个细小的花苞,圆鼓鼓,粉嫩嫩,密密匝匝,惹人喜爱。

钟六屋子南边、院子偏西的位置有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冠撑开如伞盖一般,是个乘凉的好去处。树下设有一张石板桌,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的大石板,边沿虽不规整,厚薄却十分均匀,底下四边用几块厚重的石头支起来,稳稳当当的,想来夏天就在这里吃饭歇息了。

鸡舍、猪圈和茅房在院子东北角,灶房、杂物房和柴棚在院子西北角。因家中兄弟妯娌多,院子东南角还有一个茅房,是给女眷用的。

院子前头是一大片菜地。院子东边是空地,和最近的邻居也隔了十丈远。北边是一片竹林,竹林一直往西延伸到小河边上,竹林,院落和小河之间又是大片空地,竹林再往后就是山了。

据钟五说,他们家原来在后头的山上住,搬下来也不过是这十来年的事,他们兄弟多,划得的宅院地方就大。从现在这个宅院起,往东到邻居家院墙边,都是他们的宅地。

江衔月啧啧感叹,心中生出敬意来。

今日认亲,除了钟家众人,并不见有别的亲眷。她也听三奶奶和大伯母说过,钟家爷奶早早就离世了,钟家在芳草滩上就这一支,没别的亲戚。婆婆娘家在比杏花里更北边的石集,倒还有几个隔了房的堂兄弟,只是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来往。

既无长辈提携,又没亲戚帮衬,底下还有六个小子要穿衣吃饭,要娶妻生子,要买田置地。钟家爹娘从山上搬下来,建房子,养孩子,置下如今这份家业,也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苦,做了多大的难,不由得她不佩服。

只是她心中还有几分疑惑。

他们刚刚吃饭的堂屋,地上都是土地面,而且从屋门看,连着的钟家爹娘住的东间和钟宝儿住的西间也都是土地面。虽然收拾得干净,却不如他们住的屋里的石头地面平整,也不容易泛潮。

按说正房是一个家庭的门面,就算要铺地板,一般人家也都会先在正房铺,那现在这种情况,难道是因为钟家爹娘比较心疼儿子?

江衔月暗暗猜测着。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整个钟家,只有他们屋里是石头地面。

因为她看见钟六每天吭哧吭哧往自己屋子前堆石头,她问钟五是干什么,钟五道:“可能他也想给自己屋里弄个石头地面吧。”

江衔月这才知道,他们屋里做地面的石头,都是去年秋冬钟五一个人一块块捡了,又一块块铺上去的,心中自是又心疼他几分,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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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被钟五拉进屋,江衔月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尽管钟五刻意敞着外间的门。

她先去床头将遗落在枕头旁的红盖头收好,看到褥子下露出的红封一角,才想起昨天林婶子帮忙藏了好些个红封在屋里,便一一收拾了。

可床顶的几个实在太高,有两个红封又滑到了帐子中间,她有些够不着,就拉钟五去够。

钟五也看见了红封,大概明白她想让他做什么,他只是不动,扶着她的肩膀问:“你叫我什么?”

自订了婚,江衔月一直都没称呼过钟五,在别人面前提起也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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