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接下来去找谁呢。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白在蒙，一个可能是文森特。

为什么我说是可能呢？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你最好半个小时内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文森特那家伙发给我小号的，发艳照的那个小号。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我盯着这条发到我“艳照门”专用小号的消息，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这会是文森特那个光有肌肉没有脑子的家伙发来的吗？这语气……根本不像那个只会用拳头思考的天龙人。

如果是文森特本人的话，他肯定不会坐下来好好谈还喊我去酒吧见面的。

我去翻了一遍白在蒙和尹矜的SNS，下面的留言有不少天龙人，其中确定是文森特的那个账号，并不是联系我的这个账号。

文森特没必要开个小号来找我。

白在蒙比较好应付，晚一点去找他也没关系。

至于这个“文森特”，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装神弄鬼。

照着这个酒吧地址，我又打了个车。

上车后，白在蒙和“文森特”的消息又连环发来。

「都几点了，你还没回家？你今天晚上究竟去哪了？你难道不怕在勋哥发现吗？我们家禁止夜不归宿！」

「你先去找尹矜了？」

「尹矜他有什么好的？长得不如我，家世不如文森特，性格不如卞斯澈，我告诉你，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就连卞斯澈那家伙都比他好。」

「你们都还没订婚，你满脑子都是他了。你们要是订婚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我心里只有钱。

钱才是最重要的。

但我还是给白在蒙那小傻货发了个短信：「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未来。」

他回道：「哼，你知道就好。」

我退出聊天界面，看向另一个聊天框。

「还不来？」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

「再给你最后半个小时，否则你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你要是真知道我是谁干嘛不找尹矜揭发我啊。

我慢悠悠走进酒吧后门，迎面撞上正在卸货的年轻酒保。他怀里抱着的香槟箱摇摇欲坠，我伸手一扶，指尖顺势滑过他小臂内侧。

“帮个忙？”

我凑近他耳边呵气，顺手将两张钞票塞进他围裙口袋，“借我套制服，十分钟。”

他有些犹豫，可能是为了职业道德。

在我打了个啵之后，这种犹豫就荡然无存了。酒保摸了一下脸颊，耳根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指向员工更衣室。

五分钟后，我套着略显宽大的白衬衫走出来，袖口磨损的线头蹭着手腕。对着消防通道的玻璃，我把头发全部塞进黑色棒球帽，再戴上口罩，白衬衫的袖口有些发黄，但足够让我混进去。

推开VIP3包厢门的瞬间，香槟的泡沫正巧炸开，熟悉的烟灰色发丝落入我眼中。

坐在主位的果然不是文森特，而是姜元那个笑面虎。

“客人，您点的黑桃A。”我压低帽檐，故意用沙哑的声线说道。

其实我可以切换三个声线来着，人在江湖，怎么能不多备几项技能，特别是我这种常年有债的。不是情债就是钱债。

姜元果然头也不抬地摆摆手，正对着手机狞笑。

“怎么还不来？”他语气很不爽。

我快速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我小号的聊天界面。

这个混蛋，居然假装文森特骗我来。

我好像也没怎么得罪他吧？他这是想看文森特的笑话，还是想把我抓住卖给文森特。

我脱下衣物，换回口罩帽子长袖套装，退到酒吧后巷的阴影处。

霓虹灯管在潮湿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色块，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快速移动的手指：「我不去酒吧。酒吧里面太乱了，我在天桥等你。」

按下发送键，我踢了踢脚边的钢管，这是我我随手从酒吧后门捡的，估计是谁喝完酒后干架用的。

姜元果然很快从酒吧出来，金丝眼镜在月光下泛着矜贵的光泽。他果然选择了那条捷径——这条连接酒吧与天桥的小巷，两侧堆满发馊的垃圾箱，除非他愿意绕行半个小时。

我数着他的脚步声，当他逐渐靠近时，钢管已经带着风声砸向他。

“咔”的一声脆响，姜元跪倒在地时，金丝眼镜滑出去很远，镜片上最后倒映的是我扯开他纪梵希衬衫的动作。

他晕了。

我踩住他挣扎的手腕，听见腕表表面在水泥地上刮擦的声音：“少爷啊，没人教你做坏事就别走夜路吗？”

“嘘，”我弯腰捡起他的眼镜，用镜腿拍了拍他惨白的脸，“姜少爷不是也喜欢在论坛文森特的裸照吗？”钢管抵住他的喉结，“今晚给你拍组真的。”

我一边用他的手机自拍按钮连拍，一边把他瘫软的身体摆成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来，多拍几张特写。”

巷弄里的潮湿空气裹挟着劣质酒精的气味，闪光灯在砖墙上投下鬼魅般的频闪。我单手握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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