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__
商华趴在长凳上,腰部以下已经被血水浸湿,黑色长袍不显血色,但抽打他的木板已经被染得鲜红。
赵勇宁翘着二郎腿依赵仲恒而坐,位居正中的赵仲恒脸色难看瞪着商华。
木板声停下。
处罚的家丁抱着木板上前回禀,“侯爷,到数了。”
一旁的赵勇宁不满地紧皱眉头,“这才几下?确定没数错?我怎么才数到三十九。”
禀报的家丁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看向赵丞相,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赵仲恒冷斥道,“愚蠢!”
赵勇宁咬紧下唇不说话。
赵仲恒摆手示意下属退下,院子里瞬间只剩下他们赵氏父子和商华。
赵仲恒从位子起身,大步径直走到商华面前停下。
他望着被血水浸湿了半截身体,却还强忍着跪地行礼的男子,嘴唇微启,“为何要坏勇宁的事?”
一旁的赵勇宁破天荒听到父亲在替自己说话,震惊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高兴应该怎么笑。
商华额头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掉。
他咬紧牙关,像是忍着痛苦,又像是倔强的不愿意开口解释昨夜的行为。
“本王原以为只有勇宁素来喜欢去那种烟花之地,却疏忽了我们商华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赵仲恒拍拍商华肩膀,“好生养伤,本王替你择一门上等好姻缘。”
商华满心不愿,开口却只能是:“谢丞相。”
赵勇宁坐不住了,冲过来大声道:“昨日送到我府上的根本就不是醉春楼的——”
“啪——!”
赵仲恒转身甩了赵勇宁一个大嘴巴子,“蠢货,闭嘴!”
赵勇宁被扇得脑袋一阵发懵,“爹?!”
“事成之后有大把时间叫你浪费,可你偏要在这种紧急关头戳马蜂窝,”赵仲恒恨铁不成钢,“早知你长大成人后会是这种离了女人活不下去的货色,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对!”赵勇宁气得疯狂大笑,“您就该在我生下来的时候一把掐死我,您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再说我是您生下来的吗?我是朝我娘、当今圣上的亲姑姑肚子里蹦出——”
“啪—!啪—!”
赵仲恒抬手就是一连串的巴掌。
赵勇宁直接被扇倒在地。
商华余光瞥见他嘴角流出来的血,嘴角噙着不屑冷笑。
赵勇宁扭头对上商华颇为挑衅的目光,眼底杀意骤然升起。
“私闯丞相府该当何罪?”府上管家大声道:“余大人!”
管家威胁的声音过高,庭院的人正好听得到。
话音刚落,府邸正门方向就传来一道急促脚步声。
赵仲恒下意识看了眼狼狈滚坐在地上的赵勇宁。
赵勇宁嫉妒他爹待商华好比待他好无数倍,早已失了理智,他撇撇嘴,“什么事都还不知道,爹就猜是来找孩儿的?”
“哼!”赵仲恒冷哼道。
余怀之领百十名衙役,闯入丞相府后,第一时间将坐在地上的赵勇宁包围住。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赵勇宁立马慌了神,撑地站起身,抬手指着余怀之鼻子破口大骂,“余怀之!瞎了你的狗眼,竟敢私闯丞相府?”
余怀之有礼有节,面向赵仲恒抱拳行礼,“赵大人,我们在令公子府上发现十二名京城叫花子,公事公办,还请丞相理解。”
赵仲恒侧身,抬手朝赵勇宁方向示意,“余大人秉公行事,本王自当竭尽全力配合。”
赵勇宁傻了眼。
商华眼底也闪过一丝意外。
他飞速扫了眼一旁云淡风轻的老者,又瞥了眼暴跳如雷的赵勇宁。
余怀之再次抱拳回谢赵仲恒。
衙役将赵勇宁押走,转身的瞬间,余怀之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虽然赵仲恒瞧不上赵勇宁朝廷几乎人尽皆知,但赵勇宁的生母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若非有这层关系,赵仲恒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稳坐丞相的位子。
所以不论私下他们如何,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但方才赵仲恒的反应过于淡定,就好像赵勇宁被带走的事在他意料之中。
余怀之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看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赵仲恒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他掌心朝上,商华立即将管家手上的茶杯放于他掌心。
赵仲恒用茶盖滤了下浮于上层的茶叶,又缓缓吹了两口气,“商华认为,眼下该如何往下走?”
“商华愚钝,还请丞相明示。”商华道。
赵仲恒喝了口茶,忽然仰天大笑,他满意地看着商华,右手手指否认地摇了摇,“商华可不愚蠢,商华聪明绝顶。”
他撂下茶杯站起来,“那逆子是指望不上了,商华,往后本王就全靠你了。”
商华噗通跪下,“谢王爷器重!”
赵仲恒投去赞许目光,在商华额头着地跪下磕头之时,赞许的目光被一团烈火燃尽。
衙门__
余怀之官服加身,矜冷的脸颊带着寒气,他炯炯盯着死不下跪、最终被三名衙役一左一右,另一个在后边朝他膝盖窝踹了两脚才迫不得已跪下的赵勇宁。
县衙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众人面露紧张,紧紧揪着胸口,迫切地等待赵勇宁的审问结果。
“赵勇宁,你可知罪?”
赵勇宁不屑撇撇嘴角,“我何罪之有?”
余怀之冷冷道:“从你长天楼假山下搜出来的十二名尸体,你作何解释?”
余怀之厉声质问,一旁还没来得及换下醉春楼杂役衣服的马桥却觉得他不太对劲。
他跟在余大人身边少说也有十五年,虽说余大人时常不喜形于色,可今日他审赵勇宁气势,不足以往果断力道的五分之一。
今日的他,生气是气,但给他更多的感觉,是余大人好像在走过场。
长天楼搜出来的尸体全是城中的叫花子,虽说有的还有亲人,有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可余大人也不是那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之辈。
马桥愁眉苦脸靠着公堂侧门,不解地看看余大人,又气愤地瞪着赵勇宁。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姜恩生从床上醒了之后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睡在余怀之房间。
她一拍脑门,掀开被褥就溜了出去。
上次晕过去睡在他房间情有可原,这次她只是累的睡着了,还睡在余怀之房间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再者,上次她受了针刑,余怀之那张不饶人的毒嘴估计是看她可怜憋着没发力,这回她好生生的,若晚些时辰被余怀之撞见了,指不定又会拿男女授受不亲那套说辞刺激她。
姜恩生刚冲出去就被伙夫叫住。
姜恩生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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