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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香炉灰尽

“昨日从侯府回来,”余怀之双手背后,走在姜恩生旁边,“下车时你想跟我说什么?”

姜恩生紧闭嘴巴,不打算跟他沟通。

瞧她一副坚决不打算开口的架势,余怀之回头扫过刚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糖葫芦商贩,黑眸一顿,随后大步追上去。

他把糖葫芦递到姜恩生面前,声线依旧绷着,“现在能说了?”

姜恩生狐疑地扫了眼垂涎欲滴的红艳艳山楂果,嘴里瞬间分泌出唾液。

她咽了口唾沫,伸出小手接过糖葫芦,目光又落在不远处刚出笼的热腾腾包子上。

姜恩生昂着下巴朝那边指去,“我还想吃包子。”

余怀之一记冷眸扫来,“我劝你见好就收。”

“……。”姜恩生叹气。

好吧。

路过热闹非凡的菜市场,姜恩生举着的糖葫芦一颗也没吃。

没舍得。

“那会儿我想跟你说,孙侯爷府上的家丁,他的左眼是只狗眼。”姜恩生惋惜叹息,“刚才我就是在街上看到他拿着钱袋招摇过市,最后进了醉春楼。”

她埋怨似的瞥了眼身侧的男人,“要不是你突然拽我,我早就进去一探究竟了。”

男人鼻腔发出一阵闷哼,“你以为我不拦你,你就能进去?”

姜恩生闭口不语。

也是,就她这身装扮,还没靠近醉春楼大门,就被门口那几个壮汉给驱赶走了。

“还有一件事…”

姜恩生左右环视,发现有零星几位行人路过,于是踮起脚尖,想要凑近余怀之耳旁小声说。

不等她倾身靠近,肩膀就被男人笔直手指戳着推开,“有事说事。”

“我要说的是跟案子有关的线索。”姜恩生压低声音道。

余怀之挑眉,“这个声调就正好。”

“……”姜恩生声音又低几度,几近于气声,“我忽然想起来,草木灰可以长久保存肉类,如果凶手把残害了的死者裹过草木灰,再放入三米更甚的地下深窖,保存一年可能都没什么大问题。”

说完,她目不转睛看着余怀之。

他面色淡然,跟她开口说话前完全没差。

“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没?”姜恩生说。

余怀之回道:“听见了。”

姜恩生点点头,“那就赶紧派人去查吧,香火旺的寺庙都别错过,尤其要注意有没有用大麻袋装香炉灰的可疑人员。”

余怀之“噗嗤”笑出声来。

姜恩生皱眉,不解。

“你在指挥我么?”余怀之似笑非笑,深不见底的幽眸仿佛一只藏匿在草丛时刻准备射杀猎物的狼。

姜恩生瞬间意识到自己反客为主,连忙摇头否认,“不敢。”

她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回衙门吧,我就找马夫随便要两捆干草垛,铺在偏厅不碍事的犄角旮旯凑合眯一会儿得了。”

“你怀里揣的烧饼不往家带了?”余怀之警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姜恩生滋溜回头,“你看见了?”

余怀之漫不经心扫了眼姜恩生嘴角的烧饼碎渣,“本官果然猜中了。”

他干脆拂袖,然后转身离开。

姜恩生懊恼地捶打胸脯,“失策失策!”

近几起案件都事发于雨夜,无法断定被害者伤口处是否有草木灰的痕迹,加之姜恩生缝补过程中发现死者身首不一,根据这一线索可以推断,此案件中受害人绝不止他们已知的这几名受害人。

余怀之加快脚步返回衙门。

“吱——”地一声,姜恩生推开家门。

小小四方院,正屋窗前烛光飘动,姜恩生心中一喜,“今儿的油灯怎么舍得烧这么亮?”

才靠近堂屋的门,姜恩生就闻到了屋中香气四溢的烧鸡味道,她一把掀开门帘,果然桌上摆放着两盘肉。

“爹,又揽生意了?”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姜茂德打了个哈欠,脸色似有不悦,“怎么才回来?”

“这才刚过晌午没多久。”姜恩生坐下就掰了一只鸡腿啃,顺便将旁边的油灯吹熄。

但鸡肉是凉的。

姜恩生顿住,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厨房的爹,“这鸡是昨天的?”

姜茂德夺过她手上那根鸡腿丢盘子里,端着就往厨房走。

“衙门离家才多远?”姜茂德不满道,“不能回也抽不出时间找人传个话回来?”

姜恩生掏出怀里的烧饼,疲惫地趴在桌上,“您不知道,女儿现在是他们那的大红人,要不是我头脑伶俐,他们现在还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呢!”

姜茂德热鸡回来,却发现姜恩生趴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姜茂德盯着姜恩生手边那四块烧饼,忽然笑了出来,“人家余大人是哄你的,哪能真不给你酬金。”

他拿起一块烧饼咬了两口,“真难吃。”

不到半刻钟,四块烧饼连碎渣都不剩,全进了姜茂德肚子里。

衙门二堂议事室__

“余大人,这些是城中近一年以来所有失踪人口信息。”林文忠报,“十二岁以下孩童有十九人,男童十五人人女童四人,五十岁成年人有一百零七名,六旬以上老人有八名。”

林文忠汇报完站在原地,目光有些闪躲。

余怀之扫了眼信息,余光注意到林文忠欲言又止,“有话直说。”

“这些只排查了城中失踪人口,还有城郊一些偏远乡村,户部没有详细资料给。”林文忠说话底气都不足。

余怀之蹙眉,“什么叫没有资料给?”

随即,他恍然大悟。

“没有我们就自己去查!”

“是!”林文忠道。

姜恩生醒来已是半夜,趴在桌上,手臂酸的没了知觉。

她蒙蒙登登睁开眼,发现桌上的四块烧饼已经不见了,倒是爹重新温过的烧鸡又变凉了。

姜恩生望着面前香喷喷的鸡,脑子里却全是昨日连夜缝补错的身首,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蹑手蹑脚走出堂屋,搬来梯子,小心翼翼爬上瓦房。

踩在梯子最后一截往房顶上瞪,结果脚底打滑,最边缘那块瓦片直接被她蹬的掉在院里。

漆黑夜晚,乌云密布,瓦片“啪嗒”一分为二,清脆的摔碎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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