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窗帘拉上严丝合缝,烈日被完全遮挡在外。
室内周围昏黑,唯有深灰色的大床旁,一盏落地台灯的暖色光束充当亮调,半遮半掩照在床上的人身上。
画架后面,温迎拿出百分百的意志力和专注力在画布上落笔,靓丽的卷发挡不住她微红的耳廓,和似有闪躲的眼眸。
她紧急又飞快从画架缝隙瞄了一眼床上的人。
撤回去后,眼睛恨不得将画布盯出一个窟窿来——
温迎并未给男人姿势的限制,只说让他以一个放松的姿态,怎么舒服怎么来,为的是让他在这个过程中不那么累。
可是他现在的姿势,未免也太过放松......
大床上,男人倒躺在床尾,双臂随意搭在头顶。
手腕交叠,肩颈的薄肌轻微凸起,头向上仰,露出不失力量的修长脖颈,冷白的皮肤在床头暖光的照射下不见丝毫赘肉。
宽阔的肩膀也放松极了,明明是个投降束手就擒的弱势姿态,却凭借他浑身的侵略性压下去七分。
谈祈安的肌肉线条走势很好,甚至到达了完美的地步,腹直肌并不过分凸出,而且干净利落,向下没入,两侧人鱼线勾魂夺魄。
相比不脱和裸体而言,这种半脱不脱的欲语还休似乎更让人抓心挠肝,温迎已经后悔采用这个方案了。
最让她崩溃的是,每次她看向他时,都会对上他的漆黑眼瞳,然后她不可避免的看到他上仰的脖颈,以及微凸的喉结,还有锁骨。
真是该死,明明这场绘画过程最累的应该是身为模特的他,怎么反到头来她为此反复心烧?
温迎手中画笔利落地画着,画架遮住了她圆润的脑袋,脸上羞愤欲死,牙齿反复磋磨娇嫩的唇瓣。
画上落笔已定,再换姿势已经来不及了。
她瞅上他一眼,他像只懒洋洋的大狮子时不时盯着她,再瞅一眼,他总能与她对视。
“......”
屋内的幽暗与暖光交织,静谧的可怕,只有画笔抵在画布上的“唰唰”声响,和她时而弯下腰去调配颜料的磕碰声。
静水流深。
期间男人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动作的疲累,偶尔会细微的小幅度弯曲手指,缓解僵胀感。
好在温迎毅力不减,硬着头皮在画前立了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了这幅画。
她再抬头,床上的男人已经轻微阖眼,不知是否因为时间太久而睡着。
温迎给画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扔下画笔去洗干净手上的颜料,擦干净指尖的水痕,小心翼翼走到床边蹲下看他的脸。
随后目光又落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上,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近距离感受到这道疤痕的存在,绵长泛白的疤痕蜿蜒曲折,像是裂痕,又像是结了冰霜的老树枝。
温迎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去碰,伸出去半截,手腕却忽的被人攥住,一股力道袭来,眼前一晃,那道力量将她卷了上去,“欸~!”
她一下子被他压在身下,闭眼的某人早已睁开眼看她,眼眸深邃。
“你竟然装睡!”她怀揣着小心思去偷摸,还正巧被他逮个正着,手指着他的鼻子,委屈控诉,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谈祈安身子一伏,身体就压了下来,鼻尖与她相撞,眼眸深沉地看着她,吓得温迎赶紧抽回手。
“画完了?”他亲昵地蹭她鼻尖,眉目深敛,像是在粘人。
温迎看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她双手捧住他脸道:“嗯呐,你要看么?”
身下的人儿一提起她的画,眼睛就笑眯眯的,这可是她耗费几个小时的大作,男友亲自出阵的模特,怎么着以后也是要当做收藏用的。
男人“嗯”了一声。
她从他身下钻出去,倒腾着腿跳下床去挪动画架。谈祈安则低头看了眼自身的狼狈,漫不经心整理起衣服。
画架转了个方向,温迎身后传出声响,男人已经扣上了裤腰,只是皮带未绑,随意耷在一旁,慵懒侧躺在大床中间,手臂撑着,还顺便打了个呵气。
温迎转身看他那副懒洋洋的帅脸,恨不得立马窝在他怀中捣乱,然后看他一副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当然,她实际也这么做了。
只不过事情和她想的总有出入,温迎光着脚丫跳上床滚到他怀里,还没开始捣乱,男人的四肢像装了自动追踪器一样精准地缠绕住她的腿和手臂,滕蔓一样将她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像是一条直愣愣被冻僵的兔子躺在他怀里。
温迎瞪着双眼:“……”
后背是他胸膛的温度,床前是那副油画。
男人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和他一起看那副画。
不得不说温迎在明暗对比与人体肌肉张力方便的把控是非常好的,大部分艺术都是有现实加工的成分,更何况绘画又是很吃艺术创作者个人风格的一个赛道。
画上,台灯的暖色是唯一的光来源,深灰色床单凌乱地褶皱,身上皮肤被光照的暖白,加工渲染出更加夸张的浓烈色彩,甚至完整保留了腹直肌的肌理陷窝,脖颈上微凸的青紫色血管以及手背青筋,无一不是张力的来源。
包括他那幽深轻淡的眼神,睥睨与散漫。
既写实又高于写实。
因为温迎私心,最后收尾时她在男人身下勾勒了一条红色丝绒。
男人腰腹下的轻微悬空,延伸,脖颈上仰而拉长,五指成爪用力捏住了头顶的床单,褶皱程度具体参考男人略微隐忍难耐的表情和手臂凸起的青筋。
像是暧昧丛生的情欲,又似一场克制难耐的自|渎。
这幅画的艺术尺度丝毫不亚于一套私房艺术照,甚至更甚之。
而因为她的艺术加工,这幅画甚至只能用于私藏或销毁,从此不能见天日。
两人横躺在床上,眼睛齐齐看着这幅画,都没说话。
谈祈安看着画,默了一下,毕竟,这是他也没想到的尺度——
温迎目光停留在画上片刻,心虚地仰头看男人的下巴,心里暗戳戳地打鼓。
她画的时候从心,眼下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小破手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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