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是中午开始，吃了约摸两个小时。队员们一个个吃饱了也不肯从座位上离开，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发呆。

“我竟然吃肉，吃到撑了。”有个队员失神低喃。

“嗝~”

另一个刚要说话，一张嘴却先打了嗝，他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捂好，别吐了，不然今天这餐就白吃了。”同一餐桌上，年纪最大的长辈连忙叮嘱。

“我家小孩刚才同我说，希望林绮天天建房子，这样他就天天有肉吃。别说小孩子这么想，我自己也这么想。最近这些天，村里的肉香味就没断过。”

“........”

因为吃得太饱，队员们又在原地坐了约摸半个小时，之后才缓慢起身，各自将自家的桌椅碗筷拿回去。

菜几乎没有剩下，倒是青菜剩了不少，林绮便把青菜全部分给那些过来帮忙的人。至于两位大厨，林绮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红包里装了一块钱。

至此，新房的酒席便结束了。

把所有客人送走，林绮去大队仓库那边借了工具，去帮徐鹤霄挖地基。

这边的地下乱石多，泥土很干很硬，挖地基是一件非常吃力的活计。

不过对林绮来说却不难。她只借了一把铁铲，铁锹和铁镐这样的工具，她一样没拿。她意念一动，那看似坚硬结实的地面，实则早被无数植物的根系穿成了蜂窝，变得又松又软。

林绮一铲子下去，不费半点力气。她一铲接着一铲，速度越来越快，铲出了残影。没一会，就铲了一米多深。

她房子的地基也是一米多深。

够了。

纵向深度够了，林绮开始挖横向。许是刚吃饱了饭，力气大，也可能是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心情好，一不留神，她便没控制住力道和速度。等她回过神时，一间约摸二十五个平方的屋子的地基已经被她挖好了。

而此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徐鹤霄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居高临下看着还在地基里的林绮，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林绮倒是面色平静，“我给你和徐爷爷留了菜，徐爷爷回来了吗？”

“回了。他在洗澡。”徐鹤霄道。

“那你回去告诉他一声，洗好了就来我家里吃饭。”林绮道。

徐鹤霄把手伸给她，“菜我来热吧，你先上来。”

林绮抓住他的手，借力一脚就跨了上来，“你打算把厨房设在哪里，我明天把厨房的地基也挖出来。”

本来担心她累到自己的徐鹤霄，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便也不矫情，指了指右边，“就那里，有十个平方就行。”

“好，我记下了。明天挖了地基，我打算在我的院子里挖一口井。”林绮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会挖井吗？”徐鹤霄倒是不怀疑她的能力。

林绮沉吟了一下，“应该不难吧，挖个直径一米多的圆柱，围着圆柱砌一圈石头，石头可以固定住四周的泥土。”

徐鹤霄想了想，“那石头必须能砌牢固才行。”

“这个不难，我把石头形状弄好一些，到时尽量让它们严丝密合。”林绮道。

“要用黄泥吗？”徐鹤霄又问。

“应该不用吧。把石头形状做好一些，凹凸镶嵌，稳稳当当的，应该没问题。”林绮心想实在不行，到时她就挖宽一些，砌的石头墙也宽一些，足够结实就行。

“我做泥砖还需要两天，要不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徐鹤霄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先挖，砌石头的时候再一起。”林绮道。

徐鹤霄见她坚持，只能答应。

吃了晚饭，林绮还要回山洞那边睡觉。

“要不先把挖井的事情放一放，你先做一张床出来？”徐鹤霄心疼她每日奔波。

林绮摇头，“先挖井，我不喜欢挑水。”

“我来挑水。”徐鹤霄想也没想就道。

“挑不过来，种菜也需要水。而且我还要回去看我的作物，瓜果蔬菜和动物。”林绮道，等她来外面住了，她就两天回一趟山里。

听完她的理由，徐鹤霄没话说了，只用幽幽的目光看着她。

林绮不知怎么的，被他看得心有些软乎乎的，带着一丝丝无奈道，“我从这里回到山洞，也不过十分钟，很近。”

徐鹤霄：“........”

整整三个山头，外加两处山谷，还有一段约摸几百米的平地，十分钟？

他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个小时。

“等我的房子建好了，你就教我功夫吧。”徐鹤霄道，他不想她每次都迁就他的速度。

“就算学了功夫，也是肉体凡胎，只比普通人强一些。”林绮怕他期望过高，以后会失望。

“嗯，我知道的。”徐家之前是大家族，藏书无数，他从小也有个武侠梦，可他更清楚，现实世界中，就算是顶级武术高手，像林绮这样的却是没有的。

有些时候，林绮给他的感觉已经超脱了自然规律。

他们之间巨大的差距，让他很不安。

晚上，入睡之前，徐鹤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爷爷，我想找我们家以前的藏书出来看看，顺道把字和画给捡回来。”徐鹤霄道。

徐老头不可置信扭头，“你要把从前学的东西捡起来？”

“嗯。”徐鹤霄认真道，“爷爷，我觉得我们不会背负这个身份活一辈子，就算是坐牢，也该有个期限的。我先学，以后说不定就用到了。”

“你能这么想爷爷很欣慰，爷爷也相信世道不会一直这样。”徐老头道，“你愿意学就好。从前先生就说你在书法和画画上很有天赋，以后成就不低。即使我们徐家的书是封建糟粕，可书法和画画传承了几千年，它们不是。你花时间将它们学好，就算以后不靠它们谋生，也能修身养性。”

想当初他给孙儿取的名字，徐鹤霄，鹤上九霄，希望他孙儿当人上人。哪知世事变幻，人上人没当上，却成了人下人。

可他不相信他们会一直这样，就算五年，十年，十五年，他们总有翻身的一天。

这一夜，徐家爷孙各怀心事，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林绮从山里拖了一棵杉树和一棵樟树出来。杉木和樟树都是她催生出来的，树杆特别粗壮，比水桶还大上一圈。她打算拿杉树来做床和几把椅子，樟树则拿来做两个柜子，一个柜子装衣服和被子，一个柜子装碗筷和一些晒干的山货。

林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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