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涛面带厌恶地说：“会付出代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方成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哈哈大笑起来，“法律？你跟我谈法律？好吧，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答案是肯定的，我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我比谁都了解法律，可以轻松地把法律变成帮助我的工具，而你们不行，懂了吗？”

宋河涛看着面前厚颜无耻的人，再次冲上去想要把方成瑄按在地上控制住。

但是长期进行健身锻炼、学习过拳击并且年纪轻轻就拿到跆拳道黑带的方成瑄，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看起来瘦瘦高高、文文弱弱。

方成瑄抓住宋河涛的胳膊，反手一扭，弯下身用力向前甩去，瞬间就给宋河涛来了一个过肩摔。

宋河涛咬紧牙关忍住后背的疼痛，用力抽出胳膊站起身来，摆出战斗的姿势。

原本宋河涛在部队里练就了一身格斗好功夫，一般情况下，两、三个成年男子近不得他的身。

但是那场爆炸事故将宋河涛的这一身本事也一并夺走了，现如今的他，格斗技巧还在，肌肉力量却跟不上，面对再次冲过来的方成瑄，宋河涛巧妙地做了一个闪身，回身一脚踢在方成瑄的小腿弯处。

方成瑄一条腿站立不稳，晃了晃跪倒在地上，宋河涛冲到方成瑄的背后尝试对他进行锁喉，但奈何手臂力量不足，很快被方成瑄挣脱开来。

已经被彻底激怒的方成瑄飞起一脚，重重地将宋河涛踢了出去，头部撞到岩石地面的宋河涛顿时有些眼冒金星，一时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时的方成瑄并没有再接再厉对宋河涛发起连续攻击，而是转过身，向着从刚才倒地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林书琪走去。

林书琪被方成瑄手里的针筒刺过之后，原本想缓和一会儿就站起来去给宋河涛帮忙，但是一阵麻痹感很快就从颈间扩散开来，她的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时间过得越久，这种麻痹感就越重。

最终，林书琪只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的她在迷蒙间看到宋河涛也被方成瑄打倒，而方成瑄转身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不已，林书琪本能地想要挪动身体，远离走过来的方成瑄。

就在林书琪因为身体麻痹而力不从心的时候，刚刚的中年男子小贩快步冲了过来，在方成瑄转头去看的一瞬间，一只拳头落到了他的右脸上。

方成瑄的头被打得向左侧偏去，心中暗叫不好，还以为宋河涛只有那个小高中生帮手，因为刚才一直没看到那个孩子，所以方成瑄还以为今天晚上只需要对付林书琪和宋河涛两个人，想不到那个小贩也是宋河涛的帮手。

不过刚才这一拳打在脸上，力道软绵绵的，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什么擅长打架的材料，而这种程度的对手，对于方成瑄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方成瑄反应极快，转身挥出一拳，就把中年男子结结实实地打出去三、四米远。

看着中年男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那位中年女子也尖叫着挥舞一块木板冲了过来，向着方成瑄的头上打去。

方成瑄冷笑一声，用左手挡住木板，右手用力挥出，一个巴掌将中年女人也打飞出去。

正当他想要继续走向林书琪时，一双手臂以锁喉的姿势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后拖去，方成瑄因为个子比较高，身体后仰的幅度太大以至于使不上力，一时间被拖倒在地。

之前被打倒的中年男人和女人这时也爬了起来，他们冲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方成瑄的两条腿，宋河涛嘴里大声喊着：“报警！报警！”

方成瑄听到后抓住宋河涛的胳膊用力咬了下去，宋河涛因为吃疼手臂卸了力，方成瑄趁机挣脱出来，双腿用力甩动，踢开抱住自己小腿的两个人，重新站起身的方成瑄赤红着双眼，伸手就向宋河涛的咽喉抓去。

“嘭”的一声，方成瑄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眩晕，他定住神抬头一看，那个头发花白的钓鱼老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正双眼圆睁愤怒地看着自己。

竟然还有帮手！知道自己陷入不利境地的方成瑄此时只能找准目标，对着宋河涛一个人开始猛烈进攻。

身后有人上来拉住他的衣服，还有人在向他挥拳，方成瑄统统都不在意，只是把自己的所有拳脚全部招呼到宋河涛身上，打定主意如果今天自己活不了，至少要拉上宋河涛陪葬。

宋河涛被方成瑄的拳脚逼到了河栏边，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向下滑去，宋河涛挪开护住头部的双手，任凭方成瑄的攻击落到自己的脸上。

