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
听到这两个字,青杏脸色煞白,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秦意绵更是心如刀绞,连连向裴夫人磕头,“母亲恕罪,青杏护主心切,这才误会了母亲的良苦用心。求您看在这丫头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命。”
裴夫人脸色微变,暗骂秦意绵好算计,给这贱婢戴上“忠仆”的帽子,她堂堂裴府夫人,便不能同小丫头一般见识,否则定会落个心胸狭窄的骂名。可要她放过这个贱婢,她脸面何存,怒火如何消?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秦氏好过。
秦意绵见裴夫人一脸恶毒,便知青杏在她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
思及此,秦意绵忙用余光瞥了裴序一眼,见这男人面色黑沉,心道裴家以忠君爱民立世,定不会让忠仆赴死,心下稍安,面上却梨花带雨。
她爬过去扯住裴序衣角,秋水盈盈的美眸里蓄满哀求,“夫君,青杏与我情同姐妹,求您替她说句话。”
裴序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你的丫鬟以下犯上冲撞母亲,如何处置当由母亲定夺。你身为儿媳,不该多言。母亲没治你管教不力之罪已是开恩。”
说罢不再看秦意绵,利落起身朝裴夫人拱手,“母亲,儿子还有公务,先行告退。”
裴夫人点点头,满脸慈爱,“去吧,别累坏了身子。”
裴序颔首,欲抬腿离去。忽而瞥见衣摆处攥着的小手,指尖还泛着红,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怜惜。正欲开口替妻子说两句好话,却见母亲不悦地盯着她,似要责难她举止不雅。
鬼使神差地,裴序抢在母亲之前开口,板起脸看着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小妻子,声音故作冷硬,“如此姿态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母亲苛责于你。”
说罢转身离去。
秦意绵望着裴序决绝的背影,心中仿佛被针刺一般,痛得喘不过气来。
这还是她记忆中温柔的裴哥哥吗?短短几年,竟变成这般模样?
不,裴序没变,他永远可以是某个人的裴哥哥。变的是她,她的身份变了。
她成了妻子。“夫为妻纲”,为人妻者,当端庄贤淑,当无坚不摧,当任劳任怨,当无条件服从丈夫,伺候公婆,管理后宅。
世道如此,怨得了谁?世道艰难,倚仗得了谁?
女子能倚仗的,只有自己。
思及此,秦意绵利落起身,拿出帕子拭去脸上的泪水,朝青杏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秦氏,你丈夫一走,你便不装了?不跪求饶命了?”裴夫人不悦道。
她发现,秦氏还是跪着顺眼。
秦意绵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微微福身朝裴夫人施了个礼,苦笑道,“母亲,儿媳不是不跪,是不敢跪,夫君方才提醒儿媳,莫要让人误会母亲。”
裴夫人一噎,心底对裴序愈发不喜。
秦氏这才过门一个月,裴序便偏帮这个贱人,往后还得了?两句话便将她架起来,连跪都跪不得,更别说打杀丫鬟了。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氏不是心疼那贱婢么?那她便往那贱婢身上招呼。若秦氏看不过眼要去阻拦,便不是她不仁慈,而是秦氏自讨苦吃了。等老夫人知道秦氏如此不顾尊卑体面,定会撤掉其主母之职。
如此一想,裴夫人感觉留着这贱婢的狗命也不错。然面上不显,愤怒道,“哼,那你便站着看这贱婢被杖毙吧!”
秦意绵却没被唬住,反而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盯着裴夫人,眼神意味不明,
“母亲息怒,儿媳知道母亲仁慈,非真心想要取人性命。想来定是母亲昨夜未睡好,这才心绪不佳容易动怒。儿媳这儿有个安神汤的方子,保准母亲喝了心平气和,届时再处置青杏也不迟。”
“放肆!我如何行事,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
裴夫人用力挥臂,掌风朝秦意绵袭来。秦意绵眼神一凛,毫不客气扼住裴夫人手腕。
“你!反了你!如此不敬婆母,来人……”
“母亲别急,我这安神汤,可是二十年前一位蔡姓老神医开的方子。用药大胆有奇效,在酸枣仁汤中加入麻黄和五味子,保准您喝了心平气和,不再为人间事所扰。”
秦意绵将“人间”二字咬得极重。
裴夫人自然听出其中深意,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麻黄和五味子,是和酸枣仁相克的,喝了会慢性中毒,身弱之人喝上半年便药石无医。她如此清楚,是因为二十年前,这个药是她亲自煎给嫡姐喝的。姐姐到死,都不知道是她动的手,还傻傻将儿子裴序托付给她,叫裴序把她当亲母敬重。
她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多亏了那位“蔡老神医”给的夺命安神汤。裴家人决计不知道这个秘密,否则她不可能安生二十年。
如此秘辛,秦氏如何得知?
无论如何,这秦氏是留不得了。只是眼下,她有把柄在秦氏手里,到底要卖秦氏一个面子。
“罢了,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为母不计较你的不敬。你们主仆情深,这丫头的命便留着吧。只是……”
裴夫人话锋一转,“这丫头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下人们有样学样,裴府岂不乱套?”
“谢母亲宽恕!”秦意绵皮笑肉不笑问,“不知母亲想要如何惩戒我的丫鬟?”
裴夫人被秦意绵眼中的冷意骇住,原想说杖责五十,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杖二十,小惩大诫。”
“谢母亲!”秦意绵亲热挽着裴夫人的胳膊,“母亲,安神汤的方子儿媳用不着,很快便忘了,您若需要便记下吧。方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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