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涛一整晚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直到凌晨时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比平常的时间稍晚一点才开店营业,好在清晨时分,他的店铺向来也没什么客人上门。
宋河涛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把椅子拖到店铺的门口,看着门外小区里穿梭进出的人们,悠闲地啜饮着醇香提神的饮品。
门外的人多数都神色匆匆,有背着书包的孩子,有赶去上班的大人,有锻炼归来的老人,有手提早餐边走边吃的年轻人,对于一天中最宝贵的早晨时段,大部分人都在奔波忙碌中渡过。
宋河涛店铺对面的不远处有一个煎饼果子摊位,只在早餐时间开放,每天都人气旺盛,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买上一份,宋河涛也常会在人少的时候去买一份煎饼果子加上豆浆当作早餐。
如今他坐在自己的店门口,盯着煎饼摊的摊主熟练地摊饼、打蛋、撒葱花、刷酱,最后放上果子卷起煎饼的动作,仿佛又闻到了鸡蛋碰撞滚烫的铁板滋滋冒出的香味。
宋河涛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进里屋为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条,权当早餐填饱肚子。
吃完早饭的宋河涛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存储在他的手机里很长时间,但却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铃音响到第六声的时候,宋河涛已经想要挂断电话了,正在他犹豫间,电话接通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宋河涛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回答:“首长您好,我是宋河涛。”
电话对面传来轻笑声,“原来是河涛啊,真是很久没见了,你现在怎么样?还有,不要叫我首长了,我不做部队领导已经很多年了。”
这位何首长是宋河涛当兵时候的一位老领导,本来与宋河涛也没有什么交集,宋河涛当兵三年期间,一共见过这位首长两次,还都是隔得远远地观望,真正近距离接触这位首长还是在宋河涛因公负伤之后。
那时宋河涛还躺在部队医院的病床上,刚刚从全身麻醉里清醒过来不久,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隐约看到病床前面站着两个人。
宋河涛眨眨眼,尽力想要看清楚一点,站在近处的那个人首先开了口,“宋河涛你好,我是何师长,你之前可能见过我。”
宋河涛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这位何师长的信息,身体却本能地想要起身立正敬礼。
看到病床上的宋河涛挣扎起来,何师长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胳膊,“你现在还不可以乱动,你就躺着,我有几句话,等会儿说完就走。”
何师长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小王,你先去外面等我。”
身后被称作“小王”的人立正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出去了。
在病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何师长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宋河涛的病床边,“宋排长,我从你的上级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你是一名勇敢的士兵,也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在危险时刻你挺身而出保护战友,英勇负伤。你的精神非常难能可贵,不愧为我党、我军的优秀战士。在此,我仅代表部队以及我个人,对你送上真诚的祝愿和崇高的敬意。”
宋河涛条件反射地就想喊:“为人民服务!”但沙哑疼痛的嗓子只让他发出了一声“呜噜”的声音,他痛苦地拧紧眉毛,何师长却不在意地伸手制止了他。
何师长继续说:“但是我这次过来,不只是要向你表达上级对你的肯定,还有一些私人感情在里面。”
宋河涛闻言皱起了眉头。
何师长缓缓地说道:“除了以领导的身份向你表达我的尊重,我还要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你表示感谢!”
宋河涛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何师长看着宋河涛不解的眼神说道:“我是何继军的父亲,你昨天在训练场上救下的那个士兵是我的独生子。”
宋河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他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他现在也说不出话来。
何师长继续讲述,“我们家是军人世家,家中的男儿除了身体素质达不到要求的,各个成年后都需要参军,我虽然就这一个儿子,但也绝不能例外。
他的妈妈一直希望孩子离我近一点,让我照应一下,但我是不会那样做的,谁家的孩子都是孩子,要照应就应该全照应,没有人应该搞特殊。
所以除了几个跟我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没有人知道何继军是我的儿子。我也跟他说过,不要对外宣扬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何师长把手搭在宋河涛的病床沿上,看着宋河涛的眼睛说:“我虽然不会对我的儿子格外关照,但这毕竟是我的独子啊,我可以接受他为国捐躯,但却不想看到他死于意外。
我知道,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我的思想还不够坚定,但是当我回家脱下这身军装,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孩子也有关爱之情。所以对于你的行为,我由衷地感激,今后你这边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尽我的能力提供帮助的。”
自那之后,何师长真的将宋河涛的事情放在心上,凡事亲力亲为。
宋河涛因伤退役时,他亲自过问宋河涛的转业问题,宋河涛把转业的工作名额让给其他战友后,何师长找到宋河涛,想要为他重新安排一份工作,但被宋河涛给拒绝了。
看到宋河涛态度坚决,何师长叹了一口气,他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宋河涛,并且对他说:“今后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为你提供帮助的。”
宋河涛将电话号码存到手机里,但却祈祷着最好永远不要用到这个号码。
一年之后,宋河涛从仍然留在部队里的老战友那里听说,这位何师长放弃了晋升军长的机会,主动申请转业,如今在一座二线城市担任公安局长的职务。
昨晚宋河涛左思右想,如果方成瑄真的是一个跟踪犯,那么这一定不会是他第一次犯案,方成瑄在跟踪林书琪的过程中,无论是隐蔽性、反侦查能力、方式手段还是专业工具,所有这一切都被他运用到了极致,没有任何青涩的痕迹。
就算是方成瑄头脑聪明,如果说这是他临时起意或者是第一次作案,宋河涛是无法相信的,所以他必须搞清楚方成瑄的过往。
因为方成瑄一直都在法律界活动,想来也只有从公安领域入手,才能够查询到一点线索。
对于方成瑄,宋河涛非常小心谨慎,一方面他不希望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他深知方成瑄的手段太多,自己的调查行动即便只露出一点马脚,怕是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位精通法律的大律师可以轻松地将他送进号子里待上几年,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就与他再无关联了,所以宋河涛只能曲线救国,联系这位如今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前首长寻求帮助。
当然宋河涛之前一直不愿意联系这位前首长的原因,无非是觉得自己当年保护战友的行为是职责所在、理所应当的事情,无需别人感谢,更不要别人还人情,如若因此接受别人的好处,有违他做人处事的原则。
但是现如今,宋河涛只能想到这一位在公安机关里的熟人,所以他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何首长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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