他把双臂张开，抓住身后的石头栏杆，身体向上挪动，发觉后背抵上了坚硬的石栏的时候，向上挺腰飞起一脚，将正在自己身前的方成瑄用力踢飞。

正在这时，身后的老付、赵姨和老周的拳头以及手里的家伙事儿一并招呼到方成瑄的后背上，在这叠加的力道下，方成瑄的上半身飞出栏杆外，他的脚下不稳，踩到宋河涛的大腿上脚底一滑，身体直接栽出石栏杆，直直地掉进了苏州河里。

宋河涛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爬起身来向栏杆外看去，老付、赵姨和老周愣了一下，随后也赶紧过来趴到石栏杆上张望。

因为前几天上海接连的暴雨，苏州河的水位上涨了不少，水流也变得湍急，一开始方成瑄在河水的冲刷下，身体东倒西歪，不时冒出头来喘口气。

宋河涛对着身边的三个人大喊：“快去找救生圈！快！”

老付、赵姨和老周有些慌慌张张地四散开去，沿着河岸堤坝去寻找救生圈。

宋河涛看了看底下河水的流速，止住了想要跳下去救方成瑄的想法，他盯着在河水里不停打转的方成瑄，心中判断着眼下情况的急迫性。

突然，方成瑄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痛苦的神色，沉浮了几下之后，他看了宋河涛一眼，随后脑袋沉进河水里再也没有浮起来。

宋河涛惊讶地张大眼睛四处搜寻，眼前的河水依旧川流不息，但是水面上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影出现。

刚刚方成瑄沉下去之前看向他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宋河涛的脑海里，明明隔得有些距离，天色昏暗水流也急促，但宋河涛就是看清了方成瑄的那个眼神。

不是害怕、不是痛苦、不是愤怒，更不是悔恨，那是一个极其阴鸷的眼神，透着凶狠的意味，宋河涛恍若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即便对方已经被打断了七寸，也依然一副等待时机就要回来反咬你一口的感觉。

就在宋河涛还沉浸在方成瑄刚刚的那个眼神中感到不寒而栗的时候，老付拿着一个橘色的救生圈匆匆跑了回来。

他跑到宋河涛的身边，将救生圈举到石栏外，眼睛在河面上找了一圈之后，转回头问宋河涛，“方成瑄呢？”

这时赵姨也跑了回来，唯有老周依然在不远处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

宋河涛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不知道，刚刚突然不见了人影，似乎是脚抽筋或者是什么地方受伤了，挣扎了几下就沉下去了。”

赵姨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不会吧？他死了？我们杀人了？”

一旁的老付罕见地对赵姨严厉了语气，“别乱讲话！什么杀人了？我们是正当防卫，如果我们不反击，方成瑄会把河涛打死的。”

赵姨看了老付一眼，放软了语气说道：“我知道，我刚刚就是一时着急嘴快，我都挨了好几下呢，方成瑄不死，我们估计也得遭害。”

这时老周终于走到了跟前，他听到老付和赵姨的对话，语气镇定地开口说：“好了，现在不是愣在这里的时候，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带着林小姐离开，等到你们走了之后，我会打电话报警，剩下的就交给我老头子吧。”

宋河涛瞪大眼睛回过头问老周，“你刚刚没打电话报警？”

老周没好气地回答：“我电话都没掏出来呢，就看到你们快被打死了，拿了根木棍就先上来帮忙了。我老头子手脚动作慢，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呢。”

听到老周提起林书琪，赵姨这才回过神来，跑过去将依然躺在地上的林书琪扶了起来，宋河涛也赶紧走过去查看林书琪的情况。

老付摇摇头对老周说：“不行，这件事情我们都有份，不能让你一个人担责，要扛我们一起扛，就算到了警察那里也可以彼此做个证。”

赵姨蹲在地上扶着林书琪接着老付的话说道：“就是，帮助河涛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自己要来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当。”

宋河涛再次说话，“不用争了，这件事由我出面最好，我才是最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由我去跟警察解释，才能把事情说清楚。你们先走，今天的事本来也与你们无关。”

老周“啧”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回事？毕竟是人命关天，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的？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就说是年轻人无故袭击我这钓鱼的老头子，我失手把他推下去了。警察也不会太为难我的，你们在外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